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探水烟楼
水烟楼，密海州有名的烟花之地。
于湛肩上背负着一家子未来的希望，长吁一口气，必须办成此事。。
林辉刚踏入楼里，引起一番谈论，只因长相出类拔萃，站在人群中就是发光的夜明珠。
外貌出众气质优雅，玉树临风，与这座阁楼格格不入。
于湛带着他上了二楼，端坐边上，周围的姑娘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而他柔和的目光却看向了楼下。
“于公子，可是好些天都没来了。”
于湛咧嘴一笑，就跟个傻子似的拿起酒杯，“是嘛，那春寒姑娘有没有想我啊？”
穿着艳红衣服的女子，便是春寒，于湛对她有些印象，春寒不会主动黏上你。
而另外三位也差不多如此，林辉初来乍到，他不能让林辉感到不适。
春寒给于湛倒酒，温婉一笑，若即若离地说道：“自然想。”
钱袋这种东西，谁会不想呢？
她看向旁边的人，眼眸含笑，提醒道：“于公子，今日带了朋友，可不能怠慢了。”
“他呀，”于湛放下酒杯，刚想解释林辉不喜欢这种地方，是被自己拽着来的。
但是林辉打断他，先一步说道：“我没钱，酒就不喝了，跟于公子来见见世面。”
于湛：“……”
于湛都不好意思揭穿他，穿着京都有名的丝锦，腰佩是价值千金的玉佩，还有那双镶金的靴子……
巧合的是春寒并不认识林辉身上的衣物，直觉得好看。
其他三位姑娘也是如此，当林辉说自己没钱的时候，脸色都有些许的变换，只是不明显。
春寒嫣然一笑，也给他倒了一杯酒，“您是于公子的朋友，于公子应该不会差这点酒钱的吧。”
她说完，另外三人也一同附和，不想让场面难看。
“自然不差。”于湛豪气地接上，虽然他搞不太明白林辉的意思，但既然来了，不花钱有点不尽人意。
他这么一说，其他三人都凑过来给他倒酒，“来来来，于公子，喝酒。”
然后就把林辉一个人晾在那里，春寒坐在林辉的对面，看他不动酒杯，也无心这里的姑娘，而是一直看周围。
心里想着：长的好看，却也跟其他人一样，还不是惦记着金钱和权势，想来这里结交贵人。
只是可惜，你这种穷书生，谁会看的上？
春寒打量着他，心里忍不出打起了别的注意，拿起眼前的一盘精致糕点放在他的前面。
落落大方地微笑道：“林公子，生的这般好看，家中的姊妹定然国食天香吧。”
闻言，林辉眼角弯起一个弧度，面容温和，一脸的善意。
眸子间闪过一丝丝意味，淡然笑道：“比不了春寒姑娘美若天仙，含蓄深婉，听于公子说水烟楼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原先是不信，可看到几位姑娘的端庄优雅，尤其是春寒姑娘举止大方，温柔可人，难怪于公子会动心啊。”
春寒被夸的一愣，但很快恢复常态，嫣然一笑道：“公子过誉了。”
于湛噎了一下，“咳咳，林兄说什么呢？我对谁动心了？”
说着他撇了一眼春寒，只见春寒害羞地低下头，就知道事情不对，林辉心里揣着葫芦药，他得小心一点。
“是我多嘴了，”林辉这会不想兜圈子了，问道：“春寒姑娘，你们这的花魁是哪位？”
春寒抬头看向他，问道：“公子想见花魁？”
“当然，世间男子谁不喜欢花魁？若是有缘见到，三生有幸。”林辉认真地说道。
春寒连同另外三人都带着尴尬的笑容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化解。
“那个……他新来的不知道规矩，你让让，我给他将将。”于湛将旁边女子赶走，坐在林辉的身旁。
“还有规矩？”林辉面不改色地问道。
于湛有耐心地解释道：“当然了，这水烟楼的花魁，必须是有身份有钱的人才能见，连我这种身份都不能见，你……”
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件大事，看向林辉那纯天然的柔和脸，突然戛然而止。
林辉的身份跟他是天壤之别！
大理寺主簿，货真价实地跟裕王沾亲的关系。
而且他的武力值，深不可测，未必把一个小小的水烟楼看在眼里。
于湛双手搭在桌面上，凑上前问道：“你真要见？”
林辉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你这么一说，我考虑考虑。”
说的跟真似，春寒和另外三位姑娘一脸不信，觉得他真能装，于是自顾自地饮酒。
这时一位小厮从楼上下来，直径来到桌前，给林辉拱了拱手，“您是林公子吧，花魁有请。”
“噗！”春寒没忍住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一向举止得体的她出现这样的失礼，顿时惊慌失措。
于湛看向她，但没有要安抚她的意思，而是看着她出丑，林辉起身的同时推他出去。
“公子，请。”小厮给他引路。
于湛没坐稳，直接倒在春寒的面前，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林辉的意思。
林辉夸春寒所用的词……
哎呀！我猪脑子，怎么没注意到。
其实所有人都认为水烟楼的姑娘是清白人家，如同大家闺秀，可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
青楼女子却和干净出身的女子一样，简直就是笑话，林辉想让他打破人们对水烟楼的认知。
明白了这点，于湛面带微笑地说道：“春寒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春寒羞怯地点点点，也平静了下来。
一旁的女子问道：“于公子，你这位朋友认识我们花魁？”
“他就是我老家的一个表兄，来城里寻人，应该不认识，可能就是长的好看，花魁想跟他说说话。”于湛看了看林辉离开的背影，心中涌现了一丝羡慕之意。
他也想见花魁啊~
几人一听是老家的人，便都以为是乡下上来的，就没有理会。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于湛摆了摆手，下巴微微仰起，带着点风流少年的佻达，靠近春寒说道：“光喝也没什么意思，春寒姑娘，跳着一支舞来助助兴吧。”
春寒瞳孔睁大，第一次有人敢对她提这种要求，水烟楼的来客都对她们很是尊重。
于湛来过不止一次，他很清楚楼里的规矩才是，怎么会？
于家在密海州也算有钱有势，她一个小小青楼女子，岂能对抗。
春寒抓着帕子，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于湛，“于公子，我今日略有不舒服，能否改日？”
“嗯？”于湛故作听不懂，放下酒杯，“那真是可惜了，本公子今日花钱就是图个乐，既然春寒身子不适。”
说着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老鸨。
春寒看他的视线，心中暗暗忐忑，急忙抓住他的手，“既然公子想看，春寒当然可以，只要能让于公子开心，那就是春寒的福气。”
“那好，去吧，”于湛两眼放光，蠢蠢欲动地想看，“再给我上酒，美人怎么能不配酒呢？”
“于公子，”春寒为难地看着他，于湛不是这样的，刚刚还一副彬彬有礼，对她们也是客气有加。
怎么林公子一走，他就把她们当做卖身的青楼女子了？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于湛装傻问道。
“不是不是，”春寒勉强地笑道，“于公子，水烟楼有雅间，你想看舞去雅间吧，春寒只想跳给您一个人看。”
“啊？雅间？”于湛不乐意了，“你又不卖身，去雅间做什么？别到时候去衙门告我强抢民女，不行不行，我爹会打死我的。”
同座的女子也发现了于湛的意图，他想让春寒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前跳舞，站出来为春寒保证道：“不会的，春寒不是这样的人，公子尽管放心吧。”
“那不行，上次方塔那小子就这么被抓进去的，我可不想进牢里，”说着于湛冷下了眸子，“春寒，你该不会想……”
“不不，”春寒惊慌地摇头，“于公子您误会了，上次真的方公子他欲对我不轨，但是我相信于公子，于公子不会这么做的。”
春寒的皱眉苦脸，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惹得人心疼，邻桌的男人实在看不下去。
“于湛，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欺负春寒姑娘？”
于湛漫不经心地抬头，说话的人是宋姜的弟弟，宋廷，跟宋姜有些不同，宋廷人没有那么烂，但也没有那么好。
好坏参半，于湛对他的印象就只有刻板。
于湛慢悠悠地起身，毕竟是姓宋的，就算没有官职傍身，但怎么地也该拜一拜。
“我当然知道了，水烟楼嘛，青楼里我让她给我跳支舞看看，怎么了？我付过钱，又不是没给钱。”于湛吊儿郎当地说道。
宋廷气急败坏指着他：“你！”
几话说直接将楼里的姑娘说的污浊不堪，春寒和旁边的三位姑娘唰的白了脸，惊诧地看着他。
关键是他说的没有一句话是不对的，引起了周围的关注，而且于湛的声音很大，楼下的人也听见了。
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对啊，我们来这都是花钱，可人的手都没摸到，还不如红梅楼呢。”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不能碰，也买不走。”
“就吃酒，那红梅楼的酒好像也不差。”
老鸨见势不对，赶紧过来。
宋廷气的脸直红，指责于湛：“别把这里的姑娘跟青楼比，她们不是。”
“那我来的是什么地方？青楼不就是找乐的地方嘛，老鸨，过来过来。”于湛就不解了，吆喝着。
老鸨笑盈盈地扭着腰过来，上来就说：“于公子啊，是不是喝多了，赶紧的送回于府，免得于夫人担心，快快。”
“诶诶诶，喝什么多？我没醉，”于湛甩了甩衣袖，俯视对方，“干嘛？什么意思，想赶我走啊？我在这花了没有万两，也有千两，今日这酒二百八十两。”
“没有，于公子，我怎么会赶您走呢？只是怕于夫人担心，这天色也不早…”
“梁妈妈，于公子还有一位朋友在这里，被花魁就上去了。”
宋廷诧异道：“刚才那人是去见花魁？”
花魁可是他心心念念地人，岂能拱手让人。
老鸨深吸一口气，诧异着，“被胭脂叫上去了？她今日要接待别人，怎么见客呢？”
说着老鸨急冲冲地上楼，不管于湛的无理取闹。
“怎么走了？太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于湛大喊大叫着，随后直接摔了酒杯。
面上大发雷霆，心里推敲着：林辉能听的见吗？要不要喊大声些？
宋廷抓着下摆也急急忙忙跟着上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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