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桐出差

雨桐要去出差，还要一个周。我满脑子都是她那个猥琐领导色咪咪看她的样子，一整天我都表现出兴致不高。雨桐猜出原因，从背后搂着我说，你放心吧，同行的还有好几个人。你可以随时打电话查岗。

        我可没那么无聊。我假装镇定地说着，但眼神却出卖了我。

        你那个大醋坛子，能放心？雨桐眼睛调皮地闪烁着。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你那个领导，他盯着你看的样子都让人恶心。

        雨桐笑着说，还说不吃醋。好了，没事的，快点送我去公司，一会该迟到了。雨桐用力推着我的身体。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从原来的激情和甜蜜，慢慢变成现在的柴米油盐、吵架拌嘴。我们的感情也走到了必须用婚姻来结束的阶段。可我们之间隔着无形的屏障，都心照不宣地不去碰触这个话题。雨桐从不纠缠我，也不逼我，我想给她承诺。可每次和家里通话，父母对儿媳妇的标准要求一如既往。向来通情达理的他们，在未来儿媳妇的人选上，是铁面无情的。我再次想到了郁榕，如果雨桐有郁榕的家庭，那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我开车把雨桐送到她公司，她公司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人已经陆续坐了上去。雨桐也上去了，最后是那个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的变态猥琐男。他叫李大成，是这家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兼销售部的经理，据说是公司老总的大舅哥，公司没人敢得罪他，有非分之想的姑娘，乌泱乌泱往上冲。独立有性格的美女躲着他，却被各种纠缠和暗示，没结果就变着法儿的给小鞋穿。我明里暗里地跟雨桐说过好几次让雨桐辞职。可雨桐说这家公司工资高，待遇好，又说自己有分寸。我也不好强求她。

        雨桐公司的车走了，我叹了口气，也发动了车子。自从被郁青背叛，我在感情上变得不自信。有时候会想，为什么我不能谈个轻松的恋爱。比如郁榕。可对郁榕心中有喜欢，但感觉总缺少点什么。那东西是征服欲吗。我问自己。

        刚想着，郁榕的电话来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心想雨桐刚走，这丫头就来了，不是天天盯着我们吧。可内心的声音是，几天不见她，还是有些想她的。她献身的激情之后，跟什么事没发生似的。想想郁榕的心机和她的姐姐不太一样。她并不刻意去掩盖，只是埋伏在你的身边，不是去破坏，而是静等，让人对她恨不起来。而雨桐和郁榕的关系因为我变得越来越微妙。雨桐牢牢地抓住我的心，郁榕的爱意总是一有机会就会传递给我。而她们俩，表面上仍然云淡风轻，感情也一如既往。只是我夹在中间，不得自在。

        喂！姐夫，桐桐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她出差了，飞机上。

        这丫头出差也不说声，本来还想周末去找你们去爬山呢。郁榕的话一听就不是真话。她心里一定是乐开了话。在社会摸爬滚打久了，就会变得越来越耳聪目明。

        我没搭她的话茬。她一定会问姐夫，你周末有时间吗？果然不出所料，她问的几乎一字不差。

        周末不一定呀，可能要加班？

        哼！你还不如说，你怕老婆得了。

        我被逗笑了说，真的，我们这个行业加班不是正常。

        那倒是。那你真不来？

        我看看，到时有时间我就给你打电话。

        你这么说基本就是没戏，好吧，那你忙吧姐夫。

        通话结束了，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不忍，还有那么一丝丝不舍。和郁榕的那次又突然闪现出来。我赶紧加速冲过了红绿灯，逼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

        晚上下班，无所事事。心里奇怪，雨桐在的时候，想赶紧回家和她腻在一起，该死的加班，总会跑出来干扰。雨桐不在的时候，反倒清净了。不会做饭，不想去外面吃，就给阿萝打电话，要去她家蹭饭吃，顺便去看看大外甥陆声。自从上次金辛的饭局，他们两口子因为对女人的不同看法，吵了一架，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金辛这家伙，这几天也不知道干啥去了，应该是去软磨硬泡朱玲玉去了。

        我给陆声买了礼物，拿了瓶酒就出发去了。开门的是阿萝，她正陪孩子玩。凌风在做饭，我进门的时候，他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想哲，尝尝我做的菜。

        你现在还学会做饭了。我挖苦凌风，心里已然明白，上次的顶嘴，招来了不良恶果。

        老婆大人最近身体不适，我不得好好表现呀。凌风给我递了个眼神。

        你以为你做个饭，擦个地，就能一笔勾销呀！阿萝恶狠狠地说。

        老婆，我这是心甘情愿的帮你分担家务，不是赎罪。凌风那贱兮兮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为了别人的事能去摸他家至高无上的女主人的虎屁股。

        我坐到沙发上，陆声闻声从里屋跑出来，满嘴的哈喇子，看到我，喜笑颜开，一下子蹦到我怀里，抢走我手上的玩具，就地坐下来，开始粗暴地撕扯外包装，连让我亲的机会都不给。我要去帮他拆，他不让，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撕开一个小口子。凌风妈妈一会出来，帮他拆开，他倒是很信任自己的奶奶。奶奶拆好了，他开始自得其乐地玩起来。

        那点事你俩还别扭着呢？我问。

        我能惯他那臭毛病，还翻了天不成。阿萝趾高气扬地说。

        我呵呵地笑了。阿萝自从生完孩子，公主病越发厉害，虽说还是以前的刀子嘴豆腐心。可我怎么总是觉得味道变了。

        你差不多得了。以我以前的脾气，我肯定会把阿萝拿有色眼镜看人的事拿出来批评他，但现在不会了。

        阿萝没回答，只盯着她儿子笑。

        我站起身走进厨房，够了，哪能吃得了。

        林大经理来了哪能糊弄。马上好了。

        你倒是学得挺快，看色相就不错。

        我以前就会，只是不愿做。凌风小声跟我说。

        凌风再一次毫无底线的投降了，只因为爱。阿萝却慢慢把这些变成理所应当。这就是婚姻，这就是生活，或许不完美，但真实。没人知道他们俩能不能走到最后，至少现在他们是充实的。

        菜端上桌了，凌风一副祈求，毫无尊严的笑脸，老婆今天能陪想哲喝点吗，这么好的酒呢？

        谁还拦着你吗！阿萝依然是凶神恶煞，语气威严。

        诶。

        我和凌风一边吃菜，一边小酌。凌风妈抱着孩子给孩子喂饭，阿萝则自顾自地吃起来。我瞅了一眼阿萝说，你快吃，好换阿姨吃。这话听着像客套话，但我是说给阿萝听得。这种事是家中常态吗？我想着。

        凌风妈说，没关系，你们赶紧吃。小林呀，你多吃点。

        知道了，阿姨，我来这，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样挺好。正吃着雨桐的电话来了，每天的例行检查。知道我在阿萝家，就简短聊了几句挂了。

        雨桐的电话后，又到了家人催婚环节。

        想哲，你怎么想的，快带回家给咱爸咱妈看看，差不多结婚得了，上哪去找雨桐这么好的女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带呀，你们天天这样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凌风妈妈也附和，人没有完人，差不多就行了。这是上一辈的爱情观。可没人知道真正缘由，我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都是简单的家常菜，虽说没阿萝做得色香味俱全，但也相当可以了。我和凌风小酌，一边随意聊着，但都心照不宣地不提金辛。关于金辛和包娜娜的关系，在凌风家还是会再次引起争吵。我尽量把话题往工作方面引，阿萝就往私生活上带，凌风一会跟我聊事业，一会又附和他老婆的私生活。提到私生活无非就是我的婚姻大事，我找话题岔开。

        正吃着，郁榕的电话再次来了。我正想找个地方接，被凌风一下看到了。你给我坐下，我得听听，雨桐不在，你这家伙有没有老实。阿萝一听更是立马严肃起来，谁呀，老公？怎么感觉你好像也认识。

        你也认识，是刘郁青的亲妹妹。

        啊！哥。你干嘛，那女的给你戴绿帽子，你还跟她妹妹勾勾搭搭的？阿萝不能接受。

        人家就是个小姑娘，你说那么难听干嘛，什么叫勾勾搭搭。

        小姑娘，我又不是没见过她，一看比她姐还有心机，不是你们能招架得住的。阿萝显然急眼了。

        阿萝的话我了然于胸，郁榕的精明藏在她的外表之下，但同时她又是真挚的。她和郁青不一样，什么都是藏着掖着。但郁榕却很有分寸的透露她的“心计”。或许是因为自己喜欢她的原因，对她的不好的一面漠不关心。或者自己正沉浸在一种征服的快感之中。总之我不认为，郁榕不完全是阿萝说得那样。

        凌风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招致阿萝这么大反应，马上改口道，老婆，老婆，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想得哪样？你们男人之间那点遮遮掩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你在外面腻腻歪歪的，我不知道。阿萝又把矛头对准了凌风。

        好啦！说我呀，怎么又吵上了。说话间，电话也由于长久不接，自动挂断了。很快电话又响了起来。我还是接了，在外人看来，心软是我最大的软肋，自己内心却明白自己阴暗贪婪的一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绝对善良，所谓善良都是对比出来的。

        姐夫，这么忙吗？都不接我电话？郁榕的声音一下子就让我投降了，阿萝刚才的话的影响一下子就不留一丝痕迹。

        没有，刚刚没听到。

        骗人。郁榕撒着娇。

        真的，有什么事？说吧。

        以前我没事找你聊天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躲着呀。郁榕还是不依不饶。凌风羡慕加疑惑地看着我，阿萝则十分警惕，生气又无奈地看着我。

        快说，我还有事呢？我站起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

        就是上次跟你说后天去郊游的事，你去吗？

        我不是跟你说了，现在定不了，我们加班是常事。

        姐夫，你不用害怕，我们好多人，她们都是成双结对的，我又没男朋友，让你假装当我的男朋友。

        我不明白在工作中那个坚定狡猾的我，为什么会被这样几句撒娇的话轻易动摇心防。内心中一直不敢正视对郁榕的感情，那样的一夜，在郁榕身上似乎表面上云淡风轻，却这样若即若离的粘着，又不让人觉得反感。偶尔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男妖精，郁青，雨桐，郁榕都被我的美貌所迷，而郁青玩腻了，去找更高“层次”的了。或者深深的爱也是建立在美貌的基础上。雨桐和郁榕会因为厌倦和郁青一样吗？想到一半，我就尽力将这种思想从头脑里驱逐出去。

        我仍旧假装糊涂着，仍旧爱着雨桐，仍旧不想和郁榕断掉联系。

        看我犹豫了，郁榕马上加码，姐夫，求求你了，我一个人很没面子的。我转头看到凌风两口子那鄙夷的眼神。但我还是答应了。郁榕立刻在电话那头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挂了电话，走回去。阿萝立马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给咱妈告状。

        我没搭理她说，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阿萝想骂，被凌风拉住了。凌风小声说着，他长成那样，换谁也不能玩够？别管了，反正吃亏的不是他。

        我出了门，我能想象，两个人一定会为了这种话题争吵不休。

        回到家，我给雨桐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我一看快十点了，八成是睡了，刚准备挂，电话接通了，只听电话里传来雨桐气喘吁吁的声音，怎么了，老公？晚上不是打过电话吗？

        你怎么了？我随口一问。

        没事，我刚跑完步。

        雨桐一直有跑步的习惯。天气冷，可别感冒了。我关心道。

        屋里面，这里有跑步机，挺方便的。

        等我给你也买个，不想出去跑的时候，也可以在家活动活动。

        不用了，那东西不便宜吧。

        给老婆花钱，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谢谢你，老公。雨桐不好意思地撒着娇。

        我也不知道要说啥，只是接了郁榕的电话，就想给雨桐打个电话，来给自己求个安慰？我没对雨桐说，郁榕对我的邀请，只是心里告诉自己，止于“妻妹之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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