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买家卖家
卷宗室。
林辉等一众人在寻找近日发生的案件是否有跟五具尸体相似的案子，方便调查。
人现在没了，想知道身份极难，以林辉跟裕王沾边的身份，缠了许秋言许久，没有得到一个线索。
气的季棱差点拿剑挂在他脖子上逼问。
最后被灵七拦住，提供了一个线索，那五人跟拐卖案有关系。
众人找了一整夜，一个月内，城里失踪的人共有七十六位，七十六个失踪案，男女老少皆有。
累了一晚，又要赶早起来见钦差，吕毅的身体熬不出，只能告假。
沈明山起身整理了一番，见林辉纹丝未动，问道：“林大人不和我们一道去吗？”
林辉淡定地当卷轴，轻抬眸看向他，“不了，昨日见过，而且，我不是与裕王一道来密海州的，无需向他报备。”
语气温和，语义却嚣张至极。
不仅向众人公布了他在裕王前的特权，和无人能阻拦他的去向。
沈明山带有意味地眼神看向别方，思绪着：林辉长在京都，身上那股柔和气息到底从哪里来呢？
“那林大人随意。”
沈明山垂笑一声，没有多问什么，拱手拜过之后，转身和曲茂彦离开。
两人离去，吕毅回去休息，只剩下四人。
林辉一一整理出失踪人的来历，将这七十六人的名字写下来。
“咕噜噜。”
一道声响，于湛脸红地趴下来。
“公子，我去给您买点吃的。”百里酒放下卷宗说道。
于湛微微抬头偷看林辉，见他有条不紊的书写，腰直背挺，也赶紧坐立起来，“不用。”
话音刚落，肚子没出息地再次发声。
“你们两个跟着我有什么目的吗？”林辉优雅地停下笔，动作行云流水。
清晨的风不急不慢缓缓吹来，落在肩上的长发随风飘逸，姿态闲雅，沉稳的瞳仁深邃而精明。
脸上的温和笑意，说不出的亲切感，却又带着一丝丝威胁之意，让人禁不住打颤。
于湛吞咽了一下口水，手上的动作僵硬杂乱，昭示了他此时方寸大乱。
未能想到林辉这般直接的询问。
百里酒见于湛不知所措，站出来解围，“林大人，您第一次来密海州，三少爷自然要好好招待，于通判和于夫人也想请您到于府……”
林辉打断他的话，起身道：“多谢姑姑的好意，但此番前来，我有要事，不便到于府。”
于湛一脸做亏心事的表情，心中忐忑着，他想起落司所说的话，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表哥，你要找沈霍对吧，我帮你找怎么样？”
“别的不敢说，但论人，这密海州内，上三流下三流我都有认识的，连上一任刺史宋姜都是我赌场上的对手，虽然天道下来把他踹了，但是不妨碍，我还有认识的，关键是你们对着不熟啊，人也不认识几个，要找人耗时又费力，得不偿失嘛。”
于湛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对策，百里酒心中甚是欣慰。
林辉转头看向他，注视了一会儿，“所言有理，确实需要一个当地的人来找比较合适。”
“我过会马上派人给你找。”于湛压着肚子说道，此时他已经饿的精疲力尽。
“找沈霍的事就不麻烦你了，需要你找别的人，也可能是一个地方。”林辉迈开步伐，步履轻缓优雅从容，“在那之前，先吃点东西。”
季棱面色冷淡，手拿佩剑大步潇洒离开。
“找别的？”于湛疑惑地转移视线，看向百里酒，“找什么？”
“先跟上去。”百里酒说道。
林辉一会要赶他们，这会又要留下他们，着实奇怪，但现在别无他法，林辉能助于府回京都。
百里酒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钦差竟然是裕王，于浩明应该有把握留下好印象，但现在裕王是钦差，来巡视密海州。
于家在此时回京都，不仅对于家不利，朝臣也会弹劾裕王私下与朝臣密切联络。
只有依靠林辉，于府才能无所顾忌的回京都。
林辉带着三人吃饱喝足后，提出了搜寻计划，说完下颌微仰看向窗外，一个高挑的身影略过。
他皱了皱眉头，给季棱使了一眼眼色。
季棱当即会意，不出声点了一下头起身离开。
于湛理了理林辉的计划，说道：“所以，你是要我找到这个拐卖案的卖家和买家。”
他无奈地叹口气，两手一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知道谁是买家谁是卖家？”
林辉一脸淡定，缓缓说道：“需要用人的地方，同时里面的人又很少见到人，找到符合这两个要求的地方，距离买家就不远了。”
“而卖家所在的地点，城内什么地方最隐蔽最反常，除了官府，守备最森严？”
“只要找出其中一个，不论是买家还是卖家，他们总会进行交易，抓到元凶就是时间问题。”
于湛的思路瞬间豁然开朗，脑子里一下闪出好几个符合的地点，“需要用人，但又不常见人，青楼，那里的姑娘只有晚上才会见客，我之前在赌坊里常听人说，青楼里的姑娘经常换新人，每次去都是不一样的。”
“还有就是矿场的工人，别看密海州在东景国最偏僻，周围的山可都是宝，还有很多的采石场，但这些地方我很少去，只有地下酒场，那个地方贩卖奴隶，很符合你说的两个要求。”
于湛停下喝了一杯茶，缓了缓接着说道：“而最隐蔽最严森我觉得最反常的地方，还是青楼，是城内靠近浦河边的一家青楼，叫水烟楼，那里的姑娘不是漂亮，那简直是仙女啊，但是她们从不接客，只喝茶聊天，唱曲跳舞，简单的说就是卖艺不卖身。”
“当然，城内不止一家卖艺不卖身的青楼，令我觉得反常的是，那里的姑娘都会武功，之前就有人惹得她们不悦，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且你跟她们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聊到家底背景，反正就是你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扒出来。”
林辉平静地问：“你去过几次？”
于湛假咳了两声，腼腆地说道：“三次，但…但是我就去喝了点小酒。”
“除了水烟楼，还有吗？”林辉问。
于湛摇摇头说道：“没了。”
林辉望了望窗外，季棱回来了，转头对着百里酒说道：“兵分两路，有劳百里先生和沈大人等人去寻买家。”
旋即看向于湛，“你跟我去水烟楼。”
“林大人，”百里酒拱了拱手，一脸担忧：“不是在下不相信您，只是那水烟楼高手如云，公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好向于通判交代。”
“我不会让他死的。”林辉轻轻抬手，对着桌上的茶杯凝力一压，顷刻间化为一堆尘灰。
那一瞬的威压，恐怖至极，压百里酒差点喘不上气，这已经不是用高人来形容，而是仙。
百里酒很肯定林辉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剑仙许青风的水平，难以置信，这样的人，竟和于湛是同辈！
玉树临风，气宇不凡，宛如谪仙一般的存在。
百里酒敬佩地对他拱手道：“那三少爷就摆脱大人了。”
于湛吃惊呆愣地看着那化作尘灰的茶杯，久久不能回神，他真的是林辉？
这样的人真的是我表兄？
“少爷，”百里酒叫了他一声，便起身离开。
于湛懵懂地抬头。
这时，林辉也起身了，温和地说着：“走吧。”
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两人都离开，于湛又看了一眼桌面，心有余惊地起来。
乖乖地跟着林辉走出去，季棱在门口等着。
林辉先上了车，于湛刚想上去，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他看向季棱，“干嘛？”
“你去后边。”季棱指了指后面的马车，说完就上了马车，车夫也很识趣的行驶离开。
于湛一脸懵地看向后面的马车，长叹口气，不解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他一个随从这么嚣张？跟主子同坐马车，天下奇闻啊。”
车厢内。
林辉看着对面的高大个，“原墨，我记得你是大理寺牢狱的狱卒，之前也出现在清黎身边。”
原墨双手蜷缩在衣袖里，点了点头，“林大人，我现下已经不是狱卒了，只是小姐身边的车夫。”
林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季棱，问道：“清黎呢？你怎么没跟着她？”
“我找不到小姐了，所以在街上转转，说不定能撞见。”
林辉想了想，直接问道：“昨日，你为什么掳走萧柯然？”
原墨笑呵呵憨厚地回答：“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昨日我没有见过萧大人。”
话音刚落，银光乍现，他的脖子亮堂堂地挂着泛白的剑刃。
“你还有一次说话的机会！”季棱淡漠地冷道。
原墨形神一阵，手不停地颤抖着，结巴说道：“大人，我……我说，是我带走萧大人的。”
林辉问：“为什么？”
原墨快速回答：“这是裕王殿下的意思，小姐说让我听裕王殿下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殿下跟我说让去棺材铺子守着，等你们来了，找机会带走萧大人。”
季棱收回佩剑，不解地看向林辉：“裕王做的？”
还不等林辉说话，原墨似是因为害怕季棱，自己招供道：“我听殿下和小姐说，是要考察沈明山，所以找了一个案子让沈明山办。”
季棱恍然：“难怪许秋言什么线索都不肯提供，怎么办？还去查吗？”
林辉的眸子突然变得冷厉，道： “去，当然要去，考察沈明山是他们的事，我们的目的不能因为他们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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