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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结果


有关“皇帝”这个概念,还是某一天月夜之下,老头子突然挑起的话题。

        燕怆然换算了一下,觉得这玩意儿差不多相当于星际时代联盟最高领袖,区别大概就是在这个地方,女子不能称帝。

        她从未在老头子面前遮掩过自己的特殊之处,那个老人精对她异域客的身份估摸着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他竟然问了她对于称帝的看法。

        性别为女这条“束缚”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她觉得这时代的人脑子兴许有点问题,大多都未开化,就连不归联盟管辖的边缘星球,也没有如此弱智的思想。

        只是燕怆然想了下自己那个脚不沾地整天忙得不见人影的领袖,义正词严地拒绝回答,表示她其实是个只会阿巴阿巴的小智障。

        称帝是不可能称帝的!打死都不!

        “我问她帝业若何,可有心问鼎天下,”老人捻起一枚黑子,眼中含笑,“扶摇啊,你知道她回答我什么吗?”

        对面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露了个牙酸的痛苦表情:“你已经捏着这棋子讲了一盏茶的功夫了,行了知道你的弟子可成大器,能落了吗?”

        “寻常百姓莫说生出这个念头,就连听都会被吓得口不能言,”杜晓的脸皮早就被他丢到十万八千米之外了,他假装听不懂人话,顶着尚飞要杀人的目光继续自顾自讲道:“但她只是很疑惑,转头回我一句‘关我屁事啊’,打那时起,我便认定了她。”

        “扶摇,我何曾失信于你?她将来一定是个明主,懂进退、察民情,勇而有谋,刚不失柔,虽说还是少年心性有那么一丝冲动,但成长的速度够快,她会为这里带来天下一统!”

        就是现在一穷二白,单一个人,甚至还没有这个念头。

        当然,要忽悠青昭尚氏入这条贼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讲出来嘛。

        想了想之前差点被他坑得连底裤都不剩的日子,棺材本都被对面的苟东西掏了个七七八八,尚飞努力按下掀翻这盘棋把他一脚踹出去的念头,口头上客套道:“那我便看着了。”

        杜晓露了个神秘的微笑:“她一定会给你大惊喜的。”

        勇而有谋,只有“一丝”冲动的未来明主燕怆然正在半山腰偏下的地方和殷识大眼瞪小眼。

        火势已经渐渐弱了下去,但哀嚎哭喊声依旧不绝,直冲云霄,将这里渲染成人间炼狱般的存在。

        燕怆然是个很奇怪的人,她瞧起来散漫不羁,看起来就像是游走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生魂,却能共情这个时代的人们所受的悲苦,心硬如铁,又总是柔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之后要如何,只是凭着本能跟杜晓走,用脚丈量着这片生民皆苦的大地。

        眼前这个一根筋只想拜她为主的殷识还保持着长拜不起的动作,大有种你不收下我我就不走了的无赖气势,燕怆然有些语塞。

        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的小青年,燕怆然是有些猜想的。

        多半是杜晓那个老头子忽悠过来的,虽不清楚他嘴上如何讲得生花,但燕怆然觉得这老头子太不厚道,竟然以“从龙之功”来诱惑人。

        在星际时代,骗傻子是犯星法的!她可是个厚道人!

        于是厚道人燕怆然咳了一声,敛起□□裸的嫌弃认真道:“我并没有问鼎的念头,如果杜起山跟你说了些什么,直接当成耳旁风就好。”

        “但我只想跟着你!你很强,我在你身边一定能学到很多。”

        殷识稍稍抬了下头,正和燕怆然的视线对上,她竟然从中看出了几分别扭。

        燕怆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殷识直接破罐子破摔,闭眼挑明了真相道:“最重要的是因为锦儿,我和大父闹翻了,所以我要跟着你做出一番功绩证明自己!”

        听着还有几分热血……个屁。

        燕怆然此刻真想上去冲着他的脸就是一脚,超大声告诉他,她这里不回收恋爱脑!

        世家之间的门第之见是很重的,殷氏这一个如日中天的豪门世家,自然不会让子孙后代娶一个宦官养女为正妻。

        纵使这个大太监权势滔天,这群清高的文人也看他像坨粑粑,不想沾染他的半分臭气。

        燕怆然不用殷识说,都已经能想出来前因后果。

        因为所谓真爱和长辈闹翻,后来遇到了杜晓那个糟老头子,他一张嘴就把他哄得团团转,再加上真爱家长的请求,双管齐下,殷识便来这山里守株待兔。

        作为被待的兔子,燕怆然还不知道杜晓抱的什么贼心,她这些年就白活了。

        “坦白和你说,我对当皇帝这事情没有兴趣,也不想建功立业,你跟着我就是浪费时间。”

        如果是杜晓在这里,定然会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而是这局势推着人往前走,巨浪滔天之下,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但殷识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青年,和那老谋深算的狐狸完全不同。

        他傻眼了:“那,那你为何要烧了这座山?不是为了通过剿匪来收服这里的世家吗?”

        燕怆然乐了,她走近了一点,拍拍殷识的肩,深表同情道:“杜起山那老贼是这样和你说的?听他瞎扯,我就是闲得没事干,出来搞点事情而已。”

        几大世家联合官府斗贼窝,多快乐的场面啊。

        说话是种学问,不然为什么每个字拆开来他都知道是什么,合在一起,他便什么也听不懂了?

        殷识被她这一通话砸得恍恍惚惚,脑子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使出赖皮大法,一把抓住燕怆然的手,死活不肯松开:“不行,你这么强,大不了你教我烧山也行啊!”

        他出来的时候可是撂下过狠话的,表示没有建功立业,他打死也不会回来这个冷漠的、没有人情味的、根本不在乎他死活的家。

        不然也不会落魄到帮一个宦官守贼窝。

        被忽略了许久的谢安刚想咳嗽两声以示这里还有个人,结果嗓子才动了一下,声音还卡在喉咙的时候,就被殷识瞪了回去。

        本想着好歹是自家偶像的子孙后代,能帮一帮就帮一帮,打算劝说燕怆然的谢安瞬间熄了声。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自己慢慢磨去吧!

        想找个地方慢慢自闭的谢安一抬头,视线正好撞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扒拉开殷识的手又窜回他旁边的燕怆然眼中,他莫名品出了几分杀意。

        “你不会……”

        谢安颤抖的话还没说完,就噤了声。

        天光渐明,巴掌大小的刀正被燕怆然转出了花,散发出凛冽的寒光。

        好像手突然骨折了,燕怆然手腕微微一抖,小刀便直接冲着谢安而来,和他的耳廓最外侧的那层皮擦边而过,几缕碎发悠悠飘了下来,风一吹便糊了他一身。

        他僵硬转头,分了点视线给半边身子扎入大树的小刀,呼吸骤停。

        这一定是威胁吧???

        和殷识这个实心的铁蛋不同,谢安经过了这一遭的折磨后,已经把识时务学了个透彻。

        “圣贤在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出去之后我会烂在肚子里,他们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虽说这个王朝气数将近,在四分五裂的边缘来回试探,但好歹皇帝尚在,还能说上几句话,砍死几个人。

        这种谋逆大事被别人听到了确实不太美妙,但他也不是故意要凑过来偷听的。

        再说了,燕怆然这人有什么值得效力的地方?

        图她会阴阳怪气,图她气死人不偿命,图她热爱搞事情,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累,想要满世界给她擦屁股?

        殷识好歹挂着个殷氏子弟的名头,武艺也高强,在哪里谋不到一个好位置?

        燕怆然收了力气轻轻拍拍谢安的肩,仍是把他拍得龇牙咧嘴,从牙缝里挤出:“你拍到我的伤处了。”

        这里白天时被那个破烂背篓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烧灼着他,提醒他在这里受到的磋磨。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在谢安差点把自己气哭之前,燕怆然拔下小刀收回袖中,凑过来摸摸他的狗头,轻叹一口气。

        她开口了,却不是对着谢安说的:“我此行是护送尚书令亲眷前往新柳郡,你先送这位岭春谢氏的谢止平去岭春,那里会有更好的机缘。”

        殷识狗眼圆瞪,和同样目瞪狗呆的谢安双双看向彼此。

        不等他们说话,燕怆然就已经把接下来的安排讲了出来:“你若想建功立业,跟着我确实不是种好选择,去别的地方多看看吧,若看完了一圈,还想着跟我,那我便在新柳郡等你。”

        真的嫌弃,这个恋爱脑谁爱要谁要,她就不信了,见识过那么多豪华阵营,殷识还能看得上她这条小破船?

        兴许是月亮快要退了下去,也可能是夜风温和。

        微弱的月光和天光混在一起洒向她,谢安竟然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见了几分温柔。

        燕怆然……其实还挺好的。

        谢安吸了吸鼻子,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燕怆然下面的话:“哦,当然,你得快点,现在就动身吧,这位细皮嫩肉的小郎君快不行了。”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谢安冷漠收回感动的泪。

        燕怆然就是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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