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和郁榕确定关系

没有雨桐的日子，开始有些不习惯，会不知不觉叫错名字。郁榕每次只当做是在叫她，不高兴，却不抱怨。我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无论多爱，无论多痛，都已经是过去了。郁榕也搬到了我这里。我白天上班，她在家准备考试，做做家务，做做饭。虽然她厨艺跟雨桐还有很多大别，但是那种为爱付出的架势让人感动。以前郁榕给我的印象，都是活泼、热情、潇洒，可爱的样子。现在看着她坐在地上，倚着沙发，安静看书的样子，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意。以前总以为她是懒懒的，可家里收拾的和以前雨桐在的时候没什么分别。

        郁榕的父母，郁青，也并没有像我担心的，来找我谈话，或者阻挠我们。郁榕妈妈是眼高于顶的人，不阻挠，出乎我的意料。我和郁榕谈到了谈到了婚姻，既然已经在一起，就不会闹着玩，就会奔着结婚去。

        晚上，郁青要请我们吃饭。她是作为代表，来谈我和郁榕的未来。郁榕第一次痛快地答应了，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却觉得多少有些别扭，还想着用不用穿得正式一点。不用呀，快走。我被郁榕生拉硬拽走了。

        再看到郁青，她显得很憔悴，很累，眉宇之间愁云满布，已经不是以前的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我不知道这些年的豪门生活，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总之豪门生活一定是不轻松的。我们寒暄后落座，郁榕乖乖地叫了声“姐”，自然地坐到我旁边，拿起菜单就准备点菜。郁榕这是得逞了，对郁青的“仇恨”也烟消云散了。

        想哲，我就直说了。我爸妈已经同意你们的事了。这丫头能如此长情，是我没想到的。你的为人、工作、家庭我们都了解，郁榕也很喜欢你，我们唯一的担心就是你要把你以前的感情处理干净了。

        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用这种口吻说话。

        我这是代表爸妈，是家长，考评女婿，难道不应该这样？郁青竟然顽皮地和郁榕开起玩笑。

        你要这么说，我无话可说。郁榕一副得意的样子。你继续。郁榕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自己狼吞虎咽。

        郁榕也不和我们说，怎么好好的，突然分手呢？我爸妈也是担心。郁青说话还是那么干脆。郁榕听到郁青这样说，脸色也凝重起来。她想插话，被郁青挡了回去。

        我沉思了片刻，郁青，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我只能说，不是我的原因。

        姐，别问了，行吗？这种事我自己不会把关吗？

        郁青点点头，明白了，那我也放心了。有时间的话，去家里吃顿饭，我爸妈想见见你。你放心，他们基本同意你们的事了。

        好的，你安排就行。我说。

        郁榕一脸开心，还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这下你可得逞了。郁青又逗郁榕。

        哼！

        你俩虽说刚确立关系，但郎有情，妾有意的，郁榕喜欢你那多年了，你，我想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有些事，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其实就想趁着我回美国前，看着你们结婚了，我也就走得安心了。郁榕也不小了，我爸妈也着急了，你们结婚了，我爸妈也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郁青说得声情并茂。

        你怎么不说好好照顾我，你就不怕他欺负我？郁榕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不欺负人家就是好事。

        哼！

        “有些事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回味着郁青刚说的那句话，她话里有话，也没有深度追究。我和郁榕都心照不宣。

        郁青，你要回去？我转换话题。

        嗯，国内的业务这几年也基本理顺了，稳定了。我们就要回去了，毕竟我们的主业在美国。

        从头到尾，郁青代表她父母和我谈话，只是走个过场。

        姐，过几天我和想哲去趟他老家，他父母也想见见我？

        去吧！年前该做的就做了，明年就把婚结了。

        郁榕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吃完饭，郁青先离开了。我和郁榕去商场里溜达溜达。

        郁榕，你姐好像不大高兴，是不是觉得我们在一起别扭？

        她呀，唉！你以为豪门是那么好进的。你知道她为什么回美国吗？

        为什么？

        还不都是为了钱，答应好的，生了孙子给公司股份，可给多少，她公公婆婆太抠门，我姐不高兴了，想回去谈。

        不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吗？什么你的我的。

        你把有钱人想得太简单了。早就给你签了卖身契了，不离婚保证你的优质阔太太生活，离婚了给你点生活费得了，你还想怎么样。普通人家的女孩嫁进豪门，在他们的思想里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还要什么股份和话语权，把孩子照顾好就行了。你觉得我姐是那种甘心在家带孩子的人吗！

        嗯。我点头。你姐太执着了，太要强，什么都想要最好的。

        她那个条件在国内也是好男人随便挑，费尽心机地进入豪门，又能怎么样？你和人家地位不对等，就自然矮人家三分，何必呢？郁榕竟比郁青看得透彻。

        人间清醒呀你。

        有时候清醒点好，有时候也得糊涂点。

        不像年轻人了，我娶了个女夫子。我开着玩笑。

        还不是被你逼的，天天被你折磨，不想开点，早抑郁了。郁榕的一句玩笑，再次道出了她这些年对我一成不变的爱和累积的苦痛和煎熬。

        你妈同意我没想到？

        她有什么好不同意的，你条件在那摆着，她眼睛又不瞎。当年你和我姐的事，我知道一些，但不敢确定，事情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不这个周末就去看叔叔阿姨吧？郁榕妈妈当年究竟在我和郁青关系上起了多大的反作用，郁榕说得很隐晦，随即岔开了话题。

        行。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鬼才信呢。

        我们走着走着，路过一家金店。走，进去看看？我给了郁榕一个眼色。郁榕有些迟钝，眼睛里闪着突如其来的激动。

        我拉着郁榕进入店中，服务员马上迎上前来，热情周到地开始服务，推荐。反转的太快，让郁榕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看中了一款，价格我还能承受的。喜欢吗这款？我问郁榕。服务员马上开始拍马屁，说这款特别适合这个美女的气质。

        不用了，太贵了。随便买个戒指就行了。

        小姐，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当然要选个自己喜欢的，你看你男朋友那么爱你，看您二位也都是有品位的人。服务员一本正经地忽悠、拍马屁。

        包起来吧。我对服务员说。

        付了钱，出了店，郁榕还沉浸在幸福中，有些懵懵的。我逗她，用不用像电视剧里来个求婚？

        用，你跪下，我就答应你。郁榕顽皮地笑着

        啊！我随便一说，也知道郁榕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本想郁榕说不用了，我给她戴上，就算完事。

        就在这，你快点。

        这么多人，回去我给你跪。我配合着郁榕的表演，让她再一次地感受这来之不易的爱情。

        不行。郁榕拽着我的胳膊撒着娇。她的样子，她的笑容，她享受着，她放松着，这些年从没感觉到她像此刻这样轻松。记忆再次被打开，点点滴滴，拼凑成一副美丽的光影，在我内心激荡。我抱住郁榕，紧紧地。郁榕也抱住了我。无言，却心意相通，无言，爱又尽在无言中。往事，旧情终将随风而逝。

        我晚上约了金辛和凌风，我要把我和郁榕的事告诉他们。这样快速的变化，一定会让所有人震惊。除了金辛，他是唯一一个劝我早早了结，我没听他的，却又被伤害了一次。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

        还是我们常去的酒吧，那里安静。金辛带着朱玲玉，凌风却是一个人来的。金辛和朱玲玉先到了。朱玲玉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在家憋久了，出来透透气。他们看到我和郁榕等在那里，立马就明白了。你们俩到底是勾搭在一起了。金辛平静地说。朱玲玉倒是有点出乎意料，她看了看她老公，那表情好像是在说，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但她还是保持了很好的涵养，笑着和郁榕打招呼。交朋友是郁榕的强项，两个人很快便聊起来了。凌风一脑门官司的样子，就知道又和阿萝吵架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换女朋友了？凌风小声地问我。

        家里不同意我们结婚，老这样也没什么结果，还不如趁早分了。我撒了谎，尽管是兄弟，我也不想把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

        又没结婚，怎么就不能换了？金辛替我打圆场，也不说为什么，也不透露背后的某些秘密。

        我再次想到了翡翠皇宫，金辛曾经是那里的常客，那里的头牌大多都和她有染，可薇薇不是那里的头牌，但他还是有可能见过薇薇的？可他从来没有透露一点关于薇薇的信息。如果真见到了，他也会把雨桐当做是薇薇。这难道就是他劝我分手的原因。

        你媳妇在这，我不揭你的短。凌风警告金辛。

        金辛嗤之以鼻，你怎么了，又？又和你们家那位吵架了？

        凌风大口干了大半杯啤酒，打了个饱嗝说，我快让她整疯了，天天看你不顺眼，这不对，那不对。正说着，凌风的电话响了。是微信视频通话。这东西刚兴起没多久，新鲜，便利，好玩，关键是可以随时随地查岗。

        凌风一脸不情愿，又不敢不接，不接就没完没了的。

        喂！干嘛？！凌风很不耐烦，语气又冷冰冰的。

        还不回来？阿萝也同样恶声恶气，喋喋不休。

        有完没完，出来透口气不行？才几点。

        孩子想……。

        我一把抢过来电话，阿萝，没事就让他放松，放松，看那么紧干什么？

        我就是关心他，他最近老睡不够，白天上班都无精打采的，我就是想让他早点回来睡觉，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事，就挂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说完我挂了电话。阿萝也没再纠缠。

        郁榕和朱玲玉也闻声过来。女人总是会站在女人的角度，开始劝凌风要对阿萝好一点，还对我刚才的话进行严厉的批评。男女之事终归是无理可讲，最后只能求饶，偃旗息鼓，息事宁人。

        这就是生活。需要用心，有时候也要糊涂些好。有些微醺了，我和金辛相约着去卫生间。看你最近老实多了，玲玉大肚子了，也没见你出去拈花惹草。

        没意思。什么都见识过了，天下美女也都一个样儿，没什么新鲜感了，结了婚，有了老婆孩子，天天感觉自己有好多事要做，有各种关系要去处理，责任大了，也没什么精力了。看架势，你也准备和郁榕谈婚论嫁了。

        嗯。郁榕青先找我聊过了，他们家没意见，过几天带郁榕回家见见我父母，我妈挺喜欢她的，估计问题也不大。今年结不了，明年年初也差不多了。这样私密的事，我一般都会先告诉金辛，并不是我和他关系更近，而是他更客观，更冷静，不像凌风总是感情用事。

        早该这样了。金辛并不关心我和雨桐为什么这么快分手，也不关心我这么快就和郁榕确定关系，一切都好像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你好像盼着我和雨桐分开？我还是说出了心里隐藏的东西。

        她不适合你。金辛十分笃定，没有一丝犹疑。他很少去评判别人的家事，一旦说就会中肯客观，不会和稀泥。

        为什么？关于雨桐的一切，我没告诉我任何人。他真的和薇薇也有过过去？

        你是在怀疑我看女人的眼光？金辛的话、表情又表示他和雨薇没有过交集，是我多心了。她不是个容易被看透的人？她什么都不争不抢，不冲动，不好胜，话不多，对人和善，对你和郁榕的事，也当做不知道，也不闹，还和郁榕能保持友谊。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些，要不她是圣人，要不就是忍常人不能忍？你觉得呢？答案肯定是后者。你那么单纯，一个恋爱脑的人，她真的不适合你。我说真话，你不许生气。金辛的话精准到位。他曾不止一次的敲打提醒过我。

        你觉得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金辛的话还是让我如芒在背，但他的每个字都充满真诚。

        金辛摇摇头说，怎么说呢？她不是那种女人，是更高段位的。金辛的话似乎深藏几层含义，不肯定也不否定。你这样想，她为什么和你好？她长那么漂亮，肯定有比你更优秀的人在追她。单纯只是因为你长得帅？你简单正直，书香门第，工作也好。你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似乎明白了，我想到了雨桐的过去，雨桐的家庭，金辛的话把我往那里引领，她想用我遮盖、洗刷她的过去，给自己未来的人生以光明。

        虽然你不说，我也觉出来了，她太复杂，她给你带来的只有沉重的东西，至于有什么危害，倒没那么严重，你也不用怀疑的眼光。两个人在一起的标准只有适合和不不适合，而不是好与不好。金辛的每句话都说到点子上，和我的感觉是那么像。这些年和雨桐的交往，总感觉我们之间有无形的东西挡着，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越来越强。

        金辛始终没细问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他作为朋友最大的默契。如果是凌风，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追问下去。这也是朋友之间情意最真挚的表达。

        我们从卫生间回来，在恍惚之间，我看到了雨桐的影子，清醒过来，才看清那是郁榕。我们经过凌风身边的时候，凌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迅速地挂断了，然后眼神躲闪地说，烦死了。那感觉好像是阿萝又在催他回家，我感觉那一定不是阿萝。我和金辛都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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