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记住我
过不久就是大年初一，洛霍和章华提前两个星期就忙着购入年货。2017年国家对燃放烟花爆竹的禁令还不是那么严格，依然有部分认为不放爆竹就没有年味的家庭。
洛亦小时候对过年的印象就是，有漂亮的小衣服可以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过年的走街串巷好像变成了对过去一年成就的总结报告，不仅要够漂亮，还要够响当。
洛亦超标准地完成了任务，今年过年应该要轻松不少。
大年初一当晚，章华从早忙到晚做了一大桌子好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洛霍拿起酒杯，对着章华说：“来，我先敬你。”
然后对着洛亦严肃地说：“亦亦，你要时刻记住，妈妈是家里最最辛苦的人。”
章华有点不好意思地挥挥手，“这有什么。”
洛亦的家庭圆满，父亲虽然不是什么高薪阶层，但是是一所中学的副校长。为人正直，思想开放，受人敬仰。章华虽说是个家庭主妇，但是也为了家庭日夜操劳，把洛亦照顾地舒舒服服。
都说一个家庭最好的教育，就是父母相爱。
这点在洛亦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验证，洛霍从来都不对章华的付出想当然，经常把“老婆大人最辛苦了”挂在嘴边。
章华也总是和洛亦说，“爸爸有时候对你管教比较严格，但是爸爸是非常爱你的，爸爸有时候工作压力大，你得体谅爸爸。”
洛霍从来都不舍得在物质上亏欠洛亦，总是嚷嚷着女儿要最贵最好的东西。
洛亦从小就在爱的包围里长大，父母对她宠爱有加，但又不过分溺爱，教会她女孩子要独立，要学会爱自己，但是更要有能力，才有爱自己的底气。
洛亦时常觉得老天厚待她，让她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余中的寒假时间较短，上一秒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下一秒上课铃声就来索命了。
洛亦像往常一样踏进教学楼，但是洛亦突然没了归属感。之前的班级被打碎，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好像这半年都是一场虚幻又真实的梦，又回到了高一开学的那一天。
十六班在一楼，洛亦的腿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不知不觉踏上台阶，又缓缓放下。
但现在终究不是高一刚开学，十六班教室里，热闹非凡。
有些人文理分科之前就是同班同学，现在又相遇了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在一片热闹中，洛亦就显得有点孤单。原来的十五班除了她和另一个女生，没人考进文科实验班。
洛亦和那个女生从来没有说过话，现在更加不可能主动去靠近她。
洛亦来的比较晚，大半个教室都坐满了。
和上个学期一样选了中间组的位置，只不过这次是第一排。
旁边是一个女生，洛亦坐下，旁边女生连坐在座位上都比洛亦高出半个头。
“你好，我叫金智旻。”女生不认生，洛亦刚坐下来就立马和她搭话。
“你好，我叫洛亦。我”
洛亦话说到一半，金智旻右边座位的女生猛地把头凑过来。
“你叫洛亦？哈哈哈，我叫步珏，我俩连起来络绎不绝啊。真是绝了。”
洛亦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整得有些无措，挠了挠头，附和道：“那是挺绝的。”
离晚自习开始不久，班主任就露面了，是一位男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
班主任叫余祥，照常说了一些新班级的注意事项后，他带来一条恶讯。
“从明天开始，学校将禁骑电动车。同学们如果有电动车的，统一都不要骑过来，改骑自行车。”
“啊？”底下的同学哀嚎。
洛亦虽然没有出声，但她也觉得不满。
既然要禁止的话，为什么不高一开学的时候就说好，洛霍特地给洛亦增添的装备，还没有半年就要光荣退场了。
但是余祥只说了不准骑进学校，没说不准骑啊。
洛亦决定无视校规，照样美滋滋地骑电动车来上学，只是把电动车停在学校对面的小区里。洛亦上学路上正好可以从小区后门骑进去，然后从前门走出来，完美。
洛亦往学校门口走，看到有几位老师站在学校周围的街道上。
洛亦觉得奇怪，一般老师只会站在学校门口检查学生仪容仪表，这回怎么还站上街了。
下一秒洛亦就看到街道旁的老师拦住一位正在骑电动车的学生，然后迅速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一拍，再一顿训斥：“不都说了不让骑电动车嘛！扣你们班分！”
洛亦睁大眼睛，不是吧，来真的？幸好自己是从小区后面穿到前面来的，要不然也要被逮个正着，然后被教导主任指着脸骂。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洛亦吸了吸被风吹红的鼻子，走进学校。
步珏和金智旻正在激烈的讨论哪个小说男主最帅，口水四溅。
“当然是霸道总裁啦，多金又帅气，还独宠你一人。”金智旻辩驳到。
步珏不甘示弱，“那都什么时候的古老人设了，现在都流行暖男。”
洛亦刚走进教室就听到这一段对话，步珏看到洛亦，问：“洛亦，你喜欢哪个小说男主啊？”
“小说？我不看小说。”洛亦拉开凳子坐下。
旁边投来不可思议的眼神，“这年头还有不看小说的女生啊。”
洛亦笑了笑，“不是我不想看，是我爸爸会骂我，说我不务正业。”
“你也太乖了吧，不让看就偷偷躲着看啊，谁的父母让看小说。”步珏第一次见洛亦这样的乖乖女，父母说什么就听什么。
洛亦侧着身子沉默地听步珏安利各种人设的小说男主，试图拉她一起入圈。
但是不知是不是洛亦的错觉，她总能感觉到她后座的女生在看她。
不是在看洛亦和步珏，而只是在看她。
洛亦没太在意，权当自己太敏感。
洛亦能明显感觉到实验班的不同，学习氛围更好，课堂也更活跃。
特别是坐在讲台旁vip座位的男生，他总是很有梗，像相声中的捧哏，总是接老师的话茬，逗得班上同学乐开颜，像个活宝。
洛亦趁下课的时候去后面看了自己的学号，36。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学了，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比你优秀的人。
只有更加刻苦的学习才能出类拔萃。
vip座的男生叫张屿驰，洛亦就坐在他后面，但是还没看过他的正脸。
因为他上课不是在睡觉就是趴着看小说，时不时和老师打趣两句。洛亦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准确点是他睡觉后头上竖起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的，过分抢眼。
老师根据上个学期的成绩选定了课代表，洛亦英语一直是年级第一，班主任又正好是英语老师。
直接就点名洛亦要她当英语课代表，洛亦其实内心有点不愿意，但还是点点头说好。
前桌的张屿驰转头看向洛亦，洛亦和他对视，这是洛亦第一次看到张屿驰的正脸。
他长着一张和性格完全相反的脸，皮肤比女生还好，白得像牛奶。是单眼皮，眼睛总是带着还没睡醒的倦意，如果光看脸的话，妥妥好学生的样子。
此时他正歪着嘴笑，朝洛亦说：“我叫张屿驰，以后记得罩我。作业多给我抄抄。”
张屿驰人如其名，风驰电掣，风里来雨里去。
睡觉第一名，迟到第一名，吃饭第一名，插科打诨第一名，成绩倒数第一名。
洛亦每天都能听到班主任撕心裂肺地喊：“张屿驰！要睡回家睡！”
张屿驰虽然学习吊儿郎当的，但是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他，他就像往平静湖面投掷的一颗石子，能给湖面带来别样的景致。
洛亦在新班级融入的很好，可能是因为没了上学期的紧迫感，并没有一味地死读书，学习也变得更轻快。
洛亦也会在课间和金智旻还有步珏聊各种娱乐圈八卦，分享生活趣事，或者开开玩笑。
有时候聊到初恋的话题，步珏就开始滔滔不绝，恨不得从和她幼儿园拉手的小胖墩开始讲起。
洛亦鲜少有时间想起付宇，自从分班之后，洛亦很少再见到付宇。明明只隔了一个楼层，怎么就感觉身隔万里。
再见到付宇，是在学校对面的小区里。
付宇也把电动车停在这里，只不过停的位置不同，付宇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想，付宇可能把她忘了，毕竟他们之间的交集少得可怜。
最近，余中管理得更加严格，还给学生们都统一订制了校服。
丑不拉叽的荧光黄，同学们都很抵触。余祥大力拍了一下讲台，“你们懂什么，学校都是为了你们好。荧光黄多显眼啊，晚自习回家发生事故的几率可以大大减少！”
骑电动车也抓得愈发紧了，洛亦是听同班的女生抱怨，说被逮住了，然后拍了照片挂在教学楼前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还被班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
洛亦觉得她自己也有点危险，再这么下去，在小区里停车迟早会被发现。而且自从统一校服后，就算人山人海都能一眼发现余中同胞。
洛亦中午放学后照常走进小区里，准备骑车回家。
骑上去却怎么都前进不了，洛亦觉得奇怪。下车一看，车子的轮胎被锁住了，洛亦用手使劲拽了拽，压根对锁造成不了一丝伤害。
洛亦无奈地蹲在地上，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洛霍。
手机刚刚从兜里拿出来，洛亦就听到旁边不远处传来几人对话的声音。
洛亦站起身来朝声源看去，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安保叔叔，还有两个穿着余中校服的男生。
安保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然后对那两个男生说：“我们小区最近治安抓得很严，可不是随便什么车都能骑进来的，除非你是这里的住户。”
其中一个男生说：“叔叔，我是这里的住户。”
洛亦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就说谎说自己也是这里的住户不就好了嘛？
“那你得带我去你家，当着我的面打开你家的门才能证明你是这里的住户。”安保叔叔补充说。
洛亦最后一丝希望被浇灭了，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三个。
只见其中一个男生带着安保叔叔上了后面的单元楼，洛亦能从楼下看到，那个男生穿过走廊停在一扇门前，然后打开了门。
安保叔叔这才点点头，下来拿钥匙把锁在他电动车上的锁打开了，并且贴上了小区的专属贴纸。
洛亦看到了另一个男生在安保蹲下开锁的时候，拍了拍开门男生的肩膀，然后说了句：“谢了。”
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按照平常洛亦早就回家吃饭了。
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章华打电话问洛亦怎么还不回来。洛亦和她说明原委，最后说：“叫爸爸来接我吧，就是不知道电动车该怎么办，他们不会一直锁着吧。”
“怎么办啊，亦亦，爸爸不在家，爸爸和学校领导去外地了。妈妈又不会开车，怎么办。要不你求求那个安保叔叔？”
洛亦挂了电话，认命般的朝安保走去。
“叔叔，我的电”
旁边两个男生闻声也转身看向洛亦，洛亦在看到付宇的一瞬间瞳孔微扩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正常。
洛亦时隔好久才和付宇对视，心停了一瞬，然后又接着对安保说：“我的电动车也被锁住了，可不可以帮我开一下锁。”
安保例行公事，“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洛亦肯定不能说不是，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是。”
“那你带我去你家，证明你是这个小区的人。”安保不退让半分。
洛亦证明的了吗？只能和安保大眼瞪小眼。
洛亦脑咕噜一转，换了个说辞，“叔叔，其实我是来我舅舅家吃饭，我舅舅住在这里，我刚从他家下来，现在我要骑车回家睡午觉了。我就停在这里一小会儿而已，你帮我把锁打开，我下回再也不停进来了，可以吗？”
不断气说完一大段谎话，洛亦连气都不带喘的。
“不行。”安保下了最后通牒。
这个时候管什么面子，洛亦准备把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拿出来。
洛亦假装要哭的样子，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那我怎么回家嘛。”
听起来委屈极了，安保见状也有点尴尬，把小姑娘惹哭了是怎么回事。
洛亦眼看胜利就在眼前。
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熟悉但恍若隔世的声音，“我送你回家。”
什么时候送我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洛亦心想着，这人有没有眼力见啊。锁开完了就赶紧走啊，还有闲情逸致留下来看别人演戏，戏快演成功了又出来搅局。
洛亦当作没听见，继续演，“我现在就想回家，叔叔。”
“我送你回家。”身旁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洛亦演不下去了，积攒起来的情绪倒塌了。
她转身对着付宇，然后说：“你送我回家？那谁送我过来？”洛亦故意呛他。
付宇没什么表情，但是却回答得很快：“我。”
行行行，你想送我就让你送个够。
“好吧。”洛亦答应了。
得到洛亦的同意之后，付宇就跨坐上电动车，骑到洛亦身旁。
付宇的电动车比她的大一个尺寸，洛亦的是小电驴。
洛亦的腿左颠颠右颠颠，估算了一下自己能不能一脚跨上去。
答案显然是不能，就她这个身高。
但是洛亦也不扭捏，心虚才是有鬼。洛亦直接一手搭在付宇的肩膀上，然后迅速跨坐在车后，把手抽离。
全程不到两秒。
付宇也没什么反应。见洛亦坐稳之后，就开始骑车。
洛亦和付宇不熟，无言了好长一段时间，非常尴尬。
这个时候付宇突然开口，“我叫付宇。”
“嗯？我知道啊。”
付宇从镜子里看了一下洛亦，洛亦视线和他对上一瞬。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我们上学期是同班同学啊。”洛亦有点奇怪他怎么会这么说。
付宇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接着问：“那我刚才和你说话你不理我。”
“哦，你打扰我演戏了，我得把戏走完。”洛亦丝毫不掩饰自己刚才的行为。
付宇被她的冷幽默逗笑了，洛亦从后面能看到他的肩膀轻颤了几下。
这回轮到洛亦提问了，“你家住在那？”
洛亦明知故问。
“不是，我的电动车被锁了。我找我同学帮忙的。”
“哦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走？”洛亦把声音压低，她不知道问出这个问题会不会越界。
“嗯？什么？”付宇没听清。
洛亦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准备问，“我说，你刚刚为什么不走，要打扰我演戏。”
这样问出来应该比较妥当。
付宇又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打断你演戏。只是你的演技太差了，我看不下去。”
洛亦切了一声，撇撇嘴：“看不下去就走啊。”
“好歹你是我同学，我没看到你就算了，我看到你了，我能帮的我就会帮。这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帮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嗯，意料之中的回答。除了出于同学情谊，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就算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付宇都会帮忙。
洛亦没有接话，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
索性不久之后洛亦家就到了，洛亦给付宇指了指路：“从这里拐进去。”
付宇把车停在洛亦的小区门口，洛亦下车，刚想和他挥手说再见，顺便加带一句路上小心，应该更有人情味，毕竟都没和他说谢谢。
“中午手机联系，我来接你。”付宇先开口了，打断了洛亦的思绪。
洛亦说：“好。”然后朝他挥了挥手。
付宇掉头骑车离开，洛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这次以后，还要过多久才能再和你说上话呢？
洛亦几经波折终于回到家里，章华听到开门声迎上来，“可算是回来了，电动车的事情解决了？”
洛亦摇摇头，“没有，同学送我回来的。”
“那一会儿去上学他还来接你？”
“嗯。”
“男生女生？”
“男生。”洛亦大方承认。
“男生啊。男生就男生。”章华看洛亦心里压根没鬼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耽误了好一会儿，没什么时间睡觉了。洛亦拿出手机，搜索付宇的名字，高一的时候全班人都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只是洛亦和付宇没发过一条消息。
页面上只有系统消息——我们已经是好友啦，一起来聊天吧！
洛亦点开付宇的资料卡，他的资料卡背景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女生背对着镜头，夕阳打在女生的发梢，女生微微侧过脸对着镜头微笑。
付宇的网名是许诺。
他给陆菲菲的许诺，只属于陆菲菲一个人的承诺。
洛亦从他的资料卡里退出去，打开聊天框，然后编辑信息。
——你中午一般什么时候去学校？
——我都可以，早点去也行。
那边回得很快，应该是在玩手机。
——那就一点四十五吧，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洛亦挑了个折中的时间，不早也不晚。
——好。
现在离一点四十五只剩下二十五分钟，洛亦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上付宇的脸一直浮现，明明已经不去想了，但他每次出现都能扰乱洛亦的心神。
洛亦提早了十五分钟下楼，下午的太阳很烈，洛亦出门前顺了一把伞。
走到小区门口，洛亦发现付宇已经在等着了。
洛亦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才一点三十三，洛亦径直朝付宇走过去。
等到洛亦走进，付宇接过她的伞放在两脚之间。
洛亦原本只想用手拿着的，付宇要接过她伞的瞬间洛亦还在想他要干嘛。
洛亦扶在付宇的肩膀上借了一下力，坐好后付宇就出发了。
付宇上学的路线和洛亦基本一致，上学期洛亦经常在上学的路上遇见他。
后面学校严抓电动车，学生都四处逃窜，洛亦就很少见到付宇了。
付宇从学校对门的小区后面骑进去，把车停在阴凉处，锁好。
然后对着洛亦说：“走吧。”
洛亦和他并肩走出小区，又是无言的一段路。
这比在电动车后面坐着的时候还尴尬。
洛亦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你以后想做什么？”十分老套的搭话。
“医生。”付宇简短回答。
“医生？可是医生很难考。”洛亦接话到。
付宇点了点头，说：“是很难考，但是我想努把力。你呢？”
“我没想过。”吕文斌之前也问过她这个问题，洛亦也是一样的答案。
付宇并没有追问，扯开话题，“语文怎么学啊？”
“嗯？”
“我语文太差了，总是不及格，怎么把语文学好啊？”付宇真诚发问。
纵使洛亦语文再好，怎么把语文学好这个问题，让她回答，她也只能说出，多读多背多看多记。
“嗯。”付宇点点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建议。
他们说着话，已经走到教学楼了，再往前几步，他们就要分开了。
付宇一脚踩上台阶，回头和洛亦说：“晚上你的车能处理好？”
洛亦其实也不知道，但还是说：“能。”
就到这吧，不用再多了，到此为止。
付宇说：“好。”
然后就转身了，洛亦看着他的身影马上要消失在拐角处，洛亦忽然叫住他。
“付宇。”
“我叫洛亦。”
我叫洛亦，别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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