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恋篇被顾一野拉上了床
今天顾一野看起来的确怪怪的，话少，不光不理高粱，也很少与别人说话。晚上大伙儿吃饭的时候他只夹了一口肉，青菜吃了几口，汤也没喝就离开了。
自从赵轰六上次在洗漱间猜到了高粱心思，他就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还好现在班里只有轰六一个人察觉到这件事，他也答应高粱绝不与任何人提起。
饭桌上有饭桌上的纪律，虽然不能说话，但赵轰六屡次向高粱示意，对方却没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回到寝室，九班人忙着洗漱，高粱见顾一野吃了个什么东西，便上床睡觉了。
今天除了班长罚他做俯卧撑之外，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以高粱对顾一野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因为个人情绪的原因对他实施冷暴力。但这件事是高粱试探他在先，怎么说心里多少有点发毛。
“……”
一想到这，高粱在上铺怎么都睡不着，这一个月他对顾一野做的那些事，更像是他在实施冷暴力。
喀吱。
高粱轻轻翻了个身，本想尽量不打扰到下面那人，谁知顾一野还是动了动。
他到底在赌什么气。
高粱侧着身子，双眼在黑暗中眨了眨。今天赵轰六告诉他班长手有点凉，可那时候刚打完球没一会儿，怎么会凉呢。
“呃。”
高粱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做贼似的踮着脚尖走下梯子，猫腰溜到了下铺旁边的桌子，在月色中机警扫视一番熟睡中的顾一野，两个指尖轻轻捻起了桌上的包装纸。
晚上睡觉前，顾一野就是吃的这玩意。
“……你干什么？”
顾一野在背后幽幽道。
我擦！吓老子一跳！！
高粱后背一紧，望着顾一野亮泽泽的双眸口吃着。
“这是什么？有那么好吃吗？”
窗外，两名巡逻兵照着手电筒沿道路边缘走来，高粱适才只顾着看下铺的人没有防备，差点就被手电筒照出原形。
巡逻兵渐渐靠近，高粱左顾右盼，周围也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觉得顾一野这被窝就不错，可又担心这么钻进去那姓顾的又会不高兴。
“愣着干什么？过来！”
高粱手腕一凉，被顾一野拉上了床。
“你你你……”
高粱做梦都没想着这种十八禁画面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两人侧卧着身子，顾一野将他蒙在被窝里，自己把头露出来谨慎地看向窗外。那两个巡逻兵他认识，人刚正不阿更不好说话，简直跟顾一野一个样子，这要是高粱被发现大晚上在宿舍里不睡觉，非要去秦汉勇那领罚不成。
这么一看，倒是高粱欠了顾一野一个人情。
两道白色手电筒灯光透过顾一野床边的窗户照进宿舍，在里面迅速打了个圈，没人乱晃，没人说话，一切正常，二人转身离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顾一野专门将头露了出来。
高粱蜷缩在被子里，只得隐约看见被子边沿投进月光的缝隙间，顾一野骨感凸起的喉结滑动了些许，脖颈间因使力而微微隆起的青筋令人忍不住上手触碰。高粱距离他咫尺之近，竟有些紧张。
他正看得入神，顾一野忽然进来小声问：“你干嘛不睡觉？”
“这是什么？”
“……药。”顾一野看着面前亮晶晶的锡箔纸回答，“怎么了？”
高粱皱眉：“你真不舒服啊，怪不得手这么凉。”
说罢，高粱在被子里抓住他的手。
“不舒服你怎么不请假啊。”高粱心中一阵酸痛，“哪不舒服？多长时间了？”
顾一野挣开对方温热的手，气声道：“跟你没关系。”
“顾一野！”
高粱语气急促了一些，惊动了旁边下铺的牛满仓。幸亏他平时睡得死，怎么晃都不会醒，这会儿就闭着眼吧唧几声嘴，说了几句胡话又翻身睡觉去了。
“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是不是胃不舒服？”高粱直截了当问道：“说话啊你！顾一野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叫你歇着，别强撑！”高粱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亢奋，调整一下状态重新轻声说道：“明天合训考核，咱们应该被分在下午，如果是这样的话上午还要加练，不行你就请假吧。”
“不行。”
高粱是真的生气了，加重气声道：“顾一野，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因为你生病就放你活路。”顾一野平静地说。
“……好。”
高粱见顾一野跟骡子一样倔，怎么都说不动他，索性淡淡在被窝里打量了一番，留下一句话便掀被子离开了。
“一野，你对自己可真够狠。”
。
陆平凡和宋建设得知今天师长郑源又要来，提前三十分钟便在大门口迎接。陆平凡平时不怎么会与人套近乎，宋建设这家伙在行，但郑源也不吃他那一套。
其实郑源这次来，一方面是检阅这次合训成果，另一方面也想顺便来看看女儿江南征。
“顾一野，高粱，出列。”排长张飞喊道。
合训的最后一天，每一个兵都要参与考核任务，但由于时间有限，陆平凡让每个排筛选出成绩优异的三个人在另一个训练场进行检阅，由师长郑源亲自监督。最拔尖的兵代表着军队未来所能触及的天花板，郑源希望看到他们能够突破自我，到达前任未有的新高度。
“你们去一号场地随机抽签。”张飞将二人带出队伍，“师长在那，好好表现。”
“是。”
高粱，顾一野和一名一班的兵被张飞带去了一号场地。郑源坐在观摩台，一眼便认出了宋建设口中那俩爱惹事的主，但同样的两个人，在陆平凡嘴里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随机抽签，两两一组，高粱倒是希望和他一起，奈何手臭选了一个一班的人。最可笑的是，那人打过顾一野。
高粱当场就亢奋了，看老子不把你比下去！
第一个项目格斗，顾一野仍保持着先发制人的优势，天生敏感机警的神经总能让他快人一步夺取要害，二人没过几招，对方便被他制伏了。
高粱在旁边开心地笑起来，见张飞一脸懵逼地看了看自己，下意识收敛了些许。
郑源在台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三个小时保持着一个坐姿也不觉得累，宋建设小声清了清嗓子，让人递过来一杯温水。
“首长，喝水。”
“你说这个高粱，他是什么打法？”郑源说着，视线却不曾离开前方。
“高粱啊，他从小干农活，一身子蛮劲，我觉得有时候他不如顾一野灵活。”
“是这么个理。”郑源不紧不慢，浑厚道：“但是高粱身上有其他人没有的冲劲。顶多再过五招，他就能把对方打趴下。”
滴——
姜还是老的辣，哨声停止之后，一班人被高粱死死压在身下不得动弹。
“首长，还是您厉害。”宋建设笑咪咪地说，他听出来那老师长对高粱格外看重，对顾一野赞许有加，想着将来多半也是要把二人留在身边的，便与旁边陆平凡对视了一番。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用。”
“今天早上吃药了吗？好点没有？”高粱迎着太阳，眯起一道眼纹。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顾一野道：“看你下一场的对手是谁。”
高粱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走到旁边一看，桌子上展开的白色纸片上赫然写着顾一野三个字。虽然他自己手气不好，奈何顾一野还不错，抽到了高粱这家伙，也不枉他对姓顾的一片用心。
“把成绩表拿来我瞧瞧。”
“首长，还没比完呢。”
“我知道。”
郑源在阳光下抖了抖册子，一行一行仔细查阅起来。目前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的科目，分解的战术考核以及射击考核，只剩下最后一套综合考察还未进行。
“别让他们歇太长时间，再过十分钟就开始综合测试吧。”郑源看完了成绩单，传给陆平凡，“我要看他们的身体在疲惫状态下究竟还能迸发多少能量。”
“没问题。”
郑源指着名册：“就从顾一野和高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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