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恋篇晕倒
“听轰六说你想吃冰棍儿，等考核结束之后我请你，怎么样？”
高粱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这件事。顾一野嘴唇刚碰到瓶口，一听见冰棍俩字就有点不爽，那股狠劲噌噌往上窜，索性仰头一连灌了几口。
“好了好了少喝点，你这水太凉，对身体不好。”
“那也没冰棍儿凉。”顾一野装作若无其事。
滴——
警戒刺耳的哨声在训练场内悠扬传荡，顾一野听闻连忙收起水壶，起身时右腿忽然一软差点坐倒在地。高粱反应快，连忙伸手借力将他拉了起来。
张飞：“怎么了这是？”
“没事。”顾一野轻轻推开高粱的手，“脚滑了。”
观摩台上，那份成绩单在桌上传了个遍，最后又落到郑源手上。这届新兵蛋子有点猛，九班的成绩属实让人意外。尤其是九班班长和高粱，总分直接冲进名单前五。这次师长直接点名让他俩打头阵，等于明面告诉宋建设哪些是重点关注对象了。
综合考核即是将之前的单项科目合并为一套完整的流程，考验士兵的速度与精度，也是对体能的检测考察。
高粱与顾一野准备完毕相视一笑，在一声哨响之中同时飞奔而出！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顾一野带着九班完成了一次几乎不可能的飞跃。虽然正式训练之前的摸底测试成绩不佳，甚至那天晚上又被一班当成笑柄玩弄一番，搞得双方还差点再次大打出手。但在训练过程中丝毫不马虎，顾一野身上依旧充斥着力量，真狠起来不光虐别人，连自己都不放过。
这点儿确实让高粱不寒而栗。
项目进行过半，两人速度不相上下，步调一致地让秦汉勇站在观摩台寻思了一阵，怀疑他俩是不是亲生兄弟。
郑源点点头：“节奏很好，稳，快。”
顾一野做了个紧急刹车的姿势，随即把枪带往肩上牢牢固定住，俯身进入了低姿匍匐的泥浆区域。粘稠潮湿的泥渍使本就浸湿的衣服变得些许沉重，紧紧包裹在身子外围。高强度刺激下的肌肉力量被充分激发出来，结实的肱二头肌在衣内微微隆起。他咬着后槽牙，坚毅的目光在眼前一片泥渍乱舞的混沌之中紧盯前方的出口，不曾动摇过。
——
二人同时离开泥潭，又步调一致地完成负重冲刺的项目，气都不带喘地放下连接轮胎的麻绳，朝三十米外最后的射击项目全力冲去。
令郑源意外的是，高粱竟然在这里超越了对方。
“……”
顾一野在冲刺时一口气没喘上来，突然觉得胃部一阵刺痛，整个身子连带两条腿都忽然没了力气。适才脚下粘的泥浆差点让他滑倒，好在反应快即时稳住了重心。但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秒之中，他的节奏被打乱了。
那股疼痛是间歇性的，顾一野在上午进行单项考核的时候就出现过三次，好在当时只是在场外等候并没有影响成绩。但这一次，他明显觉得痛感更加强烈。
原本几秒钟就能完成的冲刺，现在竟觉得十分吃力。很快，顾一野听见了五声枪响，高粱已经完成了所有项目，起身以军姿等待裁判员的指示。
顾一野咬着牙冲到终点，提着最后一口气完成了射击项目。剧烈的疼痛随急促的喘息声愈演愈烈，胃部的痉挛迫使他只得寻找外力支撑点缓慢地起身。
“高粱，1分40秒。顾一野，1分46秒。”
1分46秒。
解除军姿之后，高粱第一时间朝顾一野靠近几步。虽然脸上溅满了泥浆，但不难看出顾一野苍白的唇色。
“没事吧？”高粱看他喘的厉害，腰都直不起来。“走，去歇会。”
顾一野强撑着绕过观摩台后方逐渐放下脚步，右手忽然扶住了拐角处的墙壁。
“还能走吗？”
“……能。”
顾一野气声说着，身子在疼痛中微微颤抖，想迈开腿却又没力气，只得将头靠在墙上，闭起眼休息了几秒。
“……等，等一会。”
“行你歇会，我等你。”高粱听着对方痛苦的喘息声，在旁边只得干着急，“一会儿我去找排长请个假，送你去军医处吧。”
顾一野根本没心思听对方说了什么，只能尽力让自己保持呼吸节奏，确保自己神智清醒。
“高，高粱……你现在就去找排长吧。”顾一野整个身子瘫在墙面上，拧眉道：“我在这等着你。”
“不行，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这。”
高粱说罢环顾四下，这时候他们应该都在等待考核，再加上这里位置偏僻，很少有人经过，万一自己走了他出什么事，根本没人看得见。
“……应该是急性肠胃炎，你去吧……我没事。”顾一野阖眼喘息着。
高粱在脑子里掂量一下，还是不能把他一个人放这。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姜卫星哼哼哈哈的声音。
“老姜！”
姜卫星抽到了第一个，与高粱和顾一野在不同场地同时接受了考核。听他欢快的歌声就知道成绩还不错，他朝这边走，多半就是来找他们的。
“老高？”姜卫星远远一看，脸色突变朝他跑了过去。“一野怎么了这是？”
顾一野脸色苍白，靠在墙上蜷缩着身子。他咳嗽几声，胃部痉挛让他捂嘴干呕了一阵。
高粱知道他早上没吃下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什么来。
“老姜，你去训练场找排长请个假，我送他去军医处。”
“好好。”姜卫星撒腿就跑，“那你们慢点。”
高粱扶他还没走几步，便觉顾一野朝后仰了下去。
陆平凡他们在那坐了有好几小时了，此时已经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但尽管如此迎面吹来的风仍带着闷热的气息。郑源翻阅考核表一阵唏嘘，他确实没想到平时成绩不相上下的高粱与顾一野，刚在居然有六秒之差。
六秒。
算是一个很大的失误点了。
“老秦，还有几组？”
秦汉勇道：“首长，还有两组，快结束了。”
郑源点头：“结束之后你写一个总结，筛查一下这次训练的问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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