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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转变


“…如今暂且只有我几个知晓太女落难一事。家父同我言陛下痛心,摄政王恨从心起,也不知此次两位圣人是否会出手替太女清了朝中路障。林将军路上约摸动用了天机楼传讯,这才能如此快。”祁燮有几分凝重。

        “河中当真有妖?徽地我从前从衮国来过几趟,倒是听着当地人提点从没来过这条大泽。未想传说竟然是真。太女却偏偏选了这条天险…照理说从衮国发兵才是万无一失。”

        一通叙旧,祁燮在美人面前倒是收敛一二,全程正经着脸听他们一一将事情到来。

        说到那日翻船便经不住思忖,问出之前就藏在肚子里的疑惑。

        魏昀癥没好气地仰头灌口酒:“还不是太女宅心仁厚,怕惊动了衮国百姓这才冒险!”

        祁燮斜他眼,心道也好意思般粉饰,分明是不想打草惊蛇,外加欲要直接打出一条通道来才对。只是沟里翻船,始料未及。

        “这妖怪既然是所谓的河神,那徽国王室兴许该知道它一二呢?”

        “就剩老儿瘫着,哪里问得出。”魏昀癥白他。

        祁燮抚着下巴意味深长,后头这时传来消息:“将军!萧将军回来了!”

        他们连忙站起,一身湿泥的萧遣烽身上兵甲叮当,大步流星地前来,认出祁燮,微讶,来不及打招呼便急道:

        “这道是通的!里头有片林子!树上有利器划痕且水道与这大河相连!快随我去!”

        他们都一愣,几日的无获下这消息简直晴天霹雳,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于是急急都跟了上去。

        三千人分出一半,浩浩荡荡进了地道。念霜不熟地形,几次崴脚。好在后头次次有一双手及时扶住她。她转头,红着脸小声道谢。

        “公子几次舍手助我一个奴婢,念霜实在……”

        祁燮浅笑摇头,“无妨,怜香惜玉尔。”暗处眸子也依旧亮堂。念霜脸红地更深。两人间不知怎地就飘起隐形桃花来。前头萧遣烽带着路,不知后头情况。

        枳迦小心翼翼混在人群里,咬着袖子攥紧拳头,心头打鼓。

        众人着急慌忙找的对象这会却换了个地方待着。

        楚衔枝一点点地拧身上湿衣,水哗啦哗啦地滋。飞快渗进脚下。

        裴既明虚弱地靠在大树上,楚衔枝挤地不耐烦了,指着裴既明抬头对那鹞子道:

        “抓几个柴火来,你主子要烤衣裳。”

        鹞子歪头,思索了会真飞着去了。

        楚衔枝这几日来头一回脱了圆袍,露出里头内衫。她端详了下,到处是洞,真是破地可怜。

        想到此处心底就窝火,楚衔枝把圆袍挂到裴既明靠坐大树的杈子上,也隔了半米靠着。抬手就狠狠推了下被她用长草捆住的王八,拿过石条在它眼前晃悠,冷笑:

        “原来这东西是个机关啊,不枉我费了好大一通力才拔下来。没了这石条,你依旧还是个臭王八。”

        它被推地滚了一圈,头晕眼花。见她还如此挑衅,不由恨恨张大嘴。

        楚衔枝这会可不怕它,“想来我翻船也少不了你的手笔。那山一样的东西不会就是你吧?不对,你这么小。还是说——”她把它拿起来掂两下,倏地睁大眼凑近,大巴掌扬起,弄得它连忙手舞足蹈要逃:

        “你能变大变小?”

        王八一愣,随后立马摆头。楚衔枝捏它的手一紧,突然凶神恶煞:

        “这么急着说没有,那便是有!会不会说人话?且告诉孤你为何要顶孤的船?难不成是护世子的?”

        她转眼去看裴既明。忽地一歪脑瓜,笑靥绚烂,颇有些孩童的调皮:“世子莫要听进去,孤就是问它一问。”

        裴既明顿了下,垂眸不理她。

        楚衔枝掰了跟草玩顺便悠然同他搭话:“你我现下一条绳的蚂蚱。方才你也首肯与我,我知你心头别扭还怨着。不过这会放下又有何不可?天地浩渺日月瞬息,谁知明日如何。”

        裴既明又睨她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才转了话题:

        “远处炊烟余韵,有人。”

        楚衔枝顺他话望去,果真瞧见连片青山下有股飘零的灰烟。一咂摸:

        “这山倒是很像徽地的,难不成我们被王八送到这村落里了?”

        有意识时便在此处,楚衔枝只认定是那王八故意干的。心眼当真多的很。

        “乍看相似,但徽国山野中多是青钱柳与榕树,樟树较少,此地樟树数量更像徽,衮二国的边境。”

        楚衔枝看他眼:“世子很了解自家风貌。”

        裴既明不去对她试探的目光,兀自眺望连绵山峦,面色霍然凉薄:

        “掌权者若连这些都不清楚,离灭亡也不过几步之遥。”

        这话带了些嘲弄,可不是在内涵么。楚衔枝轻拨弄着长草,决定一时半会不去逗玩这心情不佳的落魄世子。一旁的王八这会没作妖,安静地瞅他们,一动不动。

        鹞子在远处叫着飞来了,咚咚在楚衔枝脚跟边扔下一根木棍。

        楚衔枝拾起,刚要就着枯草钻火,看清后却一顿。通体乌黑,由细到粗,棍上天生云纹,打磨的光滑温润。

        粗的那端还有银圈镶着,这哪里是柴火?

        她正瞧着眼熟,不妨旁边裴既明忽然沉声:

        “来人了。”

        楚衔枝立马握紧木棍矮着身望去,果真远处草堆里有一对衣着寻常的夫妻,正气喘吁吁地迈着腿往这赶。

        楚衔枝勾手利索穿回湿哒哒的圆领袍,仔细打量了下越来越近的夫妻二人。

        墨蓝裹头布,灰色粗麻衫,腰间别着小葫芦瓢。典型的衮国百姓装扮。

        瞧他们身宽体胖,妻子抬手间腕上时不时闪银光,日子应还算不错。

        她顺便留意他们步伐,沉顿粗莽。是寻常的庄稼人。

        楚衔枝垂眸看了王八眼,猛地抓起来便扯开裴既明衣襟塞到里头去。胸口正中不偏不倚鼓出一个瘤子样的大包。

        裴既明惊愕瞪大眼,薄唇微张,被她这毫不避讳的举动弄得竟然气地一时无字可吐。又听楚衔枝理直气壮毫不羞怯道:

        “这王八既然是徽地仙兽,便还是由世子照看地好。”

        他一口气堵在胸腔中,阴冷嗤一声。这时前头那对夫妇却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拉拉扯扯似还吵了起来,半天不肯往前走。

        楚衔枝竖着耳朵,依稀只能听见几个方言浓重的音节,不大能分清到底说的什么。

        他们在原地推搡了好一会,最后以妻子抽了男人一耳光结尾,气势汹汹地继续往这里来了。

        待到他们凑近到山丘脚下往上爬,他们终于听见了夫妻俩喘着粗气骂的什么:

        “这天杀的鸟!嫩不死它我冲烂你滴脸!”

        “哎嗨,这同我有哪嫩关系,是它偷滴烟杆!我捧出来擦擦嘚功夫就挨它偷了,我找谁说理切?”

        楚衔枝依稀听明白了个大概。再一看手里的长棍,还真是卸了烟斗的烟杆子。只是没钻烟道。

        她瞧眼鹞子,又瞧眼裴既明眼里明晃晃的:瞧你这鹞子做的好事。

        裴既明看着她那明明满肚坏水却还爱装无事发生的模样额角青筋便忍不住一跳。从来波澜不惊淡漠孤冷的人转头,却又侧目,心头浮抹微妙。竟莫名其妙地整暇以待,不着痕迹盯着楚衔枝那纤长的背影等着看她还要干些什么。

        夫妻俩刚把手伸上来,楚衔枝便把烟杆子递过去,左手压住嗓子模仿着晋地南方的吴语口音道:

        “阿哥阿姐,原是你家的烟杆子。对你不住,我是使唤鹞子去捡柴的,却没想它飞去你们家里。”

        鹞子歪头,听得这追了它一路的声音,应景一叫。

        树木高山遮掩,他们并未看见两人。听得雀鹰叫唤眉头一拧,却又听到这难分雌雄的嗓吓了一跳,大叫一声紧紧攀住才没掉下去。

        楚衔枝帮了把手,两人就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容不迫地伸过来,抓住他们二人袖子一提便将他们提了上来。

        刘老大同他媳妇站定时还惊魂未定,捂着心口好一会才抬眼,入眼就见一个长得妖妖的公子哥笑意袅袅地瞧着他们,手中还握着他们家的那根祖传烟杆子。

        这公子哥通身的天成贵气,连他一身湿透的破烂衣衫都挡不住。虽长得过分艳了些,可却叫人不敢说出不正经的。

        他媳妇刘王氏看得眼睛直勾勾地,胖脸上一下飞两坨红,结巴道:

        “这,这哪里来的美人,可是天上狐狸仙君投的胎?”

        刘老大痴呵呵地点点头,反应过来推他媳妇一把,“晦气,你尽丢脸!”

        楚衔枝笑笑,右手握拳抵喉咙上不轻不重地咳两声。忽然转身一把抓住裴既明的肩膀便将人拽起,再看他们已然换上一张凄凉荒芜了却希望的脸:

        “阿哥阿姐,实不相瞒…我与兄长是徽国边境逃难来的。那晋朝太女残暴不仁,一路残杀,将我家宅子一把火烧了。只剩这一只鹞子陪在身边。我们无奈只能跑了,路上却掉进江里迷失了方向。我兄长自幼瘫了腿,我便只能一路做牛做马背他走,胡乱就走到了这地界。还麻烦了你们,我真是…”

        她沉痛地几度凝噎,裴既明听得太阳穴直跳,听太女本人在这怒骂太女的感觉过分奇妙,双腿也真莫名地疼起来。她还不忘在他复杂地骇人的眼神中轻飘飘警告他一眼,随后对着不知所措的夫妻俩一低头,道:

        “我与兄长七日未吃过一粒米了,阿哥阿姐,还求你们舍我些饭菜。我不吃无妨,我这兄长不能不吃。他还染了风寒,人瘦了一大圈。”

        裴既明顿了下,在楚衔枝活灵活现的演技中到底沉默,突然又觉她这模样诡异的好笑,自己都不曾察觉地轻扬了唇角,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猛地压下唇角继续淡淡地瞧着他们。

        本就是清冷的一个人,这病骨沉疴却倔强不肯吐露痛楚的样更坐实了楚衔枝的话。夫妻俩听完这叫人声泪俱下的演出,好半天不敢说话。五味杂陈。

        夫妻二人有些淳朴,尤其刘王氏被两个美色迷昏了神智似的,二话不说一拍手就悄悄避开人带着他们回了村。吃了饭洗了澡换了衣。

        前脚刚走没多久,他们待的地方底下突然隐约传出人声:“将军,祁二公子,不好了!咱们挖错地方了,这上头好像是座山!”

        “太女特地用百辟在树后刻了一圈刀痕,她必定来过此处!难不成错了方向?不对,灌木都死了,这地方分明被水倒灌过。等下,那溶洞里是不是有条路?!”

        刘家村里,楚衔枝坐在竹凳上听刘老大有些拘谨有些好奇地用竭力标准的官话搭腔:

        “我听说了。那太女不是个好的,害,说到底是那个徽太子没用。你们咋进到这来的?这山后是咱们村的禁地!你们来时没瞧见里头的夜叉庙和神君庙吧?诶呦,那可是要命的!你们若看见什么了千万不要掩藏,我现下就去镇子上拿些驱邪药来给你们煮!媳妇儿,儿子,你们在这侯着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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