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公公属狗

“都跟你说了，已经好了，快放开咱家。”

        宁佑不敢置信地松开他恢复正常的腿，昨天上药时，还有那么大一片乌青……

        冯宝川把她重新压回怀里，揉着她手心，高挺的鼻梁在她脖颈间磨蹭，低声道：“咱家已经好了，今天就去别院，待会儿收拾一下，有什么想带的都带上，我们要在那边玩上几天。”

        宁佑被他蹭地打了个细颤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习惯，睡觉都要把脸埋她颈间，她一开始不习惯这种姿势，呼吸洒出的热气痒的她直躲，然后……就被他摁着用孔雀鸟羽蹭遍了全身的痒痒肉，被收拾了几回，现在十分乖巧的任他磨蹭，“怎么这么着急？”

        “京里不太平，陛下想修宫殿，国库里没银子，要死不少人了。”最好死几个贪官。

        宁佑皱了下眉，苏州的赋税都加到多少了，他还想修宫殿。

        掐紧自己的掌心，死一些人，但恐怕死不了多少贪官，贪官之乱在于徐嵩，徐嵩之乱却在储位，储位之乱则在陛下，这三乱让朝局混沌不堪，更让百姓苦不堪言。

        冯宝川望着面前愁成小老头的人，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包子脸道：“好了，你有什么好愁的，陛下都不急呢。”

        皇上不急太监急，放在这种情情境下何其讽刺。松开拽紧的手心，有他在，朝堂倒还能撑撑，低落的对他道：“公公给我……买把白玉箫吧。”她爹也有过一把白玉萧，只是后来白玉染血，玉箫也断在了他的鲜血里。

        冯宝川点头道好，又有些好奇道：“你还会吹箫？”

        宁佑瞬间沉默，微侧头看着他单纯的眼神，淡定道：“会，吹的还不错，哪天给公公……吹一下。”

        两人又磨蹭了会儿，才起床收拾东西。宁佑除了两本书没啥特意要带的，由着小桃帮她整理。

        挑眉看着冯宝川皱眉走来走去，看来，王六没有去了东厂的吴允好用。

        宁佑走过去，见他长手拨拉着数根长鞭，最后拿起一条熟悉的黑鞭，神情微滞，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去个别院，就不用带鞭子了吧。”

        冯宝川摇头：“万一有刺客……”

        “我觉得银光闪闪的那条公公拿着肯定威风至极。”宁佑下巴往旁边一点。

        冯宝川顺着看过去，那条是银铁打磨的，没有手上这条蛇鳞黑鞭用着轻盈顺手，他嫌花哨很少用，但是她说……威风，快速拿了银鞭缠在腕上，不悦地扬起下巴道：“花里胡哨的，要是用着不顺手咱家就抽你身上，走。”

        宁佑深吸一口气，盯着他圆润的后脑勺，恨不得上去拍扁。

        一上马车，宁佑就垂眸正襟危坐在角落里，不肯看这狗太监。

        冯宝川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宁佑勉强抬眼，见他面色严肃，像有要事要谈，犹豫了一下，抬起一条腿正要起身，马车车轮压过石子，突然剧烈起伏，宁佑重心不稳，一路滚着跟头栽进了冯宝川坚硬的怀里。

        冯宝川抱住懵住的人，冲外面驾车的王六厉喝道：“你怎么驾车的！”

        外面王六连连求饶，放缓速度，心中痛哭，大师兄，我好想你。

        抱紧怀中生无可恋趴在他肩头人，想起她刚刚像……刹不住车翻滚的小狗，冯宝川忍不住笑道：“没人看见，谁敢笑你，咱家挖了他的招子。”

        “您就在笑我，这还不都怪公公咳嗽。”宁佑瓮声瓮气地埋怨道，伸出手指整理着滚乱的衣冠。

        冯宝川挑起一条长眉，不接受她倒打一耙，慢悠悠道：“没听说过咳嗽也能叫人滚成脸刹地的？咱家是想问问你会不会泅水。”

        宁佑被他嘲笑，顿时气的不行，挥开腰上的手，转身跑了。

        这些时日宁佑被收拾的服帖，任碰任动再没挣扎过，陡然一闹，冯宝川没反应过来，怀抱就空了，脸色瞬间黑了。

        “宁佑！”冯宝川冷沉着脸，起身去抓她。

        宁佑在车厢内四处躲避他的大手，绕着他连爬带滚，什么仪态都被抛却脑后，满脑子都是不能被他抓到。

        混乱的脚步和衣衫磨蹭的窸窸窣窣声，让外面的人面红耳赤。

        明媚的阳光穿过偶尔被风吹起的帘隙，进入到昏暗无光的车里。宁佑气喘着被冯宝川桎梏住手腕，压犯人一样压在了角落的车壁上，高大压迫的胸膛紧贴住她的后背，长腿岔入她跪直的腿间，一壁之隔，小贩的叫卖声近如咫尺清晰可闻，她像是被压在了大庭广众面前，正在受人指指点点，脖颈瞬间红了。

        冯宝川死死地盯住白玉上的红晕，尖牙抵住她的颈肉哑声道：“是怪咱家，怪咱家让你还有腿跑。”顿了一下，低声近乎祈求道：“宁佑抬起来……”

        宁佑几乎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后背的电流一路窜向头皮，颈上的皮肤激栗起一粒粒细小的颗粒，猛然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双腿发软，跌坐在他腿上，闭上眼，全身颤抖仰起了细瘦下巴。

        毒蛇尖锐的毒牙瞬间兴奋地刺穿了细长的脖颈，白鹤挣扎着痛声悲鸣，却被缠紧了身躯，几乎溺死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里，清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毒牙直到折磨舔舐够了才肯拔出，探出蛇信轻舔泪滴入腹，随后再次狠狠地扎入……

        宁佑顶着满脖子的牙印下了马车，冯宝川在她身后锲而不舍得把中途买的白色丝巾往她脖子上缠，宁佑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嘟囔道：“公公，这大热天的，我不想戴，而且您不觉得这像是……三尺白绫吗？”

        冯宝川红着手背，脸色瞬间阴了：“说什么胡话！”

        低头瞧了瞧手上的丝巾，越看越觉得晦气，沉声道：“那就不戴了。”

        转头神色阴狠地威胁周围道：“都给咱家仔细着舌头，敢说什么闲话，就乱棍打死。”

        看着周围的人无不惊慌应允，这才稍放下心，半遮半抱地拉着宁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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