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水黑浑如此 心照自不宣

咱们先返回去分析下子，红孩儿在号山到底干嘛呢？是牛魔王安排儿子在那倒腾钱呢，将山神土地都给搜刮成穷光蛋了，肯定将大部分的钱都上缴给老牛了，洞里剩余的不多。这是必然的，红孩儿可没有金银童子的本事和法宝啊，那时候也没有仙佛妖人通用的银联卡的。

        但是观音从守护神嘴里知道了，这红孩儿会搞钱，还有放火五行小车，精通三味火，就动心了，总算找到个理财高手了，还会放火的，估计会炼制金银吧。

        为啥让木吒上天借天罡刀呢，观音难道制不住红孩儿么？将悟空，黑熊红孩儿戴上箍咒的过程一块来看，发现了，这三个咒要么你心甘情愿戴上；要么你上当不注意扣上；再有你答应加入沙门给剃度后就由不得你了；还有就是在你没有防备或是顾不上反抗的时候给整上去的。那肯定没有妖怪心甘情愿的，只能分别采取后三种方法，说明观音并不太擅长打斗，也缺乏攻击性法宝。

        还有个目的就是让你老君知道，上次你给捅出来的话，将老娘给卖了；现在老娘也该让你老君吃个干哑巴亏了，肯定认为红孩儿跟老君有些关系的。

        但是太上老君根本不在意红孩儿了，至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何况也没有传授红孩儿炼制金银的真正核心要领啊，你观音笑得早了点。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老官儿明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牛魔王父子这条金线也该撤手撇净干系了。

        却说那沙僧见行者欣喜而来，一起去救师父去，打入洞里，剿净了群妖，解下皮袋，放出八戒来，再师父去。找到之后，沙僧连忙解绳，行者即取衣服给穿上，三人跪在面前道，“师父吃苦了。”

        都学了一些乖了，师傅毕竟是师傅，得尊重，莫要一味嘲讽。唐僧知道了后，教沙僧将洞内宝物收了，且寻米粮，安排斋饭，管待了师父。那长老得性命全亏孙大圣，取真经只靠美猴精。师徒们出洞来，攀鞍上马，找大路，笃志投西。呵呵，这宝物后来哪去了呀，好像没说。估计是剩余不多，大部分早已上交给了牛魔王了。

        但是也引来了麻烦，行经一个多月，忽听得水声振耳，三藏大惊道，“徒弟呀，又是那里水声？”行者笑道，“你这老师父，忒也多疑，做不得和尚。你把那《多心经》又忘了也？”悟空对多心经已然了解的不少了。

        唐僧道，“多心经乃浮屠山乌巢禅师口授，共五十四句，二百七十个字。我当时耳传，至今常念，你知我忘了那句儿？”果然，这和尚心性还是不足，能记住能念诵，但不解其经文本意。

        行者道，“老师父，你忘了‘无眼耳鼻舌身意’之祛褪六贼。你如今为求经，念念在意，却相反招来这六贼纷纷，怎生得西天见佛？”悟空是知道了师傅的心性修行还差得远哩，但是猴儿自己却也是如此，比唐僧强不了太多。

        三藏闻言，默然沉虑道，徒弟啊，我还是是思乡难息！说明唐僧还是有了一点进步的，虽然不大。

        悟空心里比较明白，现在很看得开，功到自然成哩。八戒回头道，“哥啊，若照依这般魔障凶高，就走上一千年也不得成功！”沙僧道，“二哥，你和我一般，拙口钝腮，不要惹大哥热擦。且只捱肩磨担，终须有日成功也。”

        八戒看出来了，佛家给的考验安排的妖怪大都十分厉害，所以随时准备着散伙；沙僧现在对猴儿的手段了解多了，也对悟空的身世产生了些怀疑了，就估计着跟着大师兄一般没错。这俩货，决计不是拙口钝腮的主儿，但要说取经意志，是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啊。

        师徒们来到黑水河边，这水怎么如此浑黑？像是那家泼了靛缸了或是是谁家洗笔砚哩。谁也不知道为嘛这么黑，忽然有一人棹下一只小船儿来。可惜船小，八戒就使心术，要躲懒讨乖。结果只有唐僧与猪八戒，连船儿淬在水里，让妖怪给逮走了。这也是心性修行，你一动心，必定生魔，魔就收拾你，呵呵。

        沙僧下水去找，见是衡阳峪黑水河神府。一个怪物正在谈论吃唐僧的好处呢，便叫阵打妖怪。

        他二人战经三十回合，不见高低。沙僧暗想道：“这怪物是我的对手，枉自不能取胜，且引他出去，教师兄打他。”这沙僧虚丢了个架子，拖着宝杖就走。那妖精更不赶来，道：“你去罢，我不与你斗了，我且具柬帖儿去请客哩。”

        沙僧没有能将妖怪引出来，只好气呼呼回去见行者，说了妖怪长得象一个大鳖；估计是个鼍龙。”来个黑水河河神说了经过，那妖精旧年五月间，从西洋海来此把自己的衡阳峪黑水河神府，就占夺去住了，又伤了许多水族。没奈何，径往海内告他。原来西海龙王是他的母舅，不准状子，教让与他住。欲启奏上天，奈何神微职小，不能得见玉帝。

        哦，原来如此，原来是狗腿子仗势欺人。

        行者即驾云，径至西洋大海，下海撞见一个黑鱼精送请书匣儿，就给打死了。请柬内容，愚甥鼍洁，顿首百拜，启上二舅爷敖老大人台下：向承佳惠，感感。今因获得二物，乃东土僧人，实为世间之罕物。甥不敢自用。因念舅爷圣诞在迩，特设菲筵，预祝千寿。万望车驾速临是荷！一看这内容就明白了，狗腿子这是上交好处呢，和上面关系很深。西海老龙王给他办了不少好事，这鼍洁是表现心意哩。

        行者袖了帖子，往前再行。那龙王敖顺即领众水族出宫迎接。这时候，西海龙王就变成敖顺了，不是敖闰了，刚看到的时候，自己也心里纳闷的。看来看去不解啊，后来直到第四十六回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哦，老吴的前面乌鸡国的伏笔，在这里已经开始显露，明英宗明代宗的帝位之争暗地里开始了。

        大圣一说龙王有吃酒的罪名，取出简帖儿，递与龙王。敖顺大惊道，“那厮是舍妹第九个儿子。因妹夫错行了风雨，刻减了雨数，被天曹降旨，着人曹官魏征丞相梦里斩了。舍妹无处安身，是小龙带他到此，恩养成人。前年不幸，舍妹疾故，惟他无方居住，我着他在黑水河养性修真，不期他作此恶孽，小龙即差人去擒他来也。”

        现在结合着分析，就明白了。那个龙王的妹夫，违反玉帝指令给宰了，但里面肯定有隐情，却是判断不出了。但是敖顺对亲戚还是能照顾的，利己利他，自己也能得到丰厚的回报。但是被人举报了，敖顺只好弃卒保帅。

        行者道，“你令妹共有几个贤郎？都在那里作怪？”一语双关，冷嘲热讽啊。

        龙王道，“舍妹有九个儿子。那八个都是好的。此乃第九个鼍龙，因年幼无甚执事，自旧年才着他居黑水河养性，待成名，别迁调用，谁知他不遵吾旨，冲撞大圣也。”老龙话说的相当有水准呀，为官多年啊，早历练出来了。

        行者闻言笑道，“你妹妹只嫁得一个妹丈，一夫一妻，如何生这几个杂种？”猴儿的嘴有点损啊，可也是大实话，也是代表平苦大众的心思。

        敖顺脸皮太厚，不以为意道，“此正谓龙生九种，九种各别。”

        行者道，“我才心中烦恼，欲将简帖为证，上奏天庭，问你个通同作怪，抢夺人口之罪。据你所言，是那厮不遵教诲，我且饶你这次：一则是看你昆玉分上，二来只该怪那厮年幼无知，你也不甚知情。你快差人擒来，救我师父！再作区处。”悟空心里明白，便拿出告玉帝的招牌来，不怕龙王不出力解决问题。但是也给了老龙一个回旋的余地，毕竟自己师徒取经路上，或许还要人家来帮忙呢，事情不能做的绝了。

        敖顺即唤太子摩昂，“快点五百虾鱼壮兵，将小鼍捉来问罪！”一壁厢安排酒席，与大圣陪礼。行者自然找词推却，吃喝了人家的嘴短。

        那老龙苦留不住，又见龙女捧茶来献。行者没法子，这个脸面还得给的，别闹个场面难看。饮他一盏香茶，别了老龙，随与摩昂领兵，离了西海。

        早到黑水河中，行者道，“贤太子，好生捉怪，我上岸去也。”话里有话呀，这猴儿是要看摩昂的态度呀。

        摩昂道，“大圣宽心，小龙子将他拿上来先见了大圣，惩治了他罪名，把师父送上来，才敢带回海内，见我家父。”这个太子也熏陶出来了，能听出来言外之意的。

        行者上岸，说了事情经过，便和沙僧等着狗咬狗吧。

        那摩昂太子开始还给妖怪讲所谓的道理来着，毕竟是亲戚嘛，你要是有个眼力劲，就赶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怎么没得做，撞出这件祸来？他又在我海内遇着你的差人，夺了请帖，径入水晶宫，拿捏我父子们，有结连妖邪，抢夺人口之之罪。你快把唐僧、八戒送上河边，交还了孙大圣，凭着我与他陪礼，你还好得性命。若有半个不字，休想得全生居于此也！”

        谁知妖怪不懂号，平时桀骜惯了，井底蛙自以为是一方霸主，吃肉都不想吐骨头的，典型的泼皮无赖牛二啊。闻言大怒，没有给表哥面子。

        太子见说，没法了，自己是有身份的正牌印度龙，不能和乡下杂种龙一般见识了，它听不懂自己的人话啊，只能先武力解决了。

        摩昂太子提金简，将鼍怪打趴下，手下将绳子背绑了双手，将铁索穿了琵琶骨，拿上岸来，押至孙行者面前定夺。

        行者与沙僧见了，还比较满意，事情不能做的太绝，绕了你吧，将师傅八戒叫出来就行了。

        那怪现在忽然清醒了，也不耍二百五了，便叩头不住道，“大圣，小鼍不知大圣大名，却才逆了表兄，骋强背理，被表兄把我拿住。今见大圣，幸蒙大圣不杀之恩，感谢不尽。你师父还捆在那水府之间。”

        摩昂挺谨慎，担心节外生枝，也不想再生变故，在旁道，“大圣，这厮是个逆怪，他极奸诈，若放了他，恐生恶念。”

        沙和尚认得他那里，便和河神救了师父八戒，一家背着一个出水面，径至岸边。猪八戒见那妖精锁绑在侧，急掣钯上前就筑，口里骂道，“泼邪畜！你如今不吃我了？”行者扯住道，“兄弟，且饶他死罪罢，看敖顺贤父子之情。”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啊。

        摩昂进礼道，“大圣，小龙子不敢久停。既然救得你师父，我带这厮去见家父；虽大圣饶了他死罪，家父决不饶他活罪，定有发落处置，仍回复大圣谢罪。”行者道，“既如此，你领他去罢，多多拜上令尊，尚容面谢。”

        这俩人都是客气话，莫要太认真的，规矩如此罢了。摩昂返回大海交差，此时的西海龙王会怎么处理呢?不知道，但是此时西海应该要发生大的变动了，争斗即将开始上演，但是老吴却没有明着说，需要我们往下看，在第四十五、六回的时候，龙宫的争斗才便已悄然结束了。

        那黑水河神谢了蒙行者复得水府之恩，便作起阻水的法术，将上流挡住，开出一条大路。师徒们行过西边。这正是，禅僧有救来西域，彻地无波过黑河。

        那么这一回书，就是猛一看讲了黑水官场的一些情况还有规矩，解决问题的套路了。但是里面还隐含了更加晦涩的内容，却是更加浑愈加黑。

        毕竟不知怎生得拜佛求经，请听下回还接着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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