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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庆演出和没衣服穿 (之一)


十二、国庆演出和没衣服穿

        一九年十月一日是建国十五周年大庆。

        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后家湖分场就接到了总场的通知,通知要求各分场和各生产队,都要有文艺节目,到场部参加庆祝国庆的文艺演出。

        后家湖党支部王书记重视生产,对此不屑一顾,姓郭的女团支书则对此很重视。

        姓郭的女团支书经过动员、说服,在我们六安地区的知青中,组织了一支临时宣传演出队。会拉二胡的田本阳和一个姓蒋的女生当队长,编排了一个歌舞表演唱节目。记不清楚节目叫什么名字,反正是歌颂社会主义的。除了乐队四个人,还有三个女队员和六个男队员。

        田本阳一开始就动员我参加演出队,我说没兴趣,婉言拒绝了他。

        第二天,我听说为犒赏演出队队员们晚上排节目的辛苦,公家每晚供有一顿免费夜餐。姓郭的女团支书还许诺,国庆演出后,演出队放假两天。

        我有点后悔没有参加演出队。

        恰在这时候,演出队出现一个在生活中英俊潇洒,一上舞台就痴傻的男队员。他在排练中,一听到音乐响,立刻晕头转向,连路都走不好,被姓蒋的女队长愤怒开除。

        这样一来,演出队少了个男演员。

        田本阳复来动员我参加,我就汤下面,欣欣然点头。天天分的晚饭都不够我吃,参加演出队好歹先混几晚上夜餐吃再说。

        后来,凡是单位举行的文艺演出,理论学习、体育比赛、以及写墙报、写标语等只要是不下地干活的事情,我都积极参加。

        对此,怎么说是你的事,怎么干是我的事。对宣传内容,听不听、觉得对不对,是我心里的事。

        一个正常人,谁心里没一杆秤?

        四十多年后我写了一只曲子在网上,叫《哭也是过,笑也是过》。

        曲曰:

        老家伙!哈哈,这称谓不错,咱也跻身在老家伙。嘻嘻,只是咱解放战争未赶上,抗美援朝没撵着。更别提革命暴动举红缨,在抗日战场把鬼子戳。天生的红五类,却没给地主扛过活。少年时知道反右派,大办钢铁紧接着。逃学田头捉泥鳅,只为灾害肚子饿。咱勒裤带听大戏,浑忘却家中无米锅。哭也是过,笑也是过。未至弱冠便下放,十几年美青春,全耗在泥巴窝。饥寒交迫又怎着?煤油灯下读红楼,吟风弄月荒草坡。且把唐诗当美酒,暂将宋词作大馍。写标语权当习书法,搞宣传只作练唱歌,管它是武场锣鼓,文场二胡,咱都掺和。悲也要过,乐也要过。激流勇退为自在,笔墨情趣写蹉跎。风花雪月,诗酒琴棋,一样消磨。更兼妙哉英特网,把世界都缩在被窝。打字不怕一指禅,添加删除不罗嗦。有人说:嘿,这老家伙!闲言碎语耳旁过,照样沉溺在屏幕,图个自己快活!

        一九年十月一日当天清晨,我们后家湖演出队全体人员,在姓郭的女团支书带队下,一早从后家湖出发,步行六个多小时,始达大圹圩农场场部。

        当晚演出地点在场部大餐厅,有个土舞台,没有音响,也没电灯照明。后来有人用一个拖拉机发电,拉电线接灯泡给演出场地照明。结果这个拖拉机刚启动就坏了,最后还是用汽油灯凑乎着照明,印象十分深刻。

        各队演出的节目也极其简单、幼稚,没留下什么印象。

        只记住了当晚的伙食有猪肉,量也不少,十分好吃。

        吃饭的时候,姓郭的女团支书在众人面前,将她自己碗里的猪肉,扒到我碗里一些。

        她的这一举动,倒是跟我幻想中有个美女给我好吃的饭菜有点像。她只是没我想象中的美女漂亮,年纪差别也太大。想象中分饭给我吃的美女比我小,她却大我十岁。

        相差太远。

        我有自知之明,明白她此举并非对我情有独钟,是她吃不了那么多肉。我不是不领她的情,她没给别人吃,我就应该感谢。

        所以我笑纳,权当是助人为乐。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没人恨。

        背后也没有任何浪漫的故事。

        窃以为,她是用心良苦,依然是在曲线做我工作,在争取我入团。

        可我有我的打算。

        入了团,我就要积极工作,在工作中还要不怕苦、不怕累,合算么?今后做事,还要吃苦在先,享乐在后,我会这么傻么?

        人各有志,很多人跟我不一样,他们都在积极要求入团。

        但并不是你积极,你学雷锋了,你写张入团申请书递上去了,团支部就会批准你入团。

        团支部也在筛选,不惜将许多想入团的年轻人拒之门外,来保持共青团的纯洁性。

        为入不上团,不能成为共青团员,也有很多人自尊受损,悄然落泪。他们积极要求进步之心,受到冷遇。他们为此痛苦不堪,这些,我都能理解。

        孟先生则对此评论尖锐:“恬着热脸给人暖冷屁股,人家还不稀罕。何必?”

        我见过一个女生,因入不上团,在寝室里如丧考妣似地嚎大哭。

        至于吗?

        你说,她这是真哭?还是假哭?

        反正我是最厌恶这样的表演。

        当晚庆祝国庆的晚会结束后,圩内各生产队的演出队,都各自归队。而我们后家湖演出队,因路远回不去,被安排住在场部。

        当夜我们都睡在地铺上,所谓地铺,就是地下铺点稻草,上面放一芦席。没被子,没枕头,只有很多蚊虫和新稻草芬芳的香味。

        我们只好和衣而眠,打自己,蚊子咬哪打哪。

        此行收获,是我知道了大圹圩农场是县级规格,场址紧靠高邮湖,直属省农垦厅领导。全场共有近两千余名工人,千余名安徽各地知青,几百名老农垦工人,几十名管理干部。圩内面积,包括等待开垦的处女地,有三万多亩,已经开垦的土地都是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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