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刘氏被周雁的话一时堵住，忘了要说什么了。
余海涛见状轻咳了两声唤醒楞神的刘氏，刘氏双手拍打着胸口，仰天嚷叫：“我的老天爷哎，我可怜的妞妞和老二啊，我这辈子是见不到你们了，到了地下希望你爹他们不要怪你们，也不是你们不孝，是我没本事啊，连省城都去不了……”
“我想，大家都没忘了去年年底签的养老协议吧。”周雁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初签书面的养老协议，就是避免今天的情况，什么养不养老，什么过年费，在协议中大家都签字了，可不是你不认就不认的。（情节需要，法律中成年子女对无劳动能力和经济来源的父母具有赡养义务）
周雁说完，也不顾刘氏和余海涛，谢过王四河，和秦大娘约了时间，便去找陈老汉。
建厂的事，谈得很顺利，整个工程是包工包料的交给了李贵。李贵人也实在，开得价格也地道，大家都心满意足闲聊了一会，便分开了。
周雁和陈老汉分开后便去秦大娘家，秦大娘的大儿媳是村里的裁缝，周雁请秦大娘的儿子和媳妇其实是冲着她儿媳去的。
现在安城的裁缝等手艺人都在国营单位，如今距离下岗潮还有一年多，在有铁饭碗的前提下，没有工人愿意来周雁的私营工厂。所以，周雁不得不要培养一批自己的裁缝、工人。
周雁请秦大娘的儿媳，是准备开一个裁缝速成班，为自己的工厂提供工人。
关于服装厂，周雁已经考虑好了。前期她要做的是快消衣物，主要打价格战，讲的是物美价廉。材料不要多珍贵，手艺也不要多精美，但是要便宜，样式要时髦，讲究的是薄利多销。等累积一定的财富后，再另创品牌，走物精衣美的高端路线。
这事谈得也很顺利，大家都实诚得很，话说清楚就行了。
周雁离开秦家，本打算回家，但是脑子一转，抬脚去了村长家。
村长王四河有两个儿子两个闺女，两个儿子已经成人，但是还没有结婚，平日里跟着王四河上山下田得干活。两个闺女十五六岁，在镇子上读初中。
王四河虽然对周雁说不上恩情、帮助，但是至少不偏袒亲属关系更近的刘氏，这让周雁对他这个村长有着几份认可。既然还没离开村子，所以这份关系周雁还是要打理打理。
周雁原想着将王四河的两个儿子安排进工厂，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王四河居然拒绝了。周雁也不勉强，只要自己意思表达到了，结果如何她不强求。
之后不知道刘氏是不是想通了，还是怎么回事，周雁在村子待了两天也不见她来找自己麻烦。她不来最好，周雁眼不见心不烦，一心安排自己的事了。
周雁在村子里安排好人，又拜访了一趟县招商局，虽然地最终的批示没有下来，但是郝局长悄咪咪的告诉周雁可以准备办厂了。
郝局长卖了个好给周雁，周雁也是识趣的，送个几盒上好的茶叶和烟酒给他。
二嫂吴霜花和三嫂陆佳佳随着周木、周雁去了省城，大嫂孙翠芝在家照顾几个孩子，等孩子放暑假了，再去省城做事。
周雁给两位嫂子安排好事，便带着周林去银行办理贷款。县里招商局打了招呼，贷款的事办得还算顺利，只是年利息比之前说得高了1，和招商局里确认没办法再少之后，周雁便签了贷款协议，拿下了贷款。
款子拿到手候，建厂得文书也批好。不过租金支付得期限没有如周雁的意，最终商量的是两年一交。箭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周雁虽然有些无奈，却接受了这个结果，刚贷下来的钱一下子去了一半，再支付建厂的材料费后，周雁手里只剩下几万块了。这剩下的钱周雁不敢再动了，安排好建厂事宜后，便马不停蹄的带着周林去了苏城。
跑了十几家机械设备厂，以周雁手里的钱，只能最多能买四套设备。既然办厂，就不是简简单单几台缝纫机的事，大到裁床、烫台、电刀、粘衬、缝纫机，小到锁眼、锁边、钉扣机，缺一不可，还有后续的打包机械等等。
周雁预算了一下，四套设备即便是一天忙到晚，厂子里的生产的衣服也就两百来件，一件衣服盈利两元的话，两百件才四百块，还不够发工钱、付租金的。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周雁如今也拿不出钱来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雁啊，实在不行，咱们那个粘衬机和锁边、锁眼机啥的就不买了，就买几台缝纫机吧，之前我看人家裁缝不久一台缝纫机，不也做出衣服吗？”周林说道。
说实在的，要不是和周雁逛了一圈设备市场，他都不知道做一件衣服要这么多设备，以前看镇上裁缝做衣服，一台脚踩的缝纫机，不也做出规规整整的衣服来嘛。
他刚刚算了一笔账，要是只买缝纫机的话，他们手上的钱能买几十台呢。
周雁也想一台缝纫机解除万难，但是她要做的不是小作坊，而是要办厂，办厂的话，一台缝纫机能做什么。
“我们是要办厂的，你见过哪家服装厂只有几台缝纫机的？”周雁说道。
周林听了周雁的话，没有说话，只能陪着周雁站在马路边发呆。
呆也没发一会，趁着天色还早，周雁带着周林又跑了一家机器设备厂，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找了家招待所休息。
周林是个心大的，累了一天便什么也不想了，洗漱后便在隔壁倒头就睡。
周雁心烦意乱，脑子不停的在转，刚躺下又爬起来，问过招待所老板电话的位置，便去给余海波打电话了。
“妞妞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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