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献祭
一个容貌姣好的少妇从门后露出半个身体，她腿边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探头探脑的往外看着。
我无比确信，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就是当年失踪的叶先国的妻女。但我记得他们有两个女儿，不知道另一个去了哪里。
“你们是收到请帖来赴宴的吧，快进来吧，菜已经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隐约能够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我们走进屋子，女人接过我的雨披叠放在玄关上，屋子里装潢很温馨，灯光都是暖色的。正对着门的就是玄关，玄关上方挂着的日历停留在6月，但这日历上却没有年份。
“哥哥好，姐姐好。”小女孩很自觉的打招呼，这样的环境确实能让人放松警惕。
“小朋友，”我蹲下身，手中还是藏了一张业火符，轻轻抚摸小女孩的脑袋。触感很真实，业火符也没有触发，但我不了解的还有很多，不能以此断定她不是鬼，毕竟这个点不睡招待客人就很不正常。
“你姐姐呢？”
“姐姐”小女孩忽闪着大眼睛，一副疑惑的神情。
“你妹妹呢？”我不知道另一个女孩是谁，我只好不断猜。
“妹妹”没想到小女孩还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们家，只有你一个女孩吗……”
“好了，开饭吧。”女人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也恰好打断了我们的交谈。
几人落座在桌子周围，饭菜很香，让人食欲大开。
“尝尝吧。”我本不太想吃东西，但没想到是几个人围坐在桌边吃饭。几个人诡异的一起盯着我，现在如果让她们认为我看透她们不是人，那肯定就会直接把我解决。！她们现在不杀我，只能说可能我的命对她们有用，或许吃这些东西也是她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几人用餐都十分将就，没一盘菜都配了一双公筷。放眼一扫，桌上全是荤菜，没有蔬菜和汤。
我用公筷夹起一块肉放在自己盘子里，用筷子夹起，肉的颜色和气味都是分诱人。
我正要往嘴里放，体内的双生忽然间狂躁了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一声声诵经声在耳畔回想，一股清凉从手指传遍全身。我停住筷子，真气全部集中包裹住双眼，屋子立刻变了样。这屋子里漆黑一片，桌子上的几个盘子里摆着一些散发着腐臭气味的烂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无论怎么集中精力去看这三个女人，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肉十有八九是人肉了，但我一直对她们存有怀疑，也不是特别吃惊，不过这饭我是吃不了了。
我缓缓把筷子放下，尽量让动作显得更自然，心里正一直想着说辞。
在过去的几年里，这种场面我经历过很多。
“怎么不吃啊。”女主人朝我瞥了一眼，我却从这个不经意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凶戾。
“差点忘了，刚从外面进来，连手都没洗。卫生间在哪我去洗个手。”
“不必麻烦了。”女主人起身走进厨房。
俗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我把包裹双眼的真气散去，这样还能减轻一些恶心。
不一会，女主人回来，手中拿着一块洁白的毛巾，还微微冒着热气，看上去也十分柔软。
我大约能猜到，这估计是什么破布变得，但我接过，还是硬着头皮得用它擦着手。
但我的脑子里可谓是一团乱麻，我心一恒，把毛巾敷在脸上。一阵温暖的热气传来，只要我不用真气看，一切就都是这样。
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也许是现在最靠谱的方法，也是一个十分疯狂的想法。
我把毛巾递还给女主人，她走进厨房的空挡，我意念深入那枚戒指，催动双生，集中精力掌握着对他的控制。
待女主人回到餐桌，我当着一桌人的面，一低头，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没有人注意到，在我张开的嘴中另一张漆黑一片的嘴张开，将肉吞了下去。
“嗯，手艺不错啊。”我装模作样得称赞。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都在浑水摸鱼。小女孩的胃口出奇的好，不停地往嘴里塞肉，但几次被女主人冷冷一瞪，随机目光扫向我，我只好和刚才一样照本宣科。
饭吃的差不多了，我知道绝对不能再和她们待在一起。我和那个女孩吃了那么多人肉，她们想要的效果应该也达到了。
“诶，好饱啊，我本来晚饭就吃的很多，我出去抽根烟吧。”
“没事，外面还下着雨那，就在这抽吧。”
我装模作样看了眼小女孩：“不了，我就在房檐下抽，下雨外面也凉快。
我推开房门，故意没有拿雨披，不然傻子都知道我要跑。
我合上门，含上一粒闭气丹，想旁边的36号跑去。现在首先是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与此同时刚才那个纸人大爷说看见叶先国曾经呆在36号，也许留下了什么线索。
我推门进去，里面是毛坯房，什么家具都没有。我进了一楼的几个房间，里面空无一物，我仔细查看墙和地板，也没有找到暗门。
我推开一楼最后一个房间，房间依旧空空荡荡，但我总感觉有些异样，这间屋子的墙上挂了一幅画。我走近一看，那不是画，而是一个日历。
一个没有人住的房子里放日历干什么？我把日历从墙上拿下放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没有发现暗格。
我低头看了看日历，上面写的是七月份的，六月的那一页已经被翻到后面去了。
可我刚才明明记得37号的日历写的是6月份。而且这份日历上1号2号3号4号这四个格子被人用红笔打了勾，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但我可以基本肯定，叶先国就是藏在这里。然而问题又接踵而至，这是毛坯房，连窗帘都没有，即便这个小区没有什么人，但还是有被发现的风险。他为什么要选择呆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我抬头望向窗外，可以看见三十七号二楼的窗口。
“不要躲了，今晚你跑不掉的。”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我被吓的一怔，但很快回过神，慢慢转过身。
这张脸在意料之中，是那个女孩。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怯懦，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如果是被鬼魂附体，那绝对不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他们”
“你没有必要知道。”
“那我自己猜，我觉得你是叶先国的另一个女儿，对吗。”我透过黑暗看着她的眼睛，她表情有一瞬间微妙的变化。
我也是在这一瞬间从背后抽出了破戒刀，冲她劈去。她反应很快，向后闪躲，回身一脚踹向我肚子。
我勉强躲开，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我超窗户跑去。她一步上前要抓我衣服，我扭转身子一刀朝她劈了过去，她又向后一躲，但她搞错了方向，手里的煤油灯被我劈碎，屋子里又立刻伸手不见五指，加上外面下这大雨，根本没有月光。
但这对我没有丝毫影响，这女人身手很好，为了防止被擒拿，我直接夺路而逃。就听见身后那女人听着我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我冲进雨中，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林家宅，我还没有找出真相，现在离开不仅得不到奖赏，我的这次历练将直接被判定为失败，我也将永远背负双生的诅咒。
雨势依然不减，我已经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但我却不敢停下来。随着我呼吸越来越急促，体温也随之升高，估计闭气丹的功效也已经过了。我打算待会再从别的方向绕回去一探究竟。
我的脚步猛地刹住了，一种无力感把我包裹。在前方的雨幕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女人。
我捏起两张业火符，手腕一抖，符纸穿过雨幕飞向母女二人。但另我意想不到的是，符纸击中母女后，软软的飘落在地。
“你真把她们当成普通的小鬼吗。”我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声音是哑着喉咙发出的，十分怪异。
我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脖子上鼓出一个大肉瘤让人看着止不住犯恶心。也就是我一愣神的功夫，什么东西狠砸在我的头上，我的眼前瞬间一片模糊。
我睁开眼，一阵眩晕，我想干呕，但忍住了。真气包裹双眼，我在黑暗中扫视，这是一间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并没有人看守我。
我意念深入那枚戒指，催动双生露出一张嘴，帮我把困住双手的绳索咬断。
我的手机，破戒刀，和装着符纸，小刀的包都不见了。我只好再让双生把捆住我双腿的绳索也咬断。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骨骼发出轻轻的脆响，头顶鼓出一个肿包。
我环顾四周，我所处的，是一个地下室。我四周看了看，屋子里有一个写字台。
我在上面翻箱倒柜，全是一些草稿纸什么的，唯独一本厚厚的红色笔记本引起了我的注意。
翻开本子才发现这是一本古书，看来书主人特别爱惜它，采用红色皮质书皮在外面包好。
这古书记载的是十余种有关献祭的方法，以及详细记录了要准备的东西。其中两页被插上了书签。
我仔细看了看，这两页上记载的是两种能够延长生命的续命法。
一种是献祭至亲之人，将人杀死，并用这三人和献祭者的献血染红细线，搭配符纸布阵。七天之后，那人的魂魄会被吸收，延长献祭者的寿命。
还有一种是饲养命鬼，并定期用活人血肉饲养。活人由于阳气太重，需要先吃下死人头用尸气将阳气中和。命鬼不死，则献祭者也不死。
不过这种献祭方式有些恶心，据说要把命鬼的尸体保存在坛子里，要把活人的血连续不断，一滴一滴得滴在坛子里，可能要花费一个月时间才能完成一次，对活人也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我看着这两种献祭手段，隐约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前者很像是那个纸人大爷描述的场景，而今天，他们也是用死人肉招待我的。
“吱呀……”伴随开门声，一道微光透了进来，旋即响起一道冷冷的女声。
“没想到，你还挺能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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