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富二代真好骗16
邵厌很讨厌这种类比，皱着眉松开秦玉安的轮椅表示抗议：“秦玉安，你真傲慢。”
秦玉安也只是笑笑，很可惜地附和：“说的很对。”
天色渐渐暗了，暖色调的路灯准时敬业亮起，路两侧的商厦灯火璀璨，室外反倒有些朦胧的梦幻感，红绿灯转角站着的老奶奶牵了一大把气球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人物。
“喜欢吗？”秦玉安没什么表情地问。
正在逗猫的邵厌莫名其妙：“什么？”
秦玉安指挥秦吉靠边停车，很快秦吉牵着一只鳄鱼气球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冰淇淋回来，递给邵厌。
邵厌没有接而是面色古怪地打量秦玉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一阵沉默。
“……就当是，为我的傲慢买单。”秦玉安最后说。
说“抱歉”两个字好像会要他的命一样。
邵厌惊奇地凑近打量他，似笑非笑：“你在跟我道歉？”
秦玉安一愣，立马否认：“不是。”
他只是决定在邵厌面前克制下这份傲慢，但他没有错，也不会为邵厌改变。
邵厌笑了一下，得意地接过秦吉手里的冰淇淋咬了一大口：“我接受你的道歉。”
秦玉安难得没有反驳。
小德文一直在扑邵厌手里的冰淇淋，邵厌仓促舔了两口还给秦玉安：“帮我拿着。”
下车时他可能是忘了，更可能是不想吃了，剩下半只冰淇淋没有要，牵着半只气球潇洒离开。
秦玉安捏着饼干桶没有松手，融化的冰淇淋液黏腻地填满了他的指尖，坠落在面料挺括的黑西裤上溅开白色的花朵。
“少爷，擦擦吧。”秦吉侧身递了过一包纸巾，另一只手要把化掉的冰淇淋接过来扔掉。
“不用扔。”秦玉安微微抬手避开秦吉。
他将西裤上的液体擦拭干净，出神地望着手里造型糟糕的冰淇淋，并在下一秒舔了上去。
“您的肠胃太弱了。”秦吉没有阻止的同时出声提醒。
“我知道。”秦玉安面不改色，好在他只吃了一口就停下，“可以扔掉了。”
秦吉照做。
秦玉安很难描述那口冰淇淋是什么口感，软趴趴的入嘴的瞬间就变成液体，却又甜的发腻，腻的人有些干渴。
这味道对于长期饮食清淡的他实在印象深刻，他只是有些好奇，邵厌弯着月牙眼咬了一大口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尝到也就甘心。
车外目光尽头的邵厌小指缠着气球丝线，身影没入居民楼里，不回头的模样十分绝情。
这样的场景参杂着这样的甜腻感让人矛盾极了。
“少爷，许天纵那边的人真的要撤回来吗？”秦吉问。
“对，一个不留。”秦玉安捏着湿纸巾擦理指缝，没有抬头，“毕竟我的人也仅仅只是跟踪他，爷爷在做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对吧？”
他洞悉一切，又什么都不在乎，秦吉是把顺手的刀，却不是专属他一个人的刀。
“秦老先生那边确实在针对许天纵的公司，但您放心，秦老先生只需要我汇报公司的事情……”秦吉开口解释。
“开车回去吧。”秦玉安打断他，“我没什么事要让你帮忙瞒着爷爷。”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藏着掖着反而不自在。
他只要确认还有人在盯着许天纵就够了。
“嗡——”
“嗡——”
凌晨三点床头调成静音的手机疯狂振动，把邵厌闹醒了。
他翻身到另一面，背对着手机没有睁眼，迷迷糊糊地在脑海里问：【621，谁的电话？】
621：【……】
邵厌：【621你在吗？系统晚上也会下班吗？】
621惜字如金：【许天纵。】
邵厌：【屏幕太刺眼了，帮忙把手机关机，谢谢。】
……
没睡醒还记得使唤人，使唤之后还记得说“谢谢”，621回过头发现邵厌又睡着了。
更让人生气了。
翌日清晨，邵厌站在厨房里煎蛋，高温中蛋白滋滋地鼓了几个泡，被他无情的戳破。
【621，昨天许天纵给我打电话了？】
【……这就忘了？】
也忘了是怎么理所当然使唤它了吗？
【哦，我确认一下不是做梦。】
【……】放心，你没有做梦，还很会使唤人。
621以为邵厌会马上打开手机检查一下，但眼前这个人不急不忙地铲起煎蛋，“啪”一声又磕了一个生鸡蛋进去，慢悠悠做好一份双蛋卷饼才从厨房出来。
邵厌一手捏着卷饼，按下开机键，许天纵的消息瞬间将整张屏幕挤的卡慢。
“昨天手机没电了。”邵厌一只手打字。
然后才去看许天纵给他发的99+的消息，目光最终落在最后一条消息上——“帆帆，这件事我只能靠你了。”
此时门锁响了一声，发型凌乱衬衫皱皱巴巴的许天纵拎着西装外套踉踉跄跄地走进来，身上是浓重的酒气。
“到底怎么回事？”邵厌站在玄关看着他。
许天纵将外套随手扔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也跌坐进去，两颊通红眼神迷离地望着邵厌。
“手机没电了？”许天纵质问，“还是不想接我电话？”
他不想再陪娇少爷演戏了，明明应该第一时间帮他的，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先醒醒酒吧。”邵厌没兴趣和一个酒鬼说话。
“不准走。”许天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邵厌抵在墙上，垂着眼逼问他，“宋帆，你都知道什么，你在玩我吗，还是整件事情都是你干的？就因为你哥哥你爸妈看我不顺眼就要把我闭上绝路吗？”
邵厌将他推开，不服输地与他对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前脚把钱给你后脚毁你的事业，我跟自己有仇拿钱扔水花玩是吧？许天纵，我快要不认识你了。”
许天纵慌了一瞬，眼前的宋帆眼神澄澈隐隐泛着水光，跟他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合。
当时的宋帆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唯一的区别是之前的宋帆有些发怯，却坚定地拿着他建筑课程小组作业说他很有天分不能浪费，现在的宋帆说快不认识他了。
宋帆真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应当是不知道的。
就算他真的有宋帆说的天赋，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看起来来钱快的职业，宋帆短暂地犹豫后很坚定地支持他的选择。
宋帆喜欢他什么呢？
许天纵发现自己根本不敢问宋帆，他害怕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宋帆喜欢的那份东西。
被刺痛的许天纵下意识进行更恶劣地反击：“那你呢，你敢说你对我跟之前一样吗？昨晚公司被砸数据失窃的时候你在哪？我需要钱的时候你在哪？你现在在跟别人暧昧是不是？”
“啪——”
重重的一声响，邵厌抬手给了许天纵一个巴掌。
他寒心地望着许天纵，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尽了。
邵厌找到宋帆的钱包，将十几张储蓄卡和信用卡全部抽出来狠狠摔到许天纵胸前，花花绿绿的银行卡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你要钱是吧，我所有的卡都在这儿你随便去查，看清楚里面有多少余额，又有多少笔消费是和你许天纵有关的。”邵厌赌气地推他一把，“你走吧，我的家不欢迎你。”
许天纵望着一地的卡片张了张嘴，喉头艰涩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做为既得利益者，他怎么会不清楚宋帆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呢。脸颊也火辣辣的，宋帆一定很生气吧，脑海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原来宋帆也是会对他生气的啊。
许天纵蹲下把银行卡一张张捡起来，叠在一起塞回邵厌手里。
“帆帆，我喝醉了，是我乱说话，我的错。”
“你不走是吧？我走。”邵厌说。
许天纵伸手想拦下他，被邵厌瞪的没了脾气反倒有些低声下气：“帆帆，外面凉，穿上外套。”
只是这种关心没有起到多少作用，邵厌走的干净利落，身后的人留不下他。
安静的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许天纵一个人，他继续回到沙发上瘫坐着，望着天花板出神。
要和宋帆分手吗？
吵架吵成这样，宋帆好像也拿不到钱了，似乎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许天纵阖眼揉着太阳穴，理智觉得此时此刻能够干净抽身，却好像还有什么放不下，让他难下决心。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蓦地起身，发现不是宋帆而是白笠。
公司的事他还没和白笠说。
许天纵语气疲惫：“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画廊今天装修完毕，我亲自下厨庆祝一下，中午回来好吗？”白笠那边是锅铲碰撞的声音。
许天纵想说不如去餐馆，以白笠的厨艺水平又费时也算不上美味，比不上宋帆的手艺。
……宋帆。
想起这个名字让许天纵有些头痛，他也就不跟白笠争辩：“听你的。”
白笠对他这么好，他好像没什么理由再和宋帆纠缠下去。
临出门许天纵撑着墙壁在鞋柜旁换鞋，转身的瞬间余光瞥见书房门兀自敞着，银闪闪的保险柜立在最深处，如同宋帆本人一样对他毫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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