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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眼高于顶


“谁换了?”依念讶异地看向大家。

        “咱们党办主任啊,主任调走了,去部里了,新来的主任是从外厂调来的。”

        “感觉新来的主任不太好说话,整天板着个脸,像谁欠他八百吊钱似的”

        “哎,咱别背后说领导啊,小心传出去。”

        “咳,我也就在这屋说说,哪敢出去说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呀?”依念亟亟询问,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了不少事。

        “有一个多月了。”

        依念蹙了蹙眉,这事情要棘手,自己超假有十天了,路上兵荒马乱的也没来得及发个电报,只想着快点回来当面跟领导解释再把假补上,看样子这位新领导好像不太好沟通。

        上班铃响过,依念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进来。”和之前的“请进”完全不同的粗粒嗓音砸向门外。

        依念推门进去,见对面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头发三七分,身上穿了件灰色干部服,脸上的皮肤有些坑洼不平,应该是油脂过剩造成的,知道有人进来也没掀眼皮。

        “主任,您好,我叫依念,之前休探亲假才回来,我在路上遇到点困难,耽误了,晚了十天,跟领导说一下,再补个假。”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终于循着声音抬起头,之前一直听说党/委办公室有一个叫依念的军属,长得漂亮,人又活泼,工作能力又强,年年评先进,在厂里挺出名。

        当然,有羡慕的就有嫉妒的,这样的人,她一个人的能力可以让她身边的人显得平庸,她在厂里的名气甚至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做为领导的影响力。

        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是挺漂亮的,只是这气质也不像眼高于顶的,相反倒显得过于沉静了。不管怎么说超假本身就是个错误,超了这么长时间还撒谎,明显就是道德有问题,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到党/委办公室来的,还是之前的领导就偏心这种人。

        “你就是依念啊,我来有一个多月了,虽然没见过面,但你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主任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反倒从中嗅出一股讽刺意味。

        “”依念秀眉微颦,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

        “你走的时候请了三个半月假对吧?”

        依念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下意识“啊”了一声。

        “明明已经超假四十天了,你刚才却说是十天,以为我刚调来,不了解之前的情况是吧,那请假条还在人事科保存着呢,要不要我给你调来看看。”

        依念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上前两步走到桌子对面解释道:“诶,主任,我不是写信续了一个月假了吗,六月十五号发的,晚回来十天是我的问题,但也是有原因的,可我什么时候超了四十天假呀,我续假的信应该是一个月前到的,您刚来是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呀?信应该在考勤员那吧,或者已经送人事科了,您调过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你这个同志,本来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听说你的事还挺好奇的,想着我手下还有这么厉害的职工,还受到过部里的表彰,当时你的假期已经到了,左等右等人就是不回来,连个信都没有,你知道你这性质有多严重不,这叫旷工,结果回来还跟我这撒谎,这事儿厂里肯定得严肃处理。”

        依念前所未有地耐着性子,终于把话都听明白了,震惊地问:“主任,你是说厂里没收到我的信?不可能啊,我人都回来了,这信怎么还没到呢,我写的党/委办公室收,也不可能送到别的单位呀”

        “你的意思是我胡说是吧。”

        “主任,我可没这么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差头,我去考勤室还有人事科问问,不可能没有啊”

        “呵,还真是不死心,我建议你还是去厂门口收发室去问,人家收没收到你的信还不清楚吗。”主任揶揄地嗤笑一声,听在依念的耳朵里却是极大的讽刺。

        “好,我就上收发室去问。”依念心里的火开始往上拱,回身就出了屋。她没有马上离开大楼,而是先到了党/办的考勤室和人事科,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没见到。依念这才有点慌,急匆匆出了楼,不敢快跑,一路扶着肚子小跑着来到收发室。

        “张师傅,您看到我从西藏寄回来的信了吗?大约一个月前的”张师傅是专门管信件收发的,所有来信都是他一个人经手,自己的来信是全厂最勤的,张师傅印象最深,如果有他不可能没印象。

        “呦,是小依呀,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听说你去西藏探亲了?”张师傅将头从小窗口探出来。

        “对,今天刚上班,我就想问问,上个月我往厂里寄过一封信,是续假的,您还有印象没,我写的是党/委办公室收,被谁取走啦?”

        “你往厂里寄的信?没有啊,要是有我肯定能记住,你看这不各个单位的信件、报纸都分好放在这个隔里吗,各单位自己取自己的,也不会拿错。再说我对你的信印象最深,都四个多月没有你的信了,怎么?信没啦?”

        “是啊,我六月十五号发的信,最晚七月初就应该到了呀,就算路上耽搁几天也不会太晚,这八月都过去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没到,不会是丢了吧。”

        “哎呦,这可就不好说了,这路这么远,信在半道上耽搁在哪了也说不定,不过这种情况可非常少见。”

        “那怎么办?这信就这么没了?”依念心里更慌了,这可是四十天啊,不是十天八天的事了。

        “要不你去邮局问问,看会不会是投错了,或者积压在哪了。”

        “好,我中午就去。”

        “你用收发室的电话给办公室打一个,跟主任请个假不就完了吗,都走到这了。”

        “张师傅你看我这四十天的假还说不清呢,哪能再请假呀。”

        “唉,你说这事儿闹的。”

        中午下班依念没有去食堂吃饭,空着肚子直接坐车去了邮局,结果被告知没有积压的信件,并且所有的平信都没有底子,根本没办法查。“那会不会在区里或者市里的邮局被压下了?”依念的心越来越沉。

        “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出现,一般信件到了市内是不会丢失的,出问题也是在半路上,在哪隔住了。”邮局的工作人员向她解释道。

        下午依念再次敲响主任办公室的门,将信件丢失的情况诉说了一遍,说自己明天再去市里的邮局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但是欺骗组织这个说法不会接受,自己坦坦荡荡,没有任何欺瞒组织的行为,如果领导非要这么想那自己无话可说。

        之后两天的中午依念分别去了区里和市里的邮局,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平信没有登记,找不到。

        回到办公室依念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将桌上的算盘哗啦扬起,再拍在办公桌上,单手将算盘珠子劈里啪啦拨得震天响,惊得屋里其他人都回过头看她,大伙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关切地问:“小依,找到了吗?”

        “哎呀,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这可麻烦了,这要是按旷工算可怎么办,四十天呢,不开除也得记大过,这不完了吗。”

        “哎呀,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人小依现在正难受呢。”

        “开除正好,我随军去。”依念将手里的算盘哗啦又是一扬,直接拍在桌子上。

        “哎呀,小依你这个脾气呀,现在可千万别跟领导杠,好好说点儿软话,认个错,别挨罚才是真格的。”

        “你这话也不对,你们没看出来这新来的主任就想拿小依开刀吗,好给自己立个威。”

        “话是这么说,但真要被开除了,你随军也不好找工作呀,哪个单位愿意要被开除的人呐。”

        “这倒也是。对了,小依,你怎么不给你爱人拍个电报啊,让他找那边的邮局问问,看有底子没有,给你打个证明来不就行了吗。”

        “这个我也想过,我问市里邮局的同志了,他们说发信的邮局也不会有什么记录的,顶多是邮局小,人家认识你,能想起你来寄过信,这什么也说明不了,因为你信的内容没人知道。再说这事让我爱人知道他该着急了,那么远又解决不了问题,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影响他工作。”

        “哎呀小依呀,我们真服了你了,什么都替他想,你在这里遇到什么困难,付出了多少,你要是不说他可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你不是傻吗。”

        依念终于抬起头,面色稍有回暖:“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不想给他增加负担,你们是没见过,那里的环境有多恶劣,条件有多艰苦,我没办法长期在他身边陪伴他,也不能拖他后腿呀。”

        “唉,小依呀,说你什么好”

        今天是依念到家的第四天,好说歹说依云才同意她回自己家住,阔别四个多月的小屋,依旧是离开时的样子,依云每周都来给通风换气,所以室内并不显得潮湿。

        刚下火车的时候依念在站前邮局给阚江川发了封电报,报了平安。这几天一直没有勇气动笔写信,想到还在远方翘首期盼着明年见到自己孩子的爱人,话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依念摸着平坦得没有一丝弧度的小腹,还是艰难地铺开了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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