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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巧借身份


离扬口镇一黑店里,灯火昏暗。

        骆冰守着一碗清汤面,注意力却都放在身后的一桌客人上。这桌客人都披着黑纱,尽管压低声音,嗓音依旧能辨认出是女声。

        “姐姐,释幻宗这次做得也太过分了!我们从关外进的香,入关时让白马门卡了,交些钱也就通融过去了。万水千山过来,到了京北,差一步就能进京,释幻宗一口气就扣下了大半!”

        “是啊,姐姐,给他们银子他们都不收,点明了就是要货。释幻宗一群臭男人,怎么看都不是使香的人呐!”

        “这次若是就这么便宜他们了,下此再运香,他们岂不是胃口更大!不行,姐姐,这次必须给他们一个利害瞧瞧!”

        “虽说如此,可释幻宗毕竟是京北第一宗……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这么点人,除了交过路费,吃哑巴亏,还能怎样呢?剩下一半的香,到了京城也能赚够本了。”

        被称作“姐姐”的人一直沉默着,黑店里安静下来,小二溜溜地走过来,绕过惹不起的那桌人,来到骆冰身前:“客官,就一碗汤面,不要点别的了?”

        骆冰挑起一筷子面:“就你这黑店,除了汤面,我还真不敢点别的。”

        单身女子,未带武器,没什么可怕的,小二把肩膀上搭着的抹布拿下来,绕在手上:“黑店?客官你这么说可是血口喷人。”

        那桌女子听了这话,都转了过来。

        骆冰没搭理小二的挑衅,转过头问她们:“点肉菜了吗?”那桌女子看了一眼桌中间的白菜丸子汤,神色一变。小二一把将抹布摔在了面碗里,瞪圆了双眼,指着骆冰痛骂:“你是哪个道上的?!砸场子的是吧!”小二向后厨吼了一嗓子:“来人!”

        后厨一阵乒乓声,骆冰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桌子。小二紧紧盯着她,等着后援。后厨响声停了,一个黑影走了过来,小二露出嚣张的神色,随即,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你,你谁啊!”

        余渭桐拎着一根半米长的肉骨走了过来,将肉骨放在了旁桌上。这根本不是动物的肉骨!披着黑纱的女人们看见骨头的形状,全然明白了。为首的女子站起来,黑纱下伸出一只戴着银链的手,手指如爪,一下勾紧了小二的衣领。

        小二“啊”了一声,随即,那女人一掌扇了上去,打断了小二的哀嚎。另一个女子端起汤碗,照着小二的脑袋砸去。汤碗四分五裂,小二歪着脖子倒了下去。为首的女人松开手,用细细的鞋尖踢了小二一脚,轻蔑道:“还装死?”

        小二呜咽了一声,在地上团成一团。女人解了气,转过身对骆冰致谢道:“多谢贵人指点,不知何以为报?”骆冰笑着起身:“方才听见,贵派与释幻宗有仇?恰好我也有一物落在释幻宗手里,不如趁此良机,合作一二?”

        女人的面容隐在黑纱下,细眉高挑,带着丝异族风情:“在下珞婆教护法李宸玥,我们怎么合作?”骆冰靠近她,两人的面庞近在咫尺:“你借身份给我,我取回我们二人的物品。”

        女人将骆冰明媚的容颜收在眼底,她眨了下眼,眼角带上了笑意:“是个美人,假充是我,倒也不悔我的名声。好吧,那就借给你五天的身份。五天后,还在这里见面。”

        翌日清晨,释幻宗主舵所在的虬盘山雾气缭绕。此时离岁魃节仅剩一天,北方江湖各派魔宗都聚集到了虬盘山脚下,静等魃女开山。

        魃为黄帝之女,着青衣,袒腰腹,举动随风。魔宗历年都从各派选取豆蔻少女,面覆千目假面,做娱神舞。魃女献舞后,由众人举起,引陈年火种烧去数米高的封山障,众魔宗这才能尾随在魃女身后,步行上山。

        虬盘山后山山门,守门属下见舵主下山,撤去了拦路木桩。何江寥略带疲倦地走出山门,向外看了一眼:“辰时到了,魃女的马车还没来吗?”

        属下摇头。何江寥看了看山门外,古树参天,森木蓊郁,山雀的叫声在远处冒头,是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何江寥道:“不会走错路,去正门了吧?”属下回复:“不应该,迎送魃女的马车是岳家兄弟派的,马车夫都是自己人,认路。”

        魃女开山是岁魃节的重要仪式,关乎到魔宗领袖的脸面。每年的魃女都是新面孔,她们需要提前上虬盘山养精蓄锐,熟悉节日的流程。何江寥亲自来接魃女,正是为此。

        何江寥在山门附近转了半个时辰,一架马车这才慢悠悠地爬了上来。属下见那赶车的车夫是自己人,喊道:“呆子,你可算来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车夫表情郁闷,没有答话。

        马车在何江寥面前停下。

        何江寥走上前,微微笑着:“在下释幻宗舵主何江寥,姑娘一路上山辛苦了。”话说完,却不见马车中女子回应,何江寥看了一眼马夫,见他挤眉弄眼,颇为古怪。

        何江寥向马车车厢侧面靠了靠,问道:“姑娘,后面还有一段路程,山更陡一些。姑娘是在此歇脚,还是直接随在下上山?”

        风吹过,带起阵阵树叶婆娑。

        车厢上暗紫色的布帘动了,一只纤细的玉手将布帘掀起一角,伴随着一声悦耳的轻笑:“不论是什么,直接虏上山去。这便是释幻宗的教义吗?”

        这不是魃女!

        何江寥出手抓住紫色布帘,正要掀起,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忽然动了,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就着对方的力度,何江寥慢慢拉起了布帘,幽暗的车厢内,一位黑纱遮面的女子正玩味般盯着自己,她与黑色凝为一体,耳边、脖颈的银饰像是暗夜星光。

        何江寥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烫,他拧了一下,女子反而握得更紧了。何江寥暗暗把另一只手探到背后,试着说起话:“似乎有些误会。姑娘,你来释幻宗不知为何?在下颇愿为姑娘解难。”

        女子抓着何江寥的手,身子凑近了车窗,森林里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黑纱透亮起来,再也遮不住女子嘴角的笑意:“误会?这可谈不上。看你细皮嫩肉,这么年轻,没混几年江湖吧?我,你认不得?”

        何江寥已经摸出了一枚铁莲子,女人忽然靠近,让他不好发力射出暗器。

        “看来,我要把年轻当作夸赞了。姑娘,我确实不认得你,似你这般,但凡曾有一面之缘,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女子松开了他的手:“三天之前,你们释幻宗从我这里劫走八驼香料,小哥哥,你说为我解难,你解得了吗?”

        “八驼……香料?”何江寥皱起眉,江湖上爱用骆驼运货的唯有一派,“你是珞婆教的人。可是,我们释幻宗拿你们的香料?现在西域刀客喜欢拿我们释幻宗打岔吗?”

        女子将手肘搭在车窗上,柔软的黑纱从上臂分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她转过头,不再看何江寥:“你若是想要办一次没有魃女的岁魃节,那么随你装糊涂。在这样和煦的夏风里,与你这样的公子荒废半天光阴,我也不恼。”

        何江寥看出女子眼里的不在意,他拔脚走向马车前部,看着说不出话的马车夫。“去接魃女的人,就是他?”看山门的属下紧张道:“对,就是他。”何江寥出手解开马车夫的穴位,马车夫咳嗽了几声,仓惶道:“三爷,小的无能,把魃女送丢了!”

        何江寥问:“那魃女自身的护卫呢?”马车夫道:“前天夜里有人请客吃酒,都喝多了……”

        何江寥深吸一口气,车里,女子看戏的声音响起:“我要的也不多,送我上山,把扣下的香料全部还给我,再让劫香的人出来给我亲口道歉。这样,我保证你们能在岁魃节当日接到魃女。”

        何江寥把铁莲子收回,一脚踏上马车,搭起帘子走进了车厢。车内,女子坐在车厢一角,脸映着阳光。何江寥在另一侧坐下,对女子道:“你叫什么?”女子悠然道:“珞婆教护法李宸玥。”

        何江寥点头:“好,李姑娘,你这就和在下上山,若香真是我们释幻宗扣下的,那么在下立刻让他们放货。假如放货了,我们却没能等到魃女——”

        何江寥凑近李宸玥,两人的脸几乎碰到一起,却无一人退后。“李姑娘,你就待在虬盘山上安心护法吧!”

        女子放下暗紫布帘,马车内暗了下来,二人的呼吸声更加清晰。方才的威胁对女子像是蜻蜓点水,毫无波澜,她道:“蛟三爷,你怎么特意把道歉这步跳过去了呢?”

        何江寥让马车上山,对女子道:“你们珞婆教的货是从哪里进的?也不是走正途吧。都是道上的人,该知道规矩。过山收买路钱,我们魔宗从不为此道歉。”

        女子在昏暗中盯着何江廖的眼,那眼神令何江寥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下一刻,女子双手交叉,闪闪的银链挡在脸前,让那份熟悉黯淡在银光中:“你来魔宗几年了?规矩学得比长老们还死。看着再年轻,心也是老的。”

        何江寥不舒服地挪了一下身子:“心怎么才算年轻?要不你教我?”

        女子笑了笑,像暗夜里的幽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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