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家过年
“阿宁以后就是哥哥了，要让着妹妹知道吗？”宋慧领着一个水汪汪大眼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站在宋北面前，俯身揉了揉宋北柔软的头发。
宋雨并不怕生，笑的眉眼弯弯，露出一排奶牙，奶声奶气和小宋北打招呼：“哥哥好。”
宋北看了眼大、大方方站在宋慧面前的小女孩，这是他和妹妹宋雨的第一次见面。
宋慧把小女孩接回家，说宋北从此有了妹妹，要好好保护妹妹。
林间蝉声正盛，十八岁总面临着选择。
电脑页面显示着宋北和宋雨的高考成绩，宋北兄妹成绩出色，但宋慧供不起两个孩子上大学的高昂费用，政府出钱供两人其中一个出国读书，宋北把自己关在屋子半天，低头沉思片刻，在报考志愿上选择了xx医科大学。
“妈，当初你把小雨带回家除了给小雨一个家外最重要的是保护我，这些年我总觉得亏欠小雨，xx医科大也是挺好的。”
宋北对着电脑里显示的银行卡余额出神，太阳穴倏然一跳，针扎般的钻心痛让他脑中一片空白，头昏眼花，眼中电脑屏幕出现重影，六七个一模一样的电脑屏幕在他眼中重叠散开，飞速旋转，旋转又散开，散开又聚拢。
头疼！
宋北忍不住双手抱头趴在桌上，用力捶打头部缓解脑中刺痛，“啪”不慎蹭掉桌角插满向日葵花的花瓶，水湿漉漉洒了满地。
孟凡听声进门时，宋北正蹲在地上捡碎玻璃片，手上满是被玻璃碎片划伤涌出的血，血滴到地上，殷成一片。
宋北淡淡扫了眼孟凡，继续低头清理玻璃渣，孟凡三步上前拽着宋北胳膊把人拉起来，拂掉手里的玻璃，带着人往洗手间走。
“这么不小心。”孟凡拧开水龙头细心给宋北清理伤口，微凉水流缓解伤口灼痛感。
宋北死死盯进镜中另一个自己——面无表情，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空洞，眼底藏着一闪而过的扭曲快感，如大梦初醒的毒蛇巨蟒，朦胧睡眼下恶毒锐利不减，无需其他，只静待时机。
“嘶……”宋北痛的缩了下手，又被孟凡强势拉回水龙头下。
“好好冲一冲，玻璃渣洗不出来就坏了。”
“明天我想去医院。”宋北讷讷开口，再转过头，镜中已恢复往日冷静的熟悉模样，心中疑云越来越大，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你不是放年假了吗？”
“看手伤。”
——
孟凡又偏头看了宋北一眼，从医院出来，宋北就一个字没说，只拿着手里的药看着前面的路出神。
“拿的什么药？”
宋北紧攥袋子的手指动了动，抿了抿唇，回答比日常要迟缓，语气也软了些：“没什么，一些胃药。”
“你有胃病？原来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又不是什么大病。”良久他又缓缓开口：“今年我想回家，过年。”
孟凡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往年不回家今年就想了？”
宋北忽略孟凡的阴阳怪气和骤然拔高的音量，平静道：“今年我妹妹回来。”
宋北这个妹妹他是知道的，调查的人传来的消息是当年宋慧从孤儿院先后接回来两个孩子，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大的是宋北，小的是宋北名义上的妹妹宋雨。
当年宋雨出国读书，最后留在国外工作，来回往返国外对科研人员安全及其不利，宋雨基本三五年才回国一次。
孟凡实在没有理由留宋北在京城，宋北家远在千里之外的贵州，宋北工作忙一年回不去几次，宋北往年不回去多多少少也有孟凡的关系，宋北难得跟孟凡提什么，实在不好拒绝。
孟凡侧首对上宋北一双眼，依旧平淡，只能从微蹙的眉中读出丝丝恳求的意味，孟凡心一软答应了。
“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
“大后天，腊月二十七，正月初十。”
得知宋北要回家过年，直到宋北回家前一天夜里孟凡还跟饿狼捕食似的不在床上放过宋北，一想要十几天看不见，摸不着，孟凡就不知疲倦似的，非把人折腾到昏睡过去才肯罢休。
孟凡支着胳膊把宋北困在身体和床面的狭小空间，炙热湿热空气喷薄在对方锁骨上，呼吸间交流彼此剧烈心跳。
宋北稳住呼吸缓了会儿，满身细汗的气虚喘喘道：“我明天还要赶飞机。”
孟凡手指摩挲过宋北咬的通红的薄唇，不加掩饰的眼神扫过宋北面部线条：“不用赶飞机，交给我。”
不等宋北开口询问，皱皱巴巴的床单再次被绞紧。
——
宋北看着面前的蓦然大物，整个人都被笼在飞机阴影下。
“私人飞机，还没飞过几次呢”孟凡单手撑在飞机身，一只脚随意杵着，墨镜往头上一撩，上前要把宋北拉进飞机：“送你回家，礼物都准备好了，你一起带回去。”
孟凡身边待久了，看见什么都不奇怪，那些礼物价值几何不用想宋北都知道肯定价值不菲。
“我自己买了。”
“那是你，不是我。”孟凡自顾拉宋北上飞机，前脚宋北踏进飞机，后脚让人把舱门关上。
私人飞机内设豪华，丝毫不比五星级酒店差，眼前展开的是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如幻的彩光，华美欧式椅，小巧精致的吧台，装饰清一色的白色清冷欧美风，桌上摆着一个花瓶，玫瑰柔美的盛开。
孟凡首先献宝似的带宋北在私人飞机逛了一圈，宋北觉得新奇加上即将归家的喜悦，难得给孟凡一个好脸色。
孟凡领他停在最后一扇门前，门板狭小，大概只容一人半身量的宽度，孟凡手扶上门把手，倏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让出把手位置，倚着门道：“你来开。”
又不知道是什么幼稚的把戏，宋北直觉转身往来时方向走，眼见宋北已经走出两步距离，孟凡心中一急，猛地上前扯住宋北胳膊，不等宋北反应迅速暗下门把手，稍一用力两个人挤进门后的空间。
宋北被孟凡推在门板上，后背撞的有些疼，等回过神孟凡已经把遮光的隔档全部升上去，透过玻璃清楚的看清外面飞过几只鸟。
宋北头皮一麻，洗手间。
“你疯了！”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孟凡掐住宋北的手一用力，直接把人抱到盥洗池上，不安分的手开始四处游走。
简直是胡闹，如果脖子上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他该什么跟宋慧交代，又有什么脸见宋慧！还不如从飞机上跳下去！
“不行！”
“不会留下什么的，你要不听话。”孟凡手轻柔摩挲宋北脖颈狎昵道：“我就在这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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