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选择你

“其实并非是我不想说哦。”

        少女边说着边拍了拍伏黑甚尔的手臂，而他立刻会意止住了动作，她抬手耙梳自己因毛巾的擦拭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再度转身面向依然在床头那边抱着胳膊靠墙的夏油杰，粲然一笑：“共犯先生？理理我呗？”

        而那头，暗恼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重活一次居然还变幼稚了的夏油杰也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转回了身子，挑眉等着他应得的解释。

        可惜有人得寸进尺，从黑雾里变出把红头小剪刀，双手奉上凑到了他面前，还挂着一脸欠欠的笑容“或许您也曾给枷场姐妹花理过发？夏油papa？”

        “……”少女一如往常的思维跳脱，而夏油杰手揣在宽松衣袍中没吭声，余光瞥了一眼少女身后盯着那把剪刀蓄势待发的伏黑甚尔，眯起眼试图揣摩，却发现结果仍然像从前一样，搞不懂，看不透：“你到底……”

        可少女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迟疑，脸上恍然大悟了一下，又绽开了笑容：“别想那么多嘛，这又不是什么威胁，就是想剪头发但是不想出门，而且，这不是我主动把剪刀和脑袋都送到你手下了？”

        ……威胁？

        一瞬的怔愣被夏油杰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他嘴上应和着“您猜的不错，她们小时候怕生，因而我也的确有过这种经验了”并接过了剪刀，平静地揭过了少女后半句的表忠心，可内心是一点都不平静。

        至少刚刚，夏油杰对她提到枷场姐妹的事并不敏感，仿佛下意识笃信她并不会加害她们来威胁他，而这件小事、和以往日常中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刹那间串联在了一起、更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对着认识不算久少女不知何时丧失了警戒心。这个事实足以让素来死寂的内心惊涛骇浪。

        少女似乎在安抚浑身紧绷着敌视自己的伏黑甚尔，不过他现在倒是没什么看他笑话的心情，只是僵硬地一手拎着剪刀，一手提着她的发丝出神。

        少女总能如此，除去最开始那时带着猫耳的短暂癫狂以外，偶尔看似微不足道的言行举止，即使她本人似乎毫不在意，却也总能引起他或当场或后来回想的思索，是真的无心之举？还是老谋深算故意为之？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想要的长度后便不再动作，身形放松的坐在他身前。此刻，少女宛若蛛丝的一缕长发就在他手中，而距离手指关节不过几厘米处，便是还带着沐浴后温热气息的纤白脖颈，她递给他的剪刀他也见过，是甚至能被少女拿来当武器的剪刀。

        他或许该抬手了，静止的时间太长会惹人怀疑的……可也许她的确一直以来都是在虚张声势呢？或许这一下、他就可以再度解脱了……不对、他在想什么，如果他又不在了，枷场姐妹该怎么办？

        “夏油papa——”

        死般静谧又暗流涌动的室内，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手中发丝流水般滑落，取而代之的是她仰起的笑脸，夏油杰在紫金色的湖面里，看见怔愣着溺亡其中、微不足道的自己。

        “都说了别想太多啦，归根结底，我一定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她可能真是魔女身边偷跑出来的猫儿吧，又或者她本身就带着什么神奇的魔法，至少夏油杰突然觉得，他纠结的那些沉重的东西，又突然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从最开始，他就是绑定在她身边的，他伤不了她，而现在，他似乎也不太想伤她。

        悠悠叹了口气，夏油杰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拽进了少女的步调里，不过浴室里飘出来带着若有若无香气的温暖气流，柔软得他也没有心情多想了。

        最后，他也只能认命地转了下剪刀，再度揽起少女的一缕长发，说到底为什么他会答应给她剪头发啊，他也脑子不清醒吗。

        “败给你了。”

        ‥

        听到身后传来夏油杰轻柔的像微风一般的叹息，鼻尖传来的气息也不再那么紧绷后，我也在心底叹了口气。

        「二星·灶门炭治郎的嗅觉」，是前几天我氪金抽出来的，不得不说我的小非主流系统好像故意跟我过不去，点数抽的卡不说，氪金后出来的卡连三星四星都鲜少有，大部分都是二星的效果卡和一星的辅助卡，二星卡限制多不说，一星卡还基本都是我上辈子玩过的各类游戏里的各类体力食品，包括但不限于明Θ方舟的芥末味理智合剂……

        行吧，乐观来看，至少我个厨房杀手不用担心在野外饿死的问题了。

        言归正传，在夏油杰接过剪刀不出声和眼前爹咪越来越蓄势待发的姿势，我就能推断出我身后那尊大佛估计又开始脑筋急转弯了。果不其然，灶门小天使的效果卡一带，爹咪直白的杀气和夏油杰混杂犹豫的杀意混杂在空气里，两个人给我营造出了身处□□火拼现场的感觉。

        我也不纠结这效果卡神奇的感官反馈了，果断选择安抚一下某只漂亮狐狸，同时也有点心累，朝夕相处这么久我在你面前社死次数还不够吗？还以为我是什么世外高人啊？我告诉你嗷夏油杰，要不是本同人女很是钟意你们这群悲惨娃子，总这么怀疑我你的狐狸毛是会被我揪秃的！

        还有那个疯狂试探的大白猫！小心我让你味觉失灵吃什么都是咒灵球味儿！

        再脑内失智发泄完后，我卸了二星卡，打算支开依然眼神危险的伏黑甚尔，让他拿扫把帮忙把剪掉的头发收好，再跟闹情绪了的共犯君透露点我的打算。

        结果没成想，爹咪低着脑袋，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后才起身走了，一米八的肌肉猛男摆出这副狗勾耷拉耳朵的模样竟也毫不违和，而他的背影居然让我生生看出了一丝委屈。

        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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