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皇后的暗示

这倒也不算什么秘密，便是她不说，季伏苏想要知道盯个几日便知。她大大方方说出来倒也不怕什么。说完，她奇怪的看了季伏苏一眼，道：“听闻娘娘善舞，难不成舞蹈无需每日练习”

        听司从蓉的问话，季伏苏只觉得心口被扎了一刀，自从圣旨下来以后，她日日被教养嬷嬷盯着，自是跳不了舞。

        就因着太子妃是日后的皇后，应当端庄自持，而不能显得轻浮孟浪。若是她日日练舞被旁人瞧见了，怕宫里要开始流行跳舞，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也是要她负责的。

        只是仔细想来，跳舞于她而言只是悦己，又不为了争宠。想来在自己宫里跳跳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要上头的皇后不说，下头的宫女不学出事情。应该……没这么倒霉吧？

        抱着侥幸，季伏苏告别了司从蓉，兴冲冲的回了长定殿。

        “娘娘回来了……今日是良娣入府的日子，可要有所准备”锦鸢见季伏苏明显是忘了这事，赶忙提醒道。

        季伏苏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嗯昨日两位良媛入宫本宫都没有表示。良娣入宫……难不成本宫要厚此薄彼么？也不必特别做准备。锦鸢你去库房挑一件合适的，明日沈良娣来敬茶时赏她就好了。旁的……敬事房都会安排好，难道还要本宫操心若是要的话，禾元化这个敬事房总管也没必要做了！”

        说完，季伏苏兴冲冲的在长定殿找起了适合跳舞的地方。她总不能关上长定殿大门来跳吧！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人路过了都还以为长定殿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连门都不愿意开。

        反正长定殿也就住着她这么一位主子，这么大的地方还能腾不出一块地来

        季伏苏想了想，便吩咐起了锦荨，“锦荨，你寻人去将东偏殿好好收拾一下，倒也不必摆太多东西，本宫想在东偏殿练练舞。那桌子椅子的，移到一边去便是。哦，门口记得摆个屏风，本宫想练舞的时候，不让闲杂人等瞧见。”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懂本宫意思么？”毕竟锦荨不是她的陪嫁丫鬟，同她接触着也没几日，季伏苏也怕她做事达不到预期。

        只是能做大宫女的人，哪个没有七窍玲珑之心锦荨只道了一句“奴婢晓得的。”便匆匆下去指挥底下的宫女太监重新布置东偏殿。

        大致半个时辰，锦荨便来寻季伏苏去瞧瞧了。

        季伏苏一听乐了，这速度可以啊！她不过是坐在殿里看了会儿书就好了。满是期待的快步走向了东偏殿。

        这锦荨的执行能力还真不错。从门口望过去，只能瞧见偏殿内摆了个屏风，旁的是基本瞧不见。走进一看，嘿还真是宽敞。

        季伏苏瞧着那也是兴致来了，急哄哄的叫锦绣追月给她换了舞衣，便在东偏殿跳了起来。

        只是没有旁人吹弹，到底是少了些兴致。季伏苏跳了两下便停下了，拿起锦绣递上来的帕子擦擦汗。

        “锦荨，待会儿去敬事房要个衣柜，放在角落里。日后本宫要练舞了，便直接在这儿换了衣裳练了。哦对了，再去旁边的小间收拾一下，本宫练完舞后也好沐浴更衣。”

        “是，娘娘放心，奴婢早就让人收拾出来了。日后娘娘练舞，奴婢们守在外头，娘娘唤一声就是了。”锦荨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儿，早早备好了。

        季伏苏朝大宫女们招招手，待人聚过来了，小声地说道：“你们当中可有谁会奏乐没有音乐，舞着也没劲。”

        可惜五人皆摇头，季伏苏觉得自己回头还是得去教坊司挑一个。

        再观五人神色，锦荨瞧着喜气洋洋的，锦瑟面带微笑同追月兴冲冲的谈论着，只有锦鸢紧锁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坏了季伏苏的兴致。

        季伏苏瞧锦鸢这模样就知道她是反对自己跳舞的。

        只是人生是为自己活着的，若是事事都框死，活的怪压抑的。

        瞧见了，季伏苏也只当没看见。

        没有伴乐，哼着歌酣畅淋漓的跳了一会儿，季伏苏便觉得有些饿了，传了水沐浴更衣后，赶紧传膳。

        别说，前几日是当真没了胃口，这跳了跳舞，胃口还真好了些。

        以至于项云靡听锦绣回话说季伏苏今日胃口大开，还当是他昨日去了长定殿季伏苏高兴了才胃口好呢。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用了午膳，季伏苏才惊觉有些撑了，这一高兴就忘了不能吃太多……有些哀怨的盯着腹部，揉了揉，还是觉得得去散步消食。长胖了可不好。

        待追月他们收拾完了，便叫追月扶着她去御花园转转。这东宫小花园她已经去了好些回了，倒是御花园，只去了一回。

        那回还未出阁，不敢细看，又要仔细着皇后娘娘，提心吊胆的还真没看什么。

        只是季伏苏好像跟御花园犯冲……

        这不刚到了御花园就被皇后的宫女请去了景仁宫。

        行礼的时候季伏苏偷偷瞧了皇后一眼，看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突然被叫来了景仁宫心里有些毛毛的，猜不准皇后这回叫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太子妃似乎不太了解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宫记得本宫派了教养嬷嬷，太子妃是在闺中没好好学，还是敷衍本宫”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季伏苏却是心中一惊，知道了，必定是她把偏殿腾出来准备日后练舞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

        到底是皇后——后宫的管理者，这么点事儿都瞒不过她。季伏苏尴尬的笑了笑，只道是“关上门的事情，母后也要管吗”

        “靡靡之音，祸国之相。太子妃是不想做太子妃了吗？”见季伏苏竟敢反驳她，皇后的笑脸僵了一下，不由心中冒火。

        前几次见她倒是保持的端庄得体，怎么一嫁入东宫没几日，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既是祸国之相，为何庆典上会有为何会的人这般多若真是祸国之相，当禁止才是。”见皇后威胁她，季伏苏不敢当真认下。

        认下了日后不能跳舞是小事，回头怕是也要成了旁人的笑柄，这太子妃之位怕是坐不稳了。更严重的，自然是直接被皇后褫夺太子妃之位，降为妾室。

        不管怎样都丢脸。

        “下九流的手段，太子妃也要学吗太子妃应是什么样的，还要本宫重新告诉你一遍吗？”见季伏苏竟不认错，死不悔改，皇后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心里也对这个儿媳第一次不满了起来。

        “多少大家闺秀都会啊，莫不是母后觉得大家都学下九流的手段这宫里头还专门养这样的能人。若当真是下九流，那进的了宫啊……”季伏苏说着，拿帕子捂嘴笑了笑。

        皇后彻底冷了脸，只觉得她是在挑衅，“哦商女也会的本事，太子妃觉得很高雅”

        听皇后拿她同商女比，季伏苏也知道皇后是生气了的。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稍微说的不那么刺激皇后，“母后若是拿儿臣同商女比，那儿臣当真是要哭了呢。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母后是觉得唱歌也不是什么雅事可儿臣怎么记得父皇还挺喜欢听某位娘娘唱曲的。若是母后会了唱曲，哪还轮得到那位娘娘得宠”

        皇后虽疑惑季伏苏为何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但见她不再咄咄逼人也是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说道：“皇后居中宫之位，做的应是统领六宫让皇帝无后顾之忧。而不是小家子气的去同那些妃嫔争宠，让皇帝徒增烦恼。”

        “娘娘，这怎么能叫争宠呢？”季伏苏一脸的不认同，侃侃而谈，“娘娘你想啊，若是您有所长，那陛下想到那的时候不就第一个想到娘娘了吗？若是娘娘唱曲比那位还出众，陛下想听曲时哪会想到那位还不是巴巴的往娘娘宫里来娘娘争了么？没有啊，又没去找陛下邀宠，是陛下自己要来的。”

        季伏苏举的这个例子还真是让皇后心动。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皇后本来高升的颧骨瞬间服帖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直盯季伏苏，“本宫可记得东宫没有善舞的。更何况那两位良娣昨日刚刚入宫，太子昨日又未歇在二人处。你如此又是为何”

        季伏苏很遗憾自己没有忽悠住，又见皇后目光如炬，不由心中打鼓。紧张的舔了舔唇，“儿臣这不是有备无患么？有一技之长被太子殿下知晓总比没有好。”

        皇后神情莫测，季伏苏也摸不准这是什么个意思，只能坐在底下惴惴不安。

        “行了，既然是私底下的事情，本宫也不管了。只是提醒你一下，这宫里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这事本宫能知道，明日旁人也能知道。本宫的宫女前几日回家省亲，今日回来路过你季府，听见你那位二妹同丫鬟聊道你在闺中时常跳舞，本宫这才叫人去东宫打听。也不知道你那二妹同你关系如何。”皇后点到为止，便叫季伏苏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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