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来得及
薛九凉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贺晋驰却忽然笑了一下，语气温柔：“难道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如果不是他今天提起，她是真的已经忘记了。
看她怔愣的模样，贺晋驰就知道说对了。
揉了揉眉心，笑容有些无奈：“这么重大的日子，你是怎么才能不放在心上呢？”
薛九凉盯着他的脸看，为那抹笑容一时失了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从不过生日。”
准确来讲，贺晋驰离开的那七年里，她再也没再过生日。
贺晋驰手一滞，疑惑道：“为什么？他不帮你过吗？”
自从误会解开后，两人在谈论时居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友好，那感觉就像多年不见的人再次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薛九凉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姜楚笙，本也没打算隐瞒：“他不敢。”
正说着，门铃就响了。
薛九凉刚下意识要出去开门，却被贺晋驰一把拉住：“今天你是寿星，跑腿的事我来做。”
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此刻却忽然一换，变得这么温柔体贴。薛九凉顿感措手不及，她不是怕贺晋驰阴晴不变，而是怕忍不住又自作多情。
贺晋驰提了个蛋糕回来，笑容温润：“都怪我自作主张，都忘记问你今天有没有空了。”
薛九凉被他这么盯着看，心里一阵紧张：“晚上要去参加姜楚笙爸爸的生日宴。”
闻言，贺晋驰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但很快又再次扬起笑容：“现在才中午，吃饱了再去，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吧？”
他居然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薛九凉一时都忘记了应该拒绝，愣愣的点头：“来得及。”
贺晋驰的眼眸都染上了笑意，放下蛋糕后，他就进厨房把剩下的菜都端出来。
“生日快乐。”贺晋驰举着高脚杯，脸上的表情十分真诚。
屋内的光线很足，装在透明杯子里的液体泛着一层漂亮的光泽。就像贺晋驰此刻的笑容，虽然淡淡的，但却带着一抹致命的吸引力。
薛九凉用力的稳了稳气息，端着酒杯的手还克制不住微颤：“谢谢你。”
“叮！”清脆的响声划过，有人的心不知不觉的沦陷了。
饭才吃到一半，姜楚笙的电话又打来了。
薛九凉条件反射的去看贺晋驰，发现他还在安静的剥虾，面上平和。
电话贴在裤袋里，因为调了震动，这时候感觉半边腿都被震麻了。
正纠结着不知怎么开口，贺晋驰反而体贴的给了台阶：“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接吧。”
匆匆走到阳台上，薛九凉摁了接听键，才刚喂了句。
那头，姜楚笙都快急死了：“来来回回给你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你咋都不接的？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去买衣服吗？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薛九凉愁得整张脸都皱在一块了，这可怎么说啊？！
等半天都没有回音，姜楚笙又喂了几声。
“姜楚笙。”薛九凉用鞋尖扒拉着地板，想了想，决定豁出去了，“我现在有些事要处理，你先自己去买衣服，行吗？我今晚一定会准时到场的，真的！”
姜楚笙纳闷了：“为啥呀？不是，你究竟有啥特别脱不开身的事？不是说了今天要请假的吗？”
虽说撒谎不一定会死人，但一定让人生不如死！
薛九凉贴着墙壁蹲了下来，抬手捂住脸，开始一本正经的扯谎：“上次我不是要辞职吗，现在还在家政公司这边处理一点事。可能会久一点，你先去买东西吧我求你了。”
姜楚笙一听又急了：“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啊，不行！我还是过去好点，否则都以为你好欺负呢！”
薛九凉都快哭了：“真不用过来，真的！我自己就能处理好！你别过来，听到没！要敢过来，我今天准跟你翻脸！”
“你要辞职？”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薛九凉猛然一滞，反应过来后忙挂了电话。蹲在原地，迟迟不敢转过头。
安静了片刻，贺晋驰的嗓音温和了下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感到不自在，所以才决定辞职？”
薛九凉头埋得很低，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贺晋驰才轻声道：“等过了今天，我一定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在重新回归互不认识的局面前，能不能先把今天这顿饭吃完？”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贺晋驰帮她剥虾夹菜，薛九凉埋着头沉默的吃着。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曾经拥有过在狠狠的失去，这种感受真的比从未曾拥有更令人崩溃。
如果贺晋驰能对她的态度再无情一些，或者直接对她拳打脚踢，都好过像现在这样。
“我买了一些碟，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贺晋驰从电视机下面拿出好几张影碟，一张张的摊开让她挑选。
原来，从超市回来的半路突然下车，他那时候是去买影碟了。
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薛九凉顺手指了其中的一张。
贺晋驰拿着她选中的那张去放，捣鼓了一阵才回来，顺其自然的坐在她旁边。
感觉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贺晋驰扭头问她：“也许关了窗帘会好一点，你认为呢？”
薛九凉嗯了一声。
贺晋驰起身去把窗帘拉上，屋内瞬间就暗了下来。只有电视机跳动的屏幕光，整个环境显得十分安谧。
这是一部搞笑剧，故意丑化的演员、贫逗的台词以及场景都是笑点。
可薛九凉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因为，此刻贺晋驰做的事，正是七年前她曾畅想在生日那天最想做的事。
那会儿两人还没有吵架，距离生日还差一个月的时候，她曾问他：“我生日是农历，你真的要陪我一起过吗？”
他当时还在帮她划即将考试的重点，盯着满满一本毫无笔记的课本，头也不抬：“那你是想让我陪着过，还是不想？”
她当即想也没想，就黏黏糊糊的贴着他：“当然想啊！到时候我们要租很多影碟，然后买很多口味的零食和饮料，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他听了，笑得无奈，指责道：“考试的时候都没见你那么能用成语？”
她继续嬉皮笑脸：“考试哪能跟谈恋爱比啊，人家是谈了恋爱智商瞬间变为零，而我的IQ立马跟吃了火箭一样，biubiubiu的不断上升。”
薛九凉不禁转过头。
客厅里昏暗一片，但还能看清贺晋驰安静的脸部轮廓。
他明明对这种仅供消遣、内容毫无意义的剧从不感兴趣，现在却为了配合她，硬是坐在一起看。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贺晋驰转过了头。亮光在他的脸上跳动，隐约还能看到他嘴角弯着一抹浅笑。
“怎么了？不好看吗？”他一半脸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可能几分钟前喝了酒，薛九凉感觉心脏狂跳，待着没有出声。
贺晋驰又凑近了一点：“需要我现在去把窗帘拉开吗？”
薛九凉还是没有说话。
贺晋驰也没有动。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望坐着。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薛九凉才开口道：“你上次，为什么亲我？”说完后，脸颊上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那股热劲儿一直燎到了耳朵旁。
贺晋驰的眼眸幽深：“那你讨厌那个吻吗？”
不知应该诚实还是撒谎，薛九凉紧紧闭着嘴，怕又说错话。
贺晋驰却无声的笑了一下：“默认就代表喜欢了。”
薛九凉还是沉默。
其实，从她扭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假装没发现。
昨晚喝得烂醉如泥，结果却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惊醒过来。
已经是第七年了，在分开的每一年里，即便心里还在恨她当年的无情，但总是无法忘记她的生日。
只因为她曾经说过，遇见他之后，她突然开始感到上天真的没有把她忘记。因为他，她才真正发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
此时此刻，想了念了怨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眼前。即便她有心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但他十分相信自己的能力，早晚还是能把她抢回来的。
她现在心里一定很紧张，表面却还要装淡定。越是这样，他越无法克制住自己。
贺晋驰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手伸到后面固定住她的脑袋，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低头把嘴唇贴了上去。
薛九凉怔了怔，下意识的挣扎。
可贺晋驰再也不会轻易放开她了，强迫似的撬开她的嘴唇，舌尖伸进她温润湿热的口腔里，尽量压抑住体内的躁动轻舔抚慰。
薛九凉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满耳雷鸣般的心跳声。
感觉没有再遭到强烈的排斥，贺晋驰逐渐加深，缠住那惶恐着不停往后退缩的舌头，用力吸允翻搅。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的吻不自觉变得粗暴了起来。
薛九凉用仅剩的那点意识，感到他火热的吻已经不知不觉漫延到了她的颈部。紧接着，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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