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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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上人吗？
这个问题，阿离没有问出口，她觉得此情此景不合适，或许过上几日，闲聊时可以说说。
她服下药，叫阿碧吹了烛火，扯了被角，裹紧了，防风。
“睡吧，明日又是服侍李念白的一天啊！”
“也就你敢这么私下里称呼四皇子的名讳。”阿碧朝阿离做鬼脸，光线太暗，不是那般分明。
李念白，阿离又在心里念叨。
次日前往李念白书房，抖抖索索地，两人不敢近身，因为四殿下一回来，便大发雷霆，据说是有人参了他。
风流纨绔、恣意妄为、冷漠恶毒，这些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成了李念白的标签。
阿离只得硬着头皮向吕从询问，求他给点提示，生怕自己跟阿碧触了眉头。
吕从拉着阿离，走到院子里的假山处，小声说了几句。因为透露的信息太少，阿离没太听明白，只知道似乎事关谢昭仪。原本四殿下想要请奏昭仪回宫，结果因为参他的折子，叫他又被圣上臭骂了一顿，别说昭仪回宫了，他连母妃二字都没法再多提，否则真真是火上浇油。
因为，李念白跟皇上，也就是他爹，大吵了一架，说是委屈极了。
官家下旨，要查自己这个儿子，在青楼里的事情。
嗯，青楼里的事情。
呵呵。阿离慨叹，李念白怕是被迫如此示人罢。
母亲，欸！她又想，真不知道官家怎么安排的，能叫昭仪娘娘在皇陵守三年。
以前，阿离有听过，据说昭仪娘娘在皇太后生前常伴其左右，两人感情极深。皇太后薨逝前，似乎是嘱托了句，要昭仪娘娘守孝陵寝。
真是奇怪，若真是要好，怎可能白白耽误人家三年青春？
皇家的事情，太玄乎。
夜里，阿离跟阿碧提起此事时，阿碧正剧烈咳嗽着，似乎是前晚受了风寒，整天都在发作。
原以为她身子很好，怎么一生病，就这样严重？
阿碧扯了扯嘴角，沙哑着嗓音道了句阿离觉得更奇怪的话。
阿碧说，说她可能，又或者，欸——她犹犹豫豫，最后说了句：伴君如伴虎，咱们伴着四皇子，又何尝不是？
怎么听着，像是她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似的？阿离懵了一会，药力发作，疼痛缓解，意识模糊，轻轻睡了过去。
果然是人心难测。
再一日，在两人伺候李念白的时候，他大发雷霆，随便寻了个由头，便要治身边婢女的罪。
阿碧侍茶的时候，近身于四皇子，可能是被他的巨怒震慑到了，手竟然下意识抖了一下，刚好李念白抬臂，打算接过茶杯，结果茶杯没接到，悲剧了。
茶水洒在了李念白臂弯处，偏巧今儿是滚烫的，还没来得及冷上三分，便被李念白唤了要喝。
这个错误，实在不应该。
阿碧惊呼一声，连忙跪下给李念白擦拭。
李念白怒不可遏：“大胆贱婢，烫伤的人是本殿，你惊呼作甚？”
阿离闻言吓了一跳，李念白是真的怒火中烧，声音跟神情都变了。她也赶忙跪下，一时间失了主意。
而阿碧那边，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她都还没来得及回四皇子的话。
李念白反手就是一掌，“拖下去。”
阿离呆了，没想到四殿下发起火来这么恐怕，全然不近人情，这还是她想的那个李念白吗？“殿下且慢，请容奴婢先替您治伤，您——”
李念白怒目圆睁，瞪向阿离，可阿离还是不识抬举，说出了后面的话：“您的伤要紧，阿碧擅治伤，请您允她将功赎罪。”
“笑话，府上还没个能治伤的大夫？”
府里好像还真没有虽然方才，吕从见状已经遣人去请了。
阿离站起身子，“奴婢冒犯了。”她走到李念白身前，从最底下的屉子里拿出一把剪刀，那是备用的，偶尔用来修剪书房里的花盆。
她不敢看向李念白，生怕他又大为光火，可是为了阿碧，她只能如此。
“阿碧，快去拿药！”阿离在给她折罪的机会，也叫她先离开李念白的视线。
阿碧应声，看了一眼四皇子，见他没有吱声，赶忙出去拿药了。
阿离也抖着手，身子禁不住发颤，拿出剪刀之后又跪在李念白身边，将那湿漉漉的衣袖给剪开，看到里面一大片红，很快就会起疱疹。
“你，又失了规矩。”李念白怒气未消，“不怕被罚吗？”
“殿下赏罚分明。”
阿离只能这样说，哪怕他不赏罚分明。
“好一个赏罚分明！”李念白将另一只手伸向阿离下颌，捏着她的脸，将她低下的头抬起，“可本殿今天，就是不想赏罚分明！”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阿离心中暗叹！李念白魔怔起来，也真是不要命。她正寻思着还有什么补救措施，听到门外有了动静。
阿碧慌张地小跑到门口，手里拿着一瓶药膏。李念白见状，又是一个反手，将阿离推了出去。
阿离自然是没料到他会如此，身体径直向后倾去，结果便是双手压在了碎瓷之上。
她本能地“啊”了一声，痛呼。很快，鲜血汩汩流出。
她痛极了，强忍着可还是不由得发出“呲呲”的吃痛声。
十指连心。
真的痛到心里。
她万万没想到，李念白在这种情况下也要推她。
她想不通。
莫非是自己，错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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