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量力而行

“外婆很喜欢安小姐？”安筱初还没对欧夫人表现出来的热情友善持以怀疑态度，萧素素先坐不住了。

        欧夫人是真的老了吧，她明明再三提醒，自己才是亲的。可是欧夫人偏偏和她作对似的，一个劲儿的对安筱初好。说了半天，还是温温和和的。这要换在萧素素身上，她是想都不敢想。欧夫人在她面前，可以自变现得像是毫无感情的贵妇人，高不可攀。怎么到了安筱初面前就变成了慈祥的老奶奶呢！该死的安筱初，不仅和她抢男人，还要抢亲人。萧素素看安筱初的眼神十分不善，秦子昂察觉到了，直接怼了回去。他们两的契约关系，似乎该找个时间提醒萧素素一下了。免得她得意忘形，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喜欢啊，上次在宴会上，我看这孩子衣衫狼狈的，可表情却很淡定，眼睛里也清凌凌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听了欧夫人的话，安筱初这下算是理解了为什么欧夫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原来如此，外婆就算是喜欢安小姐的眼睛，也不至于麻烦她跑一趟。毕竟现在安小姐可是个大忙人，您不知道吧，前段时间大火的‘天才钢琴家’就是眼前这位。”萧素素三言两语把欧夫人对安筱初的善意归结为喜欢阿猫阿狗的喜欢。秦子昂的脸色越发压抑，要不是顾念有长辈在，他真想现在怼萧素素一顿。这女人吃错药了吧，口气这么臭。秦子昂只能用眼神示意萧素素消停一点，奈何萧素素直接忽视他。“筱初竟然是钢琴家？年纪轻轻的，这么厉害了。好啊——以前我女儿钢琴也弹得好，只是后来她喜欢上别的东西了。哎——”欧夫人对安筱初的称呼已经从安小姐变成了‘筱初’，足以证明安筱初在她心里的地位上升之快。“外婆别遗憾，你要是想妈妈了，就让安小姐给你弹一曲，看是不是当年那个味道。”萧素素铺垫了半天终于暴露除了目的。在她眼里，安筱初之所以取得成功，无外乎是抱了秦子昂的大腿，被包装出来的。现在让她当场演奏，直接把她那点老底都揭开。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欧夫人还会不户对这么个招摇撞骗的女人产生好感。“素素别胡说，安小姐是客人。”欧夫人眼里有点期待，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秦子昂的视线。年轻人很护犊子啊——欧夫人看着安筱初和秦子昂的互动，不想让萧素素嫁给秦子昂的想法越加明显。秦子昂和安筱初明显是两情相悦，萧素素横插一脚，到时候纠缠出来的不过是一段孽缘，伤人伤己。“外婆，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问安小姐。安小姐，你愿意替我外婆演奏一曲吗，满足外婆一个念想。这样也不枉费外婆对你一番喜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容得安筱初拒绝吗？安筱初其实很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萧素素一定要费尽心机让自己弹钢琴。莫非钢琴上有什么？秦子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筱初上了一天班，应该累了。你要是想听曲子，我车上有盘专辑，里面收录了她的每一首曲子。”秦子昂的车里有安筱初的专辑？这点显然萧素素是没想到过得，只见她脸色一僵。“录制的曲目哪有现场的动听，安小姐要是不愿意，可以直接说。”“萧小姐说得没错，音乐的美好来自于它的不可复制性，经过机器的刻录，会减少音乐的灵动性，比之现场演奏效果差太多。夫人，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也很高兴有机会为你献上一曲，这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萧小姐，请问钢琴在哪里？”安筱初拉住秦子昂，不能让秦子昂替她和女人打嘴仗，这样太丢大男人的面子了。“请。”萧素素挑眉看了安筱初一眼，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秦子昂看上的人质量未免太低了。大家跟着萧素素去了二楼一个比较开阔的小厅，这是欧夫人平时用来招呼朋友的地方，不远处有个两步台阶构筑的小平台，钢琴就摆在上面。安筱初走过去，姿态优雅的在钢琴前坐下，反正从起范上来说，还是很有钢琴家的架势的。萧素素在心里冷哼一声，门面功夫，有你哭的时候。除了萧素素心思复杂，秦子昂和欧夫人以及在一旁伺候的佣人们，都很认真的看着安筱初。秦子昂早就发现，每次只要安筱初一接触钢琴，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十分的耀眼。仿佛全世界的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让他有一种想把人拉回家藏着不给人看的冲动。安筱初弹了一首自己最近新作的曲子，还没有发布。这是前段日子，她和秦子昂闹别扭和好之后写的。刚开始是很激烈的曲调，接着变得平缓纠结起来，纠结过去，只余悲伤。悲伤并没有持续太久，音符又变得灵动活泼起来。像恋人在一起吵吵闹闹的玩耍，嗔怪浅笑。曲子的收尾，依然保持着欢快，但却又带着点点遗憾的意思。秦子昂对钢琴没有什么太大的造诣，听完之后却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安筱初看。乐曲最动人的地方在于它能传递情绪，安筱初所表达的意思，他全明白了。这首曲子，写的是他和安筱初之间的故事。只是很可惜——最后是遗憾。再一次，秦子昂想改变他和安筱初最后的结局，他无法想象，等他结婚之后，安筱初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安筱初遥遥的对上他的视线，灿烂的轻笑，像是在告诉他。看吧，我没给你丢人！两个年轻人的互动并不隐秘，在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想起安筱初弹得那首曲子，大家都报以微笑的看着两人。除了欧夫人——在安筱初弹琴的瞬间，她恍惚了。安筱初长得不像她女儿，但是无意中透出来的眼神和气质却像极了。可她明明已经找回了外孙女，欧夫人眼神幽寂的看了萧素素一眼。随意的赞了两句安筱初弹得不错之后，便说累了要回去休息。留下萧素素招待秦子昂和安筱初。没有了欧夫人在，秦子昂半点面子没有给萧素素。本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萧素素不过是合作关系。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合作伙伴如果让他觉得愉快，他并不介意多交往。可是萧素素只让他觉得麻烦，甚至于，萧素素好像还几次意欲破坏合约。秦子昂给她冷眼没给她白眼已经是很克制自己了。——“你下次音乐会什么时候办？”秦子昂对安筱初的事业算不上关心，知大概知道动向。“还有一个多月吧，原老师让我在他之后办，我正在纠结呢。”秦子昂既然说到这里，安筱初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烦恼吐了出来。“翅膀长硬了？一只小鹌鹑，偏偏要奔着狂风去，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安筱初，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量力而行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秦子昂扳正安筱初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享受了原老师太多的善意，有些……”心虚加不好意思。“感觉到压力了？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拒绝了原宥的好意，他会怎么想？两种选择，一种是让你自己心里觉得安慰，一种是让原宥心里觉得安慰。”秦子安不是个好的倾述对象，因为他说话太一针见血来了。安筱初说了几句之后，闷闷的不想开口了。秦子昂也不逼她了，自己想明白比别人说千百句都管用。——“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安筱初没精打采的问秦子昂，她昨晚想事情太久，耽误睡觉了。“没有。”秦子昂的嘴巴比蚌壳还紧，他不想说的话，别人死活都撬不开他的嘴巴。安筱初知道他的怪脾气，没有再自讨没趣。秦子昂见安筱初下车之后，脸色越发阴沉了。任谁一大早接到警告电话，脸色都会不好。他才起床的时候，秦越升的电话就来了，让他不要冷落萧素素，不然有的是好戏看。一个快要被他提出誉享国际上层的人，还妄图威胁他。秦子昂不知道自己该叹秦越升天真，还是该嘲讽他傻。小时候他记忆里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去哪里了？秦越升的威胁没有起到半点作用，秦子昂照样和安筱初生活在一起，萧素素除了空名头，犹如一个局外人。秦越升找了秦子昂几次，都被挡住了。自上次萧素素故意刁难安筱初之后，秦子昂取消了她在誉享国际的职务，这其中不乏警告的意思，让萧素素做好自己别越界。秦子昂最近的作风手腕越发强硬，待在公司的时间约拉越长，搞得誉享国际人人自危，担心明天一睁眼，发现自己是个无业游民。这一切，当然要拜安筱初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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