第21章 第21章
南宫云昨晚被训斥后，转头急忙问了情况，知晓事情经过后对自己的言论很是后悔，今早便匆忙来找陈灵青道歉。
还没道歉，就在一旁听到几人对话，见陈灵青承诺帮宋小瑜找人，只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这女生果然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要是陈灵青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笑一声天真，要不是此案可能与张景有关，她也未必会趟这浑水。
“这……立不了案的。”值班治安官头痛道。
“我会亲自找局长说。”南宫云坚持道。
值班治安官不再说话了，他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四大家族之一，南宫家的人。虽然是庶出，但身份也尊贵无比，要不是平时不愿高调，怕是局长早把人供起来了。
有南宫云背书，调查流程申请顺利，只是治安局并没有安排人手下来。
治安局人手紧张，不愿意在这案子上浪费人手，最终调查员只安排了南宫云个人。好在陈灵青本就没期待有人帮，能拿到调查令就够了。
“消费地点是五区顺业街113号，蜂鸟诊所。”
陈灵青拿到消费记录对应的信息，打算直接前往查看。苏妍和艾东都想跟去，但被她拒绝了，艾柳那边还需要照顾，苏妍也一晚没回家了，再不回去苏大叔他们该担心了。
“我和你去。”南宫云刚才抽空换了身外勤装备，皮衣皮靴，内衬挂着武器，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只是他模样太书生气，穿着没什么气势。
“我们去调查，不是抓捕，你穿一身突击装备，是嫌调查不够显眼吗。”陈灵青嘴角抽动：“你也别来了，我们保持电话联络就行。”
“不行，案件是我负责的，而且治安调查令也不能给外人使用。”南宫云给出了不容拒绝的理由。
陈灵青叹了口气：“那你至少换件外套吧，五区人可见不得突击套装。”
南宫云脸微红，是他首次出任务有些激动了，连忙回去换了身便装。这次出来，到是让陈灵青多看了眼，一身驼色风衣搭配围巾，衬的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镜后的桃花眼闪动，散发着彬彬有礼的学生气。
大厅里一些女治安官眼睛都看直了，看向陈灵青的目光，也变得锋利了起来。
……
第五区，暗沉的黑云压着天空，工厂废气特有的辛辣味遍布大街小巷。
这里是第五区边界，这座城市最底层的地方。由于街道太窄，悬浮车到了后只得步行前往。
咳咳，南宫云拿围巾捂着口鼻，刺鼻的味道依然往鼻子里钻，呛得他险些流泪。一旁陈灵青到是神色如常，工厂废气的味道，她小时候就闻惯了。
“往路中间走走，除非你想踩到某些排泄物。”陈灵青提醒道。
南宫云赶忙往她身边靠了靠，眼睛低头看去，道路疏于维护碎裂不堪，两旁污水横流，呕吐物和排泄物随处可见，基本都是流浪汉生活的痕迹。
“第四区没有这些。”南宫云低声道，他一直觉得自己身在四区，已经了解了下三区。
陈灵青噗嗤笑出声来：“且不说两区差异，治安局坐落在四区最繁华的地段，四区的贫民街你根本没去过，那里比这里好的也不多。”
“繁华的代价就是将穷人送到看不到的角落，欢迎来到第五区。”
蜂鸟诊所不难找，它开在一个破旧小区内。
诊所外间躺了一地病人，没有床位，垫着布单在输液，而内间则摆着不少老旧仪器，一些人正在安装和维修义肢。
事实上，一路走来南宫云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装着义肢，这点他疑惑的问了陈灵青。
“器官在黑市价格不菲，卖一个器官，可以拿到一笔重启生活的钱，除了够买一个劣质义肢，还有钱吃饱饭。”陈灵青平淡道。
“也有的人则是为了打工，现在工厂机械多，为了不被机械淘汰，他们就选择安装义肢工作，这样才有人雇佣他们。”
南宫云难以置信道：“可义肢是要维护的，特别是脏器义肢，每年的维护费用都不少。”
“每年？每十年检查一次都算家庭条件好了。”陈灵青半是自嘲道：“下城人哪有那么金贵，能活一天是一天。”
她回忆起了小时候，当初哥哥不止一次想要卖掉眼球来改善生活，每次走到诊所门口，她就又哭又闹，硬生生把哥哥拉回去。
苏妍以为她很少流泪，其实不然。
两个孩子在下城区长大，不知道受过多少苦。
“见过这个人吗。”陈灵青将宋小瑜老公韩永丰的照片投影出来。办公桌后戴着眼镜的老医生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他是你们这里的熟客，你确定没印象？”南宫云问完，陈灵青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我们这里哪有什么熟客，别开玩笑了。”老医生抬眉道。
南宫云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忘了这里是诊所了。
陈灵青四下环视，指着南角一个摄像头：“就调这个摄像头的监控吧。”这个摄像头能够照清楚柜台。
南宫云打开光脑，输入调查令和诊所坐标，对照摄像头型号寻找视频。当今时代，每个城市都有数据核心储存海量的数据，像这种监控视频，一年内都能轻易找到。
但要查看这些信息，必须有很高的权限。
两人坐在诊所走廊的椅子上，对照着消费单时间，很快找到了当时的视频。
“不可能。”南宫云皱眉道。
在消费单显示里，视频中出现的男子并不是韩永丰的模样，而是一个身材粗壮，佝偻着背的男人。他拿着光脑，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周围。
“前后一分钟只有他在付款，能查他出是谁吗。”陈灵青道。
南宫云操作了一番，摇摇头：“可能是画面太模糊，图片上传后没有检索到信息。”
陈灵青拍了张照，拿光脑给老医生看：“老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老医生抬眉瞟了眼，正要摇头，就见陈灵青身子挡着旁人视线，不动声色的塞来一张大面值星币。
老医生手压住星币，咳了咳道：“要说我这里的常客啊，当属黑鸦夜店的打手们了，都是不好惹的爷。我说你们两个小年轻，没病就快走吧。”
老医生下了逐客令，南宫云还想赖着再问，被陈灵青拉着出了诊所。
“干嘛不再问问，他都没仔细看照片，而且半年前的病例里说不准会有线索。”南宫云急着挣脱开，还想返回去。
“他已经说了，这个人就在黑鸦夜店。”陈灵青松开他，低头查着地图。
南宫云这才反应过来，老医生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是提醒，顿时有些尴尬。正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发觉陈灵青脸色凝重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表情。
都说美人喜怒皆是绝色，生在南宫家，见多了美女的南宫云此刻心跳却也快了半拍。
陈灵青想着事，完全没注意同伴的走神：“黑鸦夜店，是‘黑药师’金文豪的地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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