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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的雌性很厉害


刀疤脸死了!

        队伍里的所有人都很亢奋,他们有一种打了一场胜仗的感觉,众人们完全卸下了防备,有的人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找水喝,有的人则三三两两的坐在了待客区里聊天,等他们说累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他们明天早上还要去烧尸体。

        渐渐地,所有人都去睡觉了,大概是因为刀疤脸死了,所以只安排了一个人在守夜,甚至大部分人都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这么厉害的刀疤脸,真的被他们的计谋给坑死了,而那个野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厉害,完全没有脑子嘛。

        至于林渊,就算是能操控野人又有什么用,不还是被他们给利用了吗?

        至于被刀疤脸烧了的林渊,林负根本都不在意。

        那么一点火也烧不死人。

        不过,他林负不是那种随意利用别人的人,他想好了,等他们林家的救生船来了,他可以不计前嫌的把林渊带上船。

        林负的念头走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听见卧室里面传来一句声音:“二哥,你等一下。”

        “怎么了?”林负拔高了嗓门回道,又听林语说:“我去拿个绷带来给你包扎一下。”

        林语匆匆拿出了绷带碘酒之类的东西出来,手忙脚乱的帮着林渊包扎。

        林负的伤是之前拔长矛的时候伤的,那个刀疤脸居然还有一口气,趁他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刀,但只是很小的一刀。

        “二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伤到。”

        林语担心坏了,一张小脸都有些发白。

        “没事。”林负随口敷衍了过去。

        林负的话音刚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语隐约间听见门外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他疑心是有人在门口走动,但他现在正在给林负包扎伤口,没有时间过去看。

        “对了。”林语又说:“哥哥,万一林渊找过来怎么办?”

        “我们不承认呗。”林负早都想好了:“他还能找谁作证?我不承认,他能把我怎么样?”

        反正林渊也不可能杀了他们。

        “可是哥哥,再这样下去,三哥会彻底和我们离心的。”林语叹了口气,脸上的无奈越来越多,可语气却越来越轻快。

        “谁稀罕他。”林负说。

        林语勾了勾唇,继续低头帮林负弄绷带。

        这是二哥和林渊处不来,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帮他们俩和好了,他没有做错什么。

        “好啦。”林语拍了拍手,看着被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笑着说:“哥哥早点去烧尸体吧,休息一下明天干活,不言哥哥说了,我们不能再这样坐吃山空啦,从明天开始,我们去海边捡退潮后的海货来吃。”

        林负嫌恶的皱了眉:“这些活儿让那三个——那两个人干不就得了。”

        林语摇头:“就两个人,弄来的东西都不够吃的。”

        林负低声咒骂了一声“麻烦”,然后准备起身去睡觉,但是他才刚站起来,突然听林语说:“哥哥,你没有没闻到一股——烧糊了的味道?”

        ——

        “林渊,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啊?”

        在长长的走廊里,蒋洛看着林渊用铁丝,准备把船舱舱门给锁上,然后在船舱里翻出了没打碎的白酒,再在房门外面浇上白酒,最后拿出了打火机。

        蒋洛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别人捅了他一刀,他当时会很生气很愤怒,但是他不会捅回去,顶多指着对方指责“你怎么能这样”。

        但林渊不是。

        林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扫了一眼这几扇门。

        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一场事件里面扮演的角色了,所以他用铁丝缠绕了船舱舱门的门锁,等一会儿火烧起来的时候,里面的人会被铁丝挡一下。

        船舱舱门的门锁可以从里面锁,也可以从外面锁。

        “为什么不能这么干?”林渊问:“他们不也是这样对我们的吗?”

        他说这些的时候,蒋洛正看到他的侧脸。

        冷淡,无情,垂下来的眼尾里都镶嵌着四个字:血债血偿。

        蒋洛想起了林渊以前的样子。

        林渊以前其实是那种标准的好学生,听话的好宝宝,在学校里成绩特别好,一共好几个市区一起考试,林渊一定是前三名的那种。

        但是林渊却特别倒霉,他妈妈对他好差好差,有的时候还会打骂他,林渊不读书的时候,所有老师都很遗憾。

        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一颗茁壮的幼苗被人活生生掐灭一样。

        蒋洛的家和林渊的家离得很近,蒋洛常常看见林渊挨打,被赶出来没饭吃,蒋洛打小就是个心善的孩子,就把林渊带回到自己家里,让林渊在自己家蹭饭。

        他们俩的友情随着林渊被打的次数而直线上升。

        那时候林渊对什么都抱有善意,他大概以为自己的善意能一直收到善意,蒋洛反而需要保护他,只是蒋洛也不怎么靠谱,所以两个人一直都走的跌跌撞撞,时不时磕的头破血流。

        后来蒋洛出去出道,当了小明星,虽然不火,但是能吃上口饭了,就回去找林渊,想帮林渊一把,结果就收到了林渊成了林家真少爷的消息。

        再然后,就是他跟林渊一起来了船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渊身上那点对陌生人的温柔善意突然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尖刺,时刻竖着。

        蒋洛想,大概是他的渊哥吃了太多的苦,把心给吃寒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他很笨,根本帮不了林渊什么,见林渊难过他也会不开心,只要林渊能不会为别人难过就很好了。

        如果能让别人难过,那可就太好了。

        蒋洛刚想到这里,就看到林渊把他拉到一边去,然后先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个没人住的屋子。

        只点燃几扇门可不够,林渊要把这艘船全都烧毁。

        这群人把麻烦引到了他的住处,毁了他住的地方,让他伤了后背,痛到死去活来,他也要这群人来体会一下他的感受才行。

        ——

        火势烧起来的时候,船上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之中。

        林渊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临近三点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睡得昏天黑地,所以火势很顺利的烧起来了。

        林渊则带着蒋洛下了船,一路悄无声息的溜走。

        对方人多,他并不打算和他们产生正面冲突,但林渊给他们留了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林渊把被他们烧掉的帐篷拿来了,直接扔到轮船下方的不远处,然后在帐篷旁边用树枝写下两个字。

        林渊写字的时候,轮船已经彻底烧起来了。

        凌晨的天边亮起了一丝鱼肚白,白中缠绕了一丝亮红色,但大多数天空都是湛蓝幽深的,和远处的海岸一样,在这样的天空和海岸下,一抹赤红色的亮色在轮船上爆开,然后熊熊燃起,木柴燃烧间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某种奇妙的赞歌。

        林渊望着这艘即将被烧毁的船,听见蒋洛在一边说:“好像是画啊,比如什么[全世界最后一艘活着的船]之类的又高深又看不懂但又感觉好牛逼的画。”

        船燃烧起来的时候,在下面守夜的人尖叫着跑上了船——林负是安排了人守夜的,但是他安排的人不怎么样。

        那群富二代混吃等死可以,干活却根本干不了,守夜那个人碍于林负的安排下来了,但是实际上一直在浑水摸鱼,躺礁石上数星星。

        等他发现不对了,船也烧起来了。

        他跑向船的时候,林渊已经拉着蒋洛走了。

        “你说,他们会想到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吗?”蒋洛第一次放火,有点像是第一次尿了床的状态,紧张且害怕的捏着拳头说:“他们会来找我们干架的吧?”

        “我留了字。”林渊对蒋洛的智商不抱期待,所以利索的点明了关键:“他们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至于干架,你那么兴奋做什么?他们人多,我们不一定能赢呢。”

        “我们能赢,我们有海荒哥啊!我的人猿大哥!”蒋洛比比划划的说:“他一个能打八个,你打两个,我给你俩加油,嘿,我上次在舞蹈室排练了个rap呢,到时候你打人,我自个儿找节奏,哟,这位野人,唷——噗嗤噗嗤噗!”

        “这件事和海荒没关系。”林渊走在前面,回头说:“蒋洛,这是我们的事情,或者说,是我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海荒根本没有这么一遭,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沦落到这里。”

        当时他们已经离燃烧着的船很远了,火焰焚烧甲板的声音和人群的尖叫声都变得很远很远,只有细碎的背景音,更近处的是海浪的声音,就在这样的黎明里,林渊回过头来,用一种平静的表情看着他,但蒋洛却好似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压抑的波涛。

        像是他们身旁的海一样,表面风平浪静,水下却早已波涛汹涌。

        “所以我总得做点什么,我自己亲自去做。”蒋洛听见他说:“我不想永远靠别人,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外面,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一直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蒋洛恍惚间,觉得他的朋友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过去那个挨完打、跑到他家里,把袖子哭湿了然后说“我没事”的小孩一下子变成了顶天立地的样子,能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这些话。

        时间真的是奇妙的东西,一眨眼,他们就早已长成不同的模样,以自己的方式撑起了肩膀,各自在崎岖的道路前披荆斩棘。

        ——

        在他们两个离开沙滩、走入森林以后,海荒才从树木上下来。

        他远远地眺望向了燃烧着的船,他的耳力很好,所以听见了些许惨叫声。

        [他的雌性很厉害,报复心也很强,他很喜欢。]

        [以后他的雌性一定能守住他打下的领地。]

        [他想送给他的雌性一颗兽牙。]

        [这代表,他希望,能够做他的雌性的固定交p对象。]

        [不知道他的雌性会不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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