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惑，案破

第二天，天上突然就下起了雨。四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昨天还是晴朗的晴天，说变就变了。雨帘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发出轻响，大雨的天，外边显得格外的静。

        一场大雨，洗去了世间的俗尘，也洗去了作案后留下的痕迹，在前世他们黑社会行动最喜欢的就是大雨天。如今这场大雨中，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含冤而亡。

        突然，李尚苦笑一声，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这天气想必宝儿不会过来了，李尚自己回想着宝儿给自己穿衣服的过程，自己穿上衣服，脑海中回想着昨天的案情。他总感觉那里不对，他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可是当他要寻找时又总是抓不住。

        “少爷，您起来了，您这衣服怎么穿的反了。”

        李尚想的出神，不知何时宝儿已经进来了，看着李尚穿衣服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小脸通红。经过一个多月的想之处，宝儿知道自己家的这个少爷真的变了，不在像以前一样不干正事，整天留恋烟花之地，而两人的关系也在慢慢的拉近。

        “反了，反了对，是反了。”

        李尚好像还没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重复着这两个字，不过他说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案子反了。

        一直以来，李尚太过高看古代的贵族权利，能量之大，也太低估古代人的智商，以至于他从接触这案子的一开始就已经走偏了，而且还走入了一条不归的歪路。

        柳嘉泰是皇亲国戚不假，柳家势大这也不假，不过现在可是唐朝永徽年间，大唐永徽之志，还保有贞观遗风，国家昌盛，百姓安居。虽然私底下也会有一些流血时间，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柳嘉泰还真未必敢，更何况这里还是长安天子脚下。换句话说就算他敢，那也得看柳家敢不敢帮他压下。

        尤其是李治刚刚登基不久，相信还没人敢第一个触怒圣颜。京城中权贵众多，相信没有一个是省油的主，而那些智商不达标的，想必早已埋土黄泉了吧！

        “如此说来，此事并不是柳嘉泰做的，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呢？

        张家老汉一个裁缝，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就算他得罪了别人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根据仵作的检查，张姑娘被侵犯过，然后掐死扔入水中，这得是多莫大的仇怨啊！可根据张老汉的回答，张姑娘一直在房中，那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除非”

        李尚闭目沉思，昨天的一切好像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一遍遍的闪过，他不断的回想着几个人的话，查找其中可能忽略的细节。此时他已经有怀疑的人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完成的，又是为了什么。

        一旁的宝儿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眼中少爷可能是傻了，一会是神神道道的嘀咕个不停，一会一句话不说闭目沉思，脸上也是一会高兴，一会眉头紧锁的变个不停。可是她又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少爷。

        良久，李尚好像才意识到屋里还多了一个人，惊讶的问道：“宝儿，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捏。”

        宝儿小脸一囧，她现在真的确认少爷是傻了，来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连忙关系的问道：“我早就进来了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

        “大夫？”李尚一愣，随即明白可能是刚刚想事情想的出神，被小丫头误会了，微微一笑道：“请什么大夫，你家少爷好着呢，咱们府里马车在什么地方，现在用可方便？”

        “马车在后院呢，只需套上就可以用，我让他准备一下把车赶到前门去等着您。”宝儿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少爷，你衣服穿反了。”

        “少爷”

        宝儿看少爷再次愣愣的站在那里，忍不住再次唤了一声。李尚反应过来，一脸的喜色，对宝儿夸奖道：“宝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在家等着，少爷晚上回来好好地奖赏你。”

        话落，李尚忍不住拿着油纸伞向外边走去。

        “少爷，衣服”宝儿看到少爷要向外走，忍不住再次叫道，“额！”李尚这才发迎过来，脸色有些尴尬的走了回来，要是穿成这样就出去，不被笑死才怪呢。

        经宝儿从新整理了一遍，李尚这才乘车出了李府的大门，向张守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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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大雨的原因，张守的裁缝铺很冷清，没有人前来买布作衣，只有王仁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发呆。李尚再一次的仔细打量了王仁一边，第一次他感觉此人文质彬彬，有几分书生的气质，可再次看到王仁，他只感觉到阴险恶毒。

        “草民拜见大人。”王仁看昨天来的那两位大人中年幼的一个再次前来，连忙上前来行礼。

        “恩，带我去见张守。”李尚脸色平静的道。

        “是，大人请。”王仁再次行礼，在前头领路，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担心，他并不认为，这年轻的富家公子能查出什么来。

        王仁把李尚带到大堂，然后找张守。片刻，张守从外边进来，行礼道：“草民不知道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李尚扶起连忙扶起张守，这老者比之昨日更加的憔悴了。“张老伯无须多礼，我今天来只是询问一些细节，并无别的事情。”

        张守虽然也不太相信眼前的少年公子能差出结果来，可是不好明说，只好应承道：“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昨天你对我说事发的那天你们早早的关了店门，可有此事？”李尚看出张守并不相信自己，但他并不想解释，一切都要凭实力说话。

        “是的，那天草民给一位大人赶制衣裳因此提前关了店门。”

        “那天在那里做衣服？带我去。”

        张守起身，带着李尚向自己做衣服的屋子走去，李尚看似随意的道：“那天只有你一个人做衣服吗？”

        “那天本来是我，王仁以及贱内三人一起赶制衣服的，不过中途王仁说自己身体不适，早早的去休息了。”

        “这个王仁是你徒弟吗？”

        “他是我内人的侄子，也是一个苦命人啊。”老汉微微一叹，“几年前王仁的家发生灾害，家人都死了，他一人无依无靠，才来京城投奔我们。我们见他可怜，也就收留了他。”

        “我看他有些跛脚，这是怎么回事？”李尚接着问道。

        “唉，这是天生的。”

        两人说着，来到了张守做衣服的房间，这里正好和张姑娘的房间有些距离，而刚刚路过，他也看清了张家后所在。

        经过再一次的询问观察，李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确定了杀死张秋雨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张守的外甥王仁。可是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王仁为什么杀死张秋雨？

        李尚出门离去，里走之前无意的说道：“张姑娘也不小了，怎么没早点给他说个人家，如果他早嫁了，这些事可能也就不会发生了。”

        “大人有所不知啊，不是这两年山门提亲的也有，可是小女眼光有点高，非要嫁给一个有才学的公子，这，草民也是无能为力啊！”张守幽幽一叹，满脸的后悔。

        “眼光高吗？”

        李尚转身离去，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

        “走，去大理寺。”李尚进到马车对车夫道。

        一辆马车在雨幕下缓缓地向大理寺行去，路上寂静无人，雨滴打在地上滴答作响，伴随着远去马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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