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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下方被提到顾景文提到的朝臣们皆噤若寒蝉。

        与顾景文共事多年的朝臣们都了解他,陛下说话越是没有平淡没有起伏越是积压着怒气,就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大殿内的众人现在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先前都做了什么。刚才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最开始不过是几人拌嘴对呛,后来却演变成气愤不已,不知是谁先动了手,最后就演变成了顾景文所看到的场景。

        刚才众人闹得多厉害,现在就有多安静,有的甚至恨不得把头低到不能再低,若大殿中有老鼠洞都能钻进去。

        顾景文心知会发生的事情,但他着实没有料到场面竟会失控成这般,君子之仪全然尽失!

        顾景文的视线一一扫过下方众人的表情,在某些人身上停留片刻,放在袖中的右手敲打着腿面,忽然开口,冷淡的语气中带着威压道:“朕刚才见众位爱卿很是‘热闹’,怎么朕一来竟都安静了,继续啊,让朕也看看朕的大臣们私下里究竟是何等模样!”

        顾景文怒喝声突起,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龙威所慑,全部整齐地跪下,向顾景文大声道:“陛下息怒!”

        “息怒?”顾景文听到这句陈腔滥调,笑着反问,视线停留在牧明远身上,见牧明远一副淡定的样子,便道:“不如,牧阁老你来为朕讲述讲述。”

        牧明远听到顾景文的命令,缓慢站起身,站直后,双手执芴对顾景文半鞠躬,缓缓道:“回禀陛下,今日之事起因于太子殿下中毒迟迟未有结果,朝中有人猜测此事幕后指使者为何人,谋害太子目的又为何。不曾料想同僚们对太子殿下中毒之事各有看法因而起了争执,有人意指老臣是为了太子殿下夺权,让太子殿下自编自导了这一出戏码……”

        牧明远声音到后面颇为悲怆,以往那双明智的双眼此刻不由得泛起红丝。

        顾景文的视线扫了眼景家方向,谁都不会比他清楚太子与此事完全无关,若不是机缘巧合下孔闻溪去东宫送谢礼,此刻太子还在不在世都未可知。

        牧明远未尽之语隐藏的意思他懂,他已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神情憔悴的牧明远,唯独两年前皇后病故时才与与今日一样。

        此时忽然想起已故的牧婉灵,唤起了顾景文心底对牧家的一丝愧疚,即使这份愧疚感并无多少,但却能让牧家在这场风波中被顾景文偏待。

        牧明远的话让在场有所牵扯的朝臣们变了脸色。

        顾景文坐在上方看着下面视野极佳,没有错过这些人的变化。

        所有人都在太子中毒一事中谋算着自己所求。

        顾景文的视线落在如今景家的领头人,景语燕的哥哥,景泽身上。

        身为兵部尚书的景泽人高马大,与他雍容华贵的妹妹景语燕身形区别甚大,但相似的眉眼,及权势养出的通身贵气和傲慢如出一辙。

        即使听到牧明远的暗指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料定了顾景文不会把他怎么样,牧明远的暗指更是被他当做耳旁风。

        顾景文注视着景泽的态度,袖中右手拇指和食指中指来回揉搓。如今在朝中的景家忘了自己觉得身份,该是时候动一动了。

        在牧明远话音落下后,大殿中依旧安静无人开口。

        顾景文见无人出声,手上动作一停,瞧着景泽微微眯眼,忽然对牧明远露出笑容,和煦道:“原来如此,阁老说说刚才到底是谁胆敢议论到储君身上,朕定治他个大不敬!”

        牧明远混迹朝堂多年,又将顾景文推上帝位,顾景文这番话,牧明远心中快速思考对方想要借由他的口达到的目的。

        牧明远想到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快速思索一番后有了答案,收起刚才特意在顾景文面前表露出的憔悴,拱手道:“回陛下,起初不过是文太仆质疑,后由景尚书断定,老臣料想,应是景尚书心系庄妃娘娘才会断定此番言论……”

        即使面对如今如日中天的景家,牧明远也丝毫不惧,可以说在顾景文面前牧明远很会掌握该如何做合对方心意。

        现在的牧家对顾景文来说,早已不是当初扶持其夺得帝王宝座的牧家。

        尤其是在牧婉灵故去后,牧家失去中宫位置,牧婉灵又未曾给顾其琛留下兄弟姊妹,就算在离世前尽其所能为顾其琛安排好所能想到的一切,可终究只剩下顾其琛一人面对所有的明枪暗箭。

        牧家沉寂两年,隐藏锋芒,得到的却是太子险些中毒身亡的结果。

        如今暗中保护退让已然不可,必须直面迎击!

        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儿,也为了牧家的将来,以及追随者们,他必须做出决断。

        牧明远垂眸下定决心,陛下如今还能想到用他,他应该谢主隆恩!

        老天重新给了他机会,这一次他再不会心慈手软!

        鸟鸣划破长空,两只飞鸟停落在枝头上,低头互相梳理对方羽毛,将彼此羽毛清理干净整洁后,喜悦的叽叽喳喳交谈起来。

        平时悦耳的鸣声在打瞌睡的人耳中应是恼人得很,偏偏坐在院中人,微微摇晃着摇椅,睁开双眼,歪头看向树枝上一对飞鸟相伴互蹭。

        宁言拿着披风走到顾其琛身后,为其披上,关心道:“殿下您还在病中,今日天有些凉,不易在院中常坐。”

        躺在摇椅上的顾其琛却没有回应,反而笑道:“春天到了,这树上的飞鸟都是成双成对的。”

        宁言顺着顾其琛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站在枝头上的一对鸟儿,下一秒两只鸟儿叽喳一声不知说了什么飞走了,只留下晃动的树枝。

        宁言收回视线看向顾其琛不知何意,心中暗自揣测自家殿下的意思。

        宁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回应顾其琛的话。

        顾其琛看着树上的鸟儿想到了在玉和宫的孔闻溪,果真,不论前世或是今生孔闻溪都是他的福星啊。

        顾其琛长腿一伸,停下微微摇晃的摇椅,对宁言道:“今日朝堂上可有趣事?”

        宁言站在顾其琛后方,半弓着腰,略微前倾,将早朝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落丝毫地说出。

        言闭后,保持着姿势等待着。

        “外祖父在母后去世时生了一场病,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本该安心休养,现在却再次成为了父皇手中的刀,是孤无能。”

        顾其琛看着无一朵云彩的碧空,眼中好似无任何情绪波澜,却又像被层层包裹住,隐藏在波澜无痕的海面下。

        宁言安静地听着,慢慢道:“殿下,奴才觉得,娘娘想必是希望老大人能护您平安。”

        “孤是太子,这个位置岂是靠人护着便能坐稳的。”顾景文一抬手,转言问道,“安插在流华宫的人暂时不要动。”

        宁言道:“是。殿下,今日汪辽想是得到了陛下的旨意,闹的动静着实不小。昨日未曾动的人今日一早都动了,不但带人搜了流华宫,还扣走了几个管理膳食的人,据说庄妃脸色极难看。”

        顾其琛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笑容:“汪辽这只老狐狸,昨日不动不代表暗中不派人监视,今日开始便要收网了,我们且看着。”

        宁言转言又道:“汪辽之后又带人去了玉和宫。”

        “哦?”顾其琛被提起了兴趣,微微侧头。

        宁言察觉到顾其琛动作,继续道:“因先前孔小姐救过殿下,汪辽这一次去玉和宫态度与流华宫颇为不同,例行检查完便带人离开了去了别宫。”

        顾其琛问道:“孔闻溪可有什么动静?”

        宁言摇头道:“并无。”

        顾其琛没听到想听的,态度淡淡,又转过头继续听宁言禀报。

        当宁言禀报完后,停顿了几秒后,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终究没忍住:“殿下,宁远他今日已去领罚,奴才今后定会好好管教宁远。”

        “你是在怪孤罚宁远过重?”

        “奴才不敢!”宁言立刻跪下,快速道,“奴才知道殿下是为了保住宁远性命,只是宁远体弱,奴才,怕他受不住。”

        顾其琛抬头看着上方碧蓝如洗的天空,淡淡道:“自己人动手好歹能留下一条性命,东宫日后不会太平,那些被拔出去的钉子主人不会甘心。闻秀姑姑这次回来,去和她交接下,还有……”

        顾其琛勾勾手指,宁言膝盖往前移动前倾,认真听着顾其琛的吩咐。

        片刻后,宁言点头起身离去。

        院内只剩下顾其琛一人后又恢复了寂静。

        朝堂后宫今日却再也静不下来。

        一大早流华宫被汪辽搜了,宫内的人又被带走审问,其他得知消息的宫妃惊恐万分,生怕自己被牵扯进此事中。

        被汪辽搜查的嫔妃们一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汪辽查完无事离开后,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终于松了出去,胆小的嫔妃们没被搜查,光是听到消息都硬生生被吓出了汗。

        除了幕后之人,几乎所有人都希望此事赶紧水落石出,查出幕后者,拖一天这心就提着一天。

        清心院内,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

        “安嫔娘娘宫中的这些珍贵药材,怕是连御药房都没这么齐全。”

        汪辽打开药房的门,一股不是很好闻的药味扑面未来,环视屋内柜上所摆设的瓷瓶,玉瓶,及各种保存药材的珍贵器皿。

        外行者第一眼先会被这些珍贵器皿吸引,常人光看这些珍贵器皿就能猜到其中保存的物件有多宝贝,内行人在看到器皿上纸条所写的名称立刻眼中再不会有它物。

        “汪掌印怕是忘了,此处药房乃是陛下特意为泽儿修建的,所藏药材都是治疗泽儿的病症之需。”安云心被贴身婢女听云扶着,走上台阶,站在汪辽一侧,扫了眼屋内准备去搜查的太监,开口道,“汪掌印可要让手下的人动作轻点,损坏了哪个,误了泽儿的病情,你们谁能担得起?”

        安云心声音一贯的柔和,但一涉及到她的儿子,言语态度就会变得非常强硬。

        汪辽脸上带着虚伪的假笑,对屋内人叮嘱道:“你们可都是听见了安嫔娘娘的话,手上动作都小心着点。”

        “是。”

        汪辽对安云心笑笑,转身也走进屋内,一双锐眼扫视四周,连边边角角都不曾错过,看到哪里心生怀疑定要过去亲自查探一番。

        在汪辽心中这宫中除了庄妃,就是安嫔这里最让人起疑。

        一是,七皇子自小体弱又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救过来,之后日日都需服药用药膳,宫中除了御药房,数安嫔这里的药材最全,就连一些稀有的药材都能找到;二是,安家乃是第一皇商,惯是能寻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应儿送入宫讨陛下欢心,太子殿下所中之毒就非常罕见。

        不过,安嫔满心都在照顾七皇子的身子上,并无争权夺势之心,一直安安稳稳的守着七皇子,与太子和已故的皇后娘娘也没有什么交集,所获得的消息怕是有人故意将视线引到清心院中。

        汪辽扣上盖子,收回心思,惯例问向屋内手下:“可都搜查遍了,是否发现什么异样?”

        被问到的手下弓腰道:“回掌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汪辽放下手中盒子,转身对安嫔露出个有些歉意的笑容:“打扰娘娘了。”

        抬头对手下一挥,“走!”

        等到汪辽带人离去,被惊醒的七皇子顾星泽慢步走了过来,嘴唇有些苍白,看着汪辽离去的方向,对安云心询问道:“母妃,刚才汪掌印来过可是有事?”

        安云心快步走过去,满眼关切道:“刚才的声音可是扰了你休息?”

        顾星泽微微摇了摇头道:“母妃我无事。”

        安云心伸手握住顾星泽指尖冰冷的手说道:“昨日太子中毒,今日汪掌印来不过是例行检查,并无他事。对了泽儿,这两日五皇子再来找你母妃便替你拒了,宫中近日事多勿要与别宫有所走动。”

        顾星泽面上乖乖道:“儿臣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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