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事实真相
话题突然转到苏予浅的身上，苏予浅有点懵，这是什么意思？
祝衍之看着楚翊遥：“我和苏姑娘是路上结伴，一路以来苏姑娘着意帮了我许多。”
“所以你不肯娶晴雨是因为这个苏姑娘么？”
这下不止祝衍之了，连带着苏予浅都觉得楚翊遥的这话有些奇怪，正想说话，祝衍之却无比坚定的看着楚翊遥，娓娓说道：“不管有没有苏姑娘，微臣都不会娶晴雨。”
楚翊遥看着祝衍之：“罢了，待你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朕答应你的所有都会做到。”
“谢皇上。”
“先别急着谢，朕已经决意保护好楚辞，但料想楚辞那边你还没有搞定，早日去把这些事情了了，好好的替朕将蓬莱岛的事情完成才是。”
“是，皇上。”
说完，皇上对着二人摆摆手，祝衍之急忙带着苏予浅出了书房。
一路领着苏予浅飞也似的逃离了皇宫，苏予浅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被祝衍之带得走得有些气喘，刚一出了皇宫，苏予浅撒开祝衍之的手：“祝衍之，你干嘛？”
祝衍之看着皇宫的方向：“但凡是我在意的人或事，最后，都会成为皇上拿捏我的手段，不管楚辞的事成与不成，你以后都万万不可踏进大良，知道么？”
“什么意思？”苏予浅现在是真的有点搞不懂。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知晓就可以了。”
祝衍之说完，也不想再解释什么，楚翊遥初见苏予浅那被惊艳到的眼神，令祝衍之不敢再将苏予浅放在大良，需尽快将苏予浅送出去才是。
二人回到客栈，祝无咎和太微守着楚辞，见到祝衍之，楚辞有些激动：“你明知我为了逃离这里花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事，你为何还要将我送回到这里来？”
祝衍之走上前：“因为比起你那些自尊心，什么都没有你活着重要，北寒坊已经被灭门，你是北寒坊唯一的一个继承人，你真的要看着北寒坊从今往后消失在江湖上么？”
楚辞有些溃败，想了想还是抬起头看着祝衍之：“就算如此，我也不愿意，我会尽快培养北寒坊的后人，将北寒坊的武功留存于世。”
“你为何要如此固执？”
楚辞言语凄凉：“你怎知我留在大良就一定可以活下去？你怎知楚翊遥就一定会留住我的命，你要知道，我比起楚翊遥更加名正言顺，这个你知道么？你什么都听楚翊遥的，那你可知楚翊遥到底瞒了你多少事？”
“你什么意思？”
祝衍之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辞：“什么叫你比起楚翊遥更加名正言顺？”
楚辞笑得凄凉：“楚翊遥是怎么与你说我的身份的？”
祝衍之看向祝无咎，祝无咎立刻了然，带着太微来到门外，关上门，苏予浅默默的躲在角落，为什么啥啥啥都有她？
这祝无咎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眼见没有什么人了，祝衍之缓缓的说道：“说你是太上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苏予浅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还有这种说法，看样子这大良的太上皇，年轻时候干了点风流事啊，苏予浅手都快要忍不住去拿桌子上的瓜子了，活到现在，还能有这种见闻，皇室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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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突然猖狂大笑起来：“私生子？”
楚辞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擦了擦眼泪，止住笑声：“我是前朝正统嫡长子，楚翊遥的爹，是我二叔，真正谋朝篡位的人，是楚翊遥的爹！也就是你们说的太上皇，为了掩盖这段丑闻，楚翊遥等人还真的是煞费苦心了，想我楚家满门，都被我二叔灭门，我在秦嫲嫲的以死相护下，好不容易才逃离大良，进入江湖，那是楚翊遥根本就企及不到的地方，你未经我允许，将我送回来，就是将我送回这个火坑，你知道么？楚翊遥绝对不会允许我这个人的存在。”
苏予浅现在只有张大嘴巴了，祝衍之英明一世，一直都败在了楚翊遥的手下，苏予浅突然有些心疼祝衍之，被一个人骗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带着至亲兄弟，就为了给这人卖命，结果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
祝衍之一脸的受伤：“那为何他答应照顾你？”
“因为你在他那里还有利用价值，楚翊遥这个人，为了任何的目的，什么人不可以牺牲？你以为你辅佐的是明君？祝衍之，你是高高在上的斩荒长领，妙手回春的医仙谷宗主，你不知道，这个天下有多少凹糟事，你不知道，在暗夜下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一点，苏予浅觉得楚辞说得对，就像祝衍之根本就无法想象，慎妖司那种地方，人吃人，人吃鬼，每个人都可以为了活着，而让其余所有人下地狱。
这是祝衍之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的事情。
“我送你走。”
楚辞一脸的淡然：“我既已经进了大良，我就走不掉了，祝衍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楚辞推开门离开，祝无咎急忙跟上去，太微凑头进来看，苏予浅急忙对着太微摆手，太微了然，又默默的关上门。
祝衍之似乎气血逆转，直接呕出一口鲜血，自己信的，卖命的，祖祖辈辈做的，都是错误的？
一直是在助纣为虐？
苏予浅急忙上前给祝衍之灌输真气，这么多年，祝衍之的执念，苏予浅调查了这么久，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他当初执拗的将医仙谷众人带到楚翊遥的手下，就是觉得楚翊遥能够护住医仙谷。
而现在祝衍之突然知道，原来医仙谷的一切苦难来源都是楚翊遥，怎能不让祝衍之气血攻心？
祝衍之似乎是累极了，苏予浅停手，祝衍之突然一把抱住苏予浅，苏予浅挣脱不开，只得木讷的任凭祝衍之抱着，祝衍之力气极大，苏予浅觉得自己没有死于禁术反噬，倒是有可能被祝衍之勒死。
祝衍之抱了许久，苏予浅真的觉得自己要被勒死了，只得轻轻的拍了拍祝衍之。
而后，祝衍之轻轻放开了一点苏予浅，他眼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排解这些，他这么多年，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太多太多了。
他自认为的家国大业，自认为的匡扶正义，如今看来，都是笑话。
眼见祝衍之平复了点心情，苏予浅声音轻柔：“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祝衍之微微摇头，似有所悟：“楚辞是我带进来的，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他带出去，医仙谷众人也是因为我，所以才...”
“我懂了，蓬莱岛还是得接着找是么？”
祝衍之闷哼着点点头：“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万死不辞，只能尽力纠正了。”
苏予浅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这种事她没有经历过，但是眼下说什么好呢？苏予浅还没有想好，想不到事到如今，她倒是和祝衍之互相扶持了，在这节骨眼上，还能成为祝衍之依靠的对象。
果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这楚家果然个个是翘楚，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楚翊遥的爹谋朝篡位，大抵那个时候的祝衍之还没有出生，而祝衍之的爹，因为久在深山，对这些恐怕皇室秘辛又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毕竟这算是夺嫡，大抵是牵扯不上什么江湖的。
毕竟兄弟两人夺嫡，在皇室看来，都是不光彩的，特别是还涉及到灭门，而楚翊遥的爹之所以对楚辞一家赶尽杀绝，大抵是楚辞的爹是正统的，也就是上上个皇上立过的。
楚翊遥的爹，算不上名正言顺，但是吧，这民间和江湖，谁又知道呢？
所以这怪不得祝衍之，而后来认识楚翊遥的时候，应该是楚辞的爹的手下派人追杀，没想到吧，被祝家救了。
所以才有了这后面的事，只是苦了祝衍之，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
等后来发现楚翊遥的野心之时，整个医仙谷已经和朝廷密不可分了，所以祝衍之不惜以自己的后半生为代价，只想要将整个医仙谷从朝廷中剥离出来。
本来等找到蓬莱岛，然后带着剩余的医仙谷众人脱离就结束了，偏偏祝衍之又和楚辞认识，而楚辞自知自己回了大良就不能活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将所有的事情真相告知了祝衍之。
这下好了，祝衍之坚守了一辈子的事情竟然是个笑话，这换谁，谁也会受不了的吧。
“只能尽力一试，我去和我手下的人说好，看看有没有可能能够掩护楚辞出大良，只要出了大良，茫茫江湖，我不信楚翊遥能够找到楚辞。”
祝衍之放开苏予浅，眼神真诚：“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罢了罢了，治不治好也就那样了，我就希望有生之年，我能够真的知道自己到底姓甚名谁就可以了，其余的我不强求。”
“苏苏...”
苏予浅听见祝衍之突然这么叫自己，有股子恶寒：“别，你还是叫我苏姑娘吧，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二人刚刚分开，楚晴雨一把打开门，看着二人，眼底的嫉妒溢出：“你们在干什么呢？”
祝衍之现下看着楚晴雨，只觉得这个偷来的公主有些恶心，想起楚辞受的苦，再看楚晴雨过得锦衣玉食的生活，更是觉得恶心。
直接拉起苏予浅就走了出去：“这恐怕与你无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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