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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哼,本小姐是一般人吗?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左景殊就开始在伍家厨房忙活起来,她要做豆腐。

  小霸王伍沫,昨天叫嚷着要看左景殊做豆腐,这个吃早饭都叫不起来的主儿,怎么会这么早起来呢?

  伍承陶今年六十四岁,是前礼部尚书。

  他有两个儿子,长子伍重四十五,现任南方平淮省巡抚。

  伍重有三个儿子,长子伍滔二十五,已经成亲,现在一家三口跟伍重在平淮省。次子伍潮二十,在外游学。小儿子伍沫十四岁。

  伍承陶次子伍益四十一,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已嫁,一个待嫁。

  伍承陶现在带着伍沫,和伍益一家三口住在这诺大的伍府。

  伍益在礼部供职,出公差不在家。



  左景殊点豆腐的时候,盛了两小碗豆腐脑儿,她和伍承陶一人一碗。

  伍沫没起床,至于伍益一家,左景殊表示,他们是谁,没交情。再说,想害山长的人,还想吃她做的东西?

  如果不是伍承陶提了一句,送了一块豆腐给二房,左景殊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左景殊住在伍府这几天,伍承陶就宣布,他要在自己院子的小厨房吃饭,掌勺的自然是左大小姐了。

  吃饭的时候,因为惦记着吃豆腐,伍沫倒是起来了。

  伍承陶年纪大了,尤其喜欢这些软软的食物,他吃得很开心。

  伍沫感觉也挺好吃,因为以前没吃过。

  左景殊只是简单地做了个炖豆腐和豆腐汤。

  看伍沫吃得满足,左景殊故意对伍承陶说道:

  “伍爷爷,豆腐脑儿好吃不?等你到了云台县,还可以经常喝豆浆,对身体好哦。”



  伍沫立即抓住了重点:

  “臭小子,豆腐脑儿是啥?”

  左景殊一扬脖,“是我做出来的好吃的。”

  伍沫看看桌子上:“我咋没有?”

  “你那时候还在睡觉做梦呢,叫都叫不醒,豆腐脑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伍沫拍桌大叫:“我要吃。”

  “行啊,跟我去云台县,好吃的多了。”

  “哼,你想得美,想用美食引诱我去穷乡下,做梦。”

  左景殊不着急,只要伍沫对美食感兴趣,左景殊就有把握把他弄到云台去。

  在伍承陶朋友的介绍下,左景殊花十三万两买了一个米铺,是个大二层的宅子,上边住人,下边卖粮食。



  因为粮铺东家要转行,铺子里所有的粮食也进货价卖了。左景殊都买了下来,偷偷收进空间。

  今年京城这边粮食减产,对米铺来说,这本来是个极大的商机。

  可米铺掌柜的卷了所有的进货款逃走了,米铺东家资金周转不开,想卖了这个铺子,再开个小些的铺子生活。

  铺子虽然不是在正街上,却也不偏僻,而且后院极大,大有可为,离左景殊买的宅子也不算远,左景殊很满意。

  做绣坊的房子有了,左景殊的心事又解决了一件。

  左景殊这几天在忙着买给家人的礼物,为了节省马车上的空间,左景殊尽量买小巧的东西。

  女人的礼物是银首饰,男人的礼物是结实耐用的皮靴子。因为买的多,有十六七双,店家给打了折。

  左景殊还和店家要了两个破皮子做成的大口袋,这口袋特别结实,她把皮靴子装进口袋,准备回去的时候,把这两个大口袋放在马车篷顶。

  因为定制马车的时候,左景殊就想到这一点,怕出门东西多,没地方放。就学前世远程大巴那样,车顶上弄个小护栏,圈出一个空间放东西。

  礼物买完了,就开始准备回家路上用的东西,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吃的东西。



  左景殊想早些回家,伍承陶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她想每天多赶点路。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取暖问题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

  这天早晨,左景殊做的是水饺,饺子馅儿是前一天晚上就剁好的,有两种馅儿。

  饺子上桌的时候,伍沫哈欠连天的走进了饭厅。

  他看着左景殊,“哼,以后想背着小爷吃好东西,不可能了。从今天开始,小爷天天早起。”

  说完,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恩,怎么会这么好吃呢?饺子他是吃过的,怎么就没有这个味道?

  已经吃了两盘了,感觉还没吃够,可是肚子已经饱饱的了。

  想到中午这丫头可能又做什么好吃的,还是留点肚子吧。想到这里,伍沫抚着肚子走了。

  左景殊:现在,只要拿下伍沫就可以回家了。实在不行,只能出狠招了,她很惦记家里,不能再耽搁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左景殊故意说道:



  “伍爷爷,你喜欢吃野鸡和野兔吗?现在冬天了,我们那里的野兔很肥,回家我抓两只炖给你吃。”

  伍承陶知道左景殊的意思,就很配合地说道:

  “我倒是都吃过,只是,吃得极少。京城卖这些野味儿的不多。”

  “我们那里多啊,抓到野鸡和松伞蘑一起炖,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我估计皇宫里的御膳,恐怕都比不了。”

  伍沫鄙视地撇撇嘴:

  “你就吹吧,天都快让你吹漏了。你还抓野鸡野兔,我就是没见过,我也知道这两种动物跑得有多快,一般人都抓不住。”

  “你也说了,那是一般人,哼,本小姐是一般人吗?我和你说,本小姐的武功可是很高的。”

  伍沫刚要顶嘴,想起那天他被左景殊拽着,他很用力都没挣脱的情景,可他还是不服气,习惯性地怼左景殊:

  “反正我们又没见过,你就随便吹呗。”

  “呱……”



  一声乌鸦叫在庭院响起。

  伍沫特别讨厌乌鸦的叫声,他气得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鸟,不知道自己叫得有多难听吗,你还天天的在这里叫?等小爷我学了武艺,我端了你的破窝。”

  “哈哈哈!”

  左景殊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你笑个屁啊?”

  “不就是端一个乌鸦窝嘛,有什么难的,还要等你学了武艺,真的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伍沫怒了:“你这吹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你端一个我看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左景殊故意抬头,对着乌鸦窝左看右看,还挠挠头:

  “没准儿我真的能端下这个乌鸦窝呢,不用等你学武艺了。



  我算看透了,就你这样的,还学武艺呢,你学个三十年五十年的,能不能学会都是回事儿呢,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你胡说,我才没你说的那么笨呢。”

  “你就是笨,大笨蛋一个。文吧读书不成,武吧,武艺不精,你说,你干吗行?啥也不行,将来就是一个废物,废物,知道不?”

  “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

  伍沫发火了。

  “哈哈,我和你说吧,我们家都是能人,不是废物。我哥哥弟弟能读书,我呢,会武功。不像某人,端个乌鸦窝还要等学成武艺再端。

  没准等你学成了武艺来端窝的时候,这窝里乌鸦的重孙子都已经老死了,窝也没了,不用你端了。”

  伍沫气得跳脚:“我很聪明的,学武很快的。等我学成了,乌鸦的孙子肯定没死,窝也肯定在的。”

  伍承陶捂着脸,这小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吵个架都吵不赢啊?

  左早殊点头:“恩,窝肯定会在的,没准你老了呢。”



  伍沫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气得直跳脚:

  “我是不行啊,现在端不了这个乌鸦窝,有能耐你来呀,你不是说你武功高嘛,别说大话,咱来点实际的。”

  伍承陶心里点头,你小子总算说到重点了。

  左景殊一本正经地点头:

  “我肯定是能端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为了端个乌鸦窝还要现去学武。”

  “行,你能,你能端。你去端吧,你如果能把这个乌鸦窝端了,我就叫你师父。”

  左景殊急忙说道:“打住,我可不收你这么笨的弟子,可别不等我老死,让你把我气死了。”

  “呸,好像谁稀罕似的。别废话,你赶紧端吧。”

  左景殊一扭脸:“你让我端我就端啊,那多没面子。”

  “那你想怎么样?”



  他还真的不相信这臭丫头能把那棵高树上的乌鸦窝端下来。

  左景殊看着伍沫:“如果我能把这个乌鸦窝端下来,你跟我回云台县,还要什么事儿都听我的。”

  “你想得美,我就不去!还听你的,凭啥?”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我把这个乌鸦窝端下来,因为那样,就会显得你很无能,更加证明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你个死丫头,你才是废物呢。”

  左景殊翻着白眼,瞧着远处:

  “不用证明我就知道,你是废物。我--特别特别瞧不起你,伍沫。

  行了,你不去就不去吧,我的哥哥弟弟那么聪明,将来妥妥的都是当官儿的料儿,可别你去了,把他们都带坏了,早上不起,晚上不睡,游手好闲,四处闲逛,大好的前程就这么叫你毁了。”

  左景殊说完,扭身就走,那叫一个干脆呀。

  一边的伍承陶:……



  这丫头来真的?

  “你给我站住!去就去,我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废物。你端乌鸦窝吧,只要你能端得下来,明天咱们就去云台县,反悔是孙子。”

  伍承陶心里大骂:你个混帐!

  左景殊暗喜,脸上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不相信你。咱们立字据,把你刚刚的话都写上。”

  “你别太过分。”

  “你是不是一向说话不算数啊?干吗不敢立字据?”

  “立就立。”

  伍沫马上跑去伍承陶书房,很快写了一张字据出来。

  左景殊一看就撇了撇嘴:



  “就这字儿,跟狗爬似的,我小弟七岁已经开始抄书卖了。如果你靠抄书养活自己,肯定得饿死。”

  伍承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感觉孙子这是要签卖身契啊。沫儿如果落在这丫头手底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算了,总归是为了沫儿好,这丫头也是个有分寸的。

  谁让自己总是心疼,下不得狠心教他呢。

  伍沫很快又写了一张字据,拿来给左景殊看。

  “你再添上,如果左景殊真的端下了那个乌鸦窝,伍沫要给左景殊当手下,叫干啥就得干啥。”

  添就添,已经写了,也不差这一条。他倒要看看,那死丫头要怎么端下那乌鸦窝。

  左景殊这里还叫着:

  “要写两份儿啊。”

  左景殊感觉差不多了,就在两份字据上签了字,伍沫也签了,伍承陶作为唯一的证人,也签了。



  字据左景殊收起一份儿:

  “伍沫,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到做到,别叫小女子我瞧不起啊。”

  伍沫哼了声没说话。

  左景殊又抬头开始看高树上的乌鸦窝,她在想,如果一下子飞上去把窝拿下来,会不会太打击那小子了?

  要不,自己也装作很吃力的样子,勉勉强强地端下来?

  不行,一定要镇住这小子,让他心里有个惧怕才行,要不,以后恐怕他不会太听话。有他爷爷在,自己也不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吧?

  想好了,左景殊叫道:

  “伍沫,你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

  左景殊说完,一提气就飞了上去,双脚在大树中间的一个枝杈上轻轻一点,直接飞上树梢,抓下乌鸦窝就轻轻落到地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别说是伍沫,就是伍承陶都被左景殊惊得目瞪口呆。



  这丫头也太厉害了吧?还以为她会借助云梯呢。

  左景殊把乌鸦窝往伍沫怀里一丢:

  “要说话算话啊,要不,天涯海角我追杀你!”

  伍沫一哆嗦,有些头皮发麻,就是伍承陶,左景殊说话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感觉到了这丫头的杀意。

  丫头,如果你真的敢虐待我的沫儿,老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不及。

  如果左景殊知道伍承陶是这么想的,她一定会说,你老多虑了,我只是想震慑一下伍沫而已。

  伍沫同意去云台县了,伍承陶决定两天后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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