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受惩罚
垂落的发丝笼起阴影，影子里的那对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过来，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无缓慢地发酵膨大，在静默里铺天盖地袭来。
然而之前就说过，这对我没用，而这个问题……我也没打算说谎。
于是，在几乎能压死人的沉默里，我粲然一笑：“我是来救他的。”
他是谁，屋中三人不言而喻。
中原中也抿了抿他好看的唇，眯眼看向我的眼神是真情实感的困惑，森先生也没有放松，接着追问“为什么？就像刚刚说的，我们没法……”
我居然打断了森先生的话，我真是越来越棒了：“我不求回报，而若是非要找一个理由……”
在二人都带着一脸的严肃看过来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
“因为我们chuya，招、人、喜、欢！”
‥
男人的耳尖像是樱花或者水蜜桃，总之粉粉嫩嫩的，害羞起来的模样宛若少年，他也的确一直保留着那份少年般赤诚的心，明亮，发光，像是高悬苍穹的太阳。
按理说我当时应该会趁着上头劲嘴欠调戏人两句的，但可能那阵子我就已经开始emo起来了吧，也有可能是走丢许久的良心作祟让我住嘴，免得我们chuya在首领半真半装的揶揄眼神下羞愤社死。
不过大概回想了这一番后，我不太确定他问的是哪个：“是‘喜欢’？还是解释？还是我说要帮他们？”
“唔……”他出声思索，手似乎也下意识地活动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我的手腕，冰冰凉凉的：“那就三个都说吧。”
“都说啊……其实也算是一回事……”我想抬手舔另一只手上的残渣，结果也被他高举过头顶地抓走了，只得作罢：“就是很喜欢，所以打算帮，咒术界也一样……总之万事不及‘我乐意’嘛，我想帮，所以帮一边还是两边都帮……对我而言无所谓。”
“如果真的无所谓，也不至于大老远跑这么一趟了吧？”他问。
“嗨嗨——随便啦——您说的对……”我动了动被他举了半天的手臂：“比起这个……放开我啦夏油papa……”
“放开你又要开始舔手指了，不卫生。”他又捏了捏我的手腕，而我闻言倒是忍不住笑了——笑的也有气无力：“沾到手上的那点料才是精华所在。”
“抽纸就在旁边，好好擦手。”头顶的声音不为所动，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真的变成爸……”
我的话戛然而止，原因无他，只因高举的手传来了异样的触感。
许是因为高处不胜寒，或者是mafia的隔热做得太好，即便是夏日，所处的这间屋子也也说不上闷热，现今夕阳渐落只余一点金光，因没开灯已暗下来屋子里甚至还泛着点冷。
指尖与手腕的凉意在这种情况下便更为明显，灵体难道哪里都是冷的吗？
沾着土豆饼碎屑的食指像是贴上了从冰箱冷藏格里拿出的果冻，滑冷的“果冻”灵活地舔舐过指尖，而后便是另一种柔软的阴冷，轻轻包裹住又滑动，整个过程迅捷如蜻蜓点水，似乎还能听见似有若无的一声“啵”。
原本就注意力涣散的我现在处于大脑宕机的边缘。
然而身后的人似乎还没打算停下，原本禁锢在腕部的冰凉不知何时上移到包裹住了半个掌心位置，分出的两根手指则悄悄滑入了我的指缝，而此刻那两指刚刚放下被欺负完的食指，马上就要转而推起中指。
我一激灵，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夏油…爸爸？”
中指指腹已经贴上了先前那片柔软的冷，而随着那里微微震动起来，夏油杰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既然您都这么叫我了，我不表示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毕竟灵体不会生病嘛。”说着，那片震动不停的柔软一分为二，我只觉中指的指节连接处被两块又薄又钝的冰上下夹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头顶的人开再口时声音似有些含糊不清。
“不听话的孩子该受点惩罚……您说呢？”
阳光彻底消失不见，而背后的冷似乎比最开始的时候更近了些，至少原本还在头顶的声音与手都降低了高度。
可能是寒冷令人清醒，浑浑噩噩的脑袋被他这么一刺激后居然清明了些。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三声规律敲门声，夏油杰闻声放开了我的手腕，两条手臂连带着手像棉花做的一样“啪叽”摔到了地上。
“哇，狠心的男人，就这么扔开了我的手。”得了自由，我忙不迭抬手在身旁的茶几上拽了张抽纸出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一个灵体吃饼渣会不会闹肚子啊？”
“没关系，多谢挂心，但您递给我土豆饼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吧？”他不轻不重地敲了我脑袋一下，仿佛刚刚那个舔人手指的狐狸不是他：“清醒点了吗？有人来找了。”
话音落下，敲门声再度响起，规律又轻快的三声，听起来门外的人似乎彬彬有礼。
大概能猜到来人是谁，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胡乱擦了擦手后再度开口，前半句对夏油杰，后半句对门外的来客。
“你让人清醒的方式还真独特……请进吧，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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