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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谁知杏晓一回到电厂,就提出来,她非得见着师傅安子和他的心上人春妮拜堂结婚了,她和玄子才得以走进婚姻殿堂。说这是对安子师傅的尊重。

        杏晓执意要这样,这就苦煞了玄子。于是,玄子不得不去央求安子,让他先结婚。

        “这就怪了,杏晓姑娘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为何非得等我结了,然后你们才结?”安子听得有点莫名其妙。

        玄子就急迫的央求他:“人家杏晓说了,师傅你要是现在不结婚,她就一直熬着,哪日等你走进了婚姻殿堂,她才和我一同步入新房,你看我这心里急的---”

        安子就知,这分明是玄子和杏晓姑娘给他使着激将法了,自己早已是而立之年的人,也应该有个温暖的家才是,于是把心一横,爽朗地对玄子说道:“这事情挡得住我这当哥的吗?好歹我也有个春妮姑娘在乡下等着,明天就去找她商量着结婚的事儿,看你们还煎熬到何时?”

        “只要见到了嫂夫人进到你的家门了,这杏晓的工作,我一定做好。”玄子信心十足地向安子保证道。

        “好了,咱俩一言为定,为了你娶得杏晓姑娘,我明天就筹办结婚的事儿。”安子果真下定了决心。

        执拗不过徒弟催促自己早日过上幸福生活的安子,终于破天荒地决定筹办自己的婚事。

        巧在这时,另一桩新修水电站的事儿又一次地缠绕在他的心头。那个先前骑着毛驴儿来的省长,接到这里开机发电捷报之后,又来了新的电文,指示他们乘风而上,从第一座电站的尾水处,继续开挖新渠,重筑第二第三座水电站。利用天然地形和溪水,一处处地引渠筑坝修电站,直到穷尽这条河水的发电功能为止,形成长江中上游山区小水电站的一个小小样板。

        一听说又要筑渠修电站,安子的心再一次地被那张电报飞快地潮动起来。他丢下了刚想结婚的念头,朝选择新址的方向跑去,在月亮岩弯里,顺着沟岔跑着,一气踏遍五公里的平川和山梁,寻找到一处高岗之地,觉得可以筑坝蓄水新建一座电站。说干就干,这新上马的工程,扛在安子的肩上,一晃就是好些天的时日,这徒弟催着师傅结婚的事儿,也正在火候上,大北方的姑娘和徒弟正嗷嗷叫着,等候着拜堂成婚呢!这胶合在一起的两桩事儿,又使得安子无法脱身走路,心里盘旋许久,只得简化自己提亲接人的程序,请人去矛田镇上,把那心爱的姑娘接进城来,完婚了得。

        “让谁去呢?”

        杏晓灵机一动。这天,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人来---姓魏的汽车司机!那天,他载着他们从长江边上回来,这人可友善啦!她就想,既然安子无法从工地脱身去接媳妇,那就让人稍回来。于是,杏晓替安子出着主意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时间去,那位新娘又在矛田镇上,依我看,找一位熟悉矛田镇上情况的过往司机,将他接来好了。”

        “司机也不熟那位新娘呀!”安子的一个同伴接着话茬说道。

        “嗨,这不简单,写个纸条儿呗,让司机揣着,顺着纸条上的名字寻人。对方若是认可,那就无疑。若是那姑娘乐意跟他进城,有心跟安子结婚,那准是春妮姑娘没错。”杏晓这样回答着他。

        “这办法不错,即解决安子无法分身问题,又为迎娶新娘提供了方便,两全其美。”玄子第一个赞许。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安子心里一热,这样也好,于是,十分乐意地接受了这个建议。他坚信,只要向春妮姑娘传递一封书信,她看到安子的信了,就会乐颠儿地坐着司机的车进城来的。这样即省去了他那一路舟车劳顿所浪费的时间,又让春妮及早的进到城里来和他一块儿完婚,这两全其美的事情,和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他心里像乐开了花一样。

        这种想法形成之后,安子就琢磨着如何给远在矛田镇上的春妮姑娘写那封信。

        安子的文化不高,对情爱没有过多的溢美辞藻和豪言壮语,有什么念头,只是自己心里牢牢装着拽着,压根儿不善言辞表露,因而别人不便于窥测他的心境,所以贻误了他终生懊恼的时机。现在替他分析起他的这个德行来,实在太不应该犯这种不尽人意的低级错误。要不然,他怎么会面对真正的春妮姑娘的出现,留下终身的遗憾呢。

        安子此刻的心境,是迫不及待地要见着春妮,他期待着在心中隐藏许久的心上人立马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又分不开身来亲自去接她进城,只好以信相邀,从而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

        他的信是这样写的:

        春泥(注:他竟把春妮写成春泥了,这一错,竟注定了他错失了那个心爱的春妮。)姑娘:

        现在我已稍事安顿,所以才迟迟前来接你,见信后,望火速进城,以便我俩尽早完婚。                  安子。

        就这么简短。一封信,聊聊数语,一纸二指宽的便条,就装了他心上的全部内容。安子历来办事简单明了轻快,他才不讲究什么仪不仪式呢,刷刷刷几笔写得,也不细看,就行手交给玄子去办理了得。

        心急人玄子,将这纸条儿握在手上,也懒得看了,一心想着找个妥当的汽车司机捎来师傅的媳妇儿,腾腾一阵小跑来到车站,找到先前坐过了车的站上魏师傅,委托他从矛田镇带回一个名叫春妮的姑娘给安子厂长完婚。这制造电能的奇人安子厂长,施州城头的百姓谁人不知?给他帮忙捎带新媳妇回来,魏师傅乐得满口答应,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回应玄子道:“这纸条儿上写着的事,不就是个女人么,好说,我保准帮你带进婚礼场上。”

        程序就这么简单,粗粗看来,这中间决对不会出什么差错。恰恰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意想不到的差错。

        第二天一早,魏师傅又一次地出车了。这次,他过矛田镇,依旧要在镇东的汽车旅馆里吃午饭。就在吃饭的当儿,他特意找到老板娘:

        “你帮我去一趟镇东黑山沟,寻找一位名叫春泥的姑娘。让她次日这个时辰来到这里,我有话要亲自对她说。”

        老板娘立马喜上眉梢,这春泥姑娘,是她的远房表亲呢!心里就琢磨起来:“这魏师傅直直地点名找她?莫非是城里有人看上她了?”那姑娘多从她的旅馆门前经过,有时也来旅馆里坐坐,她的窘迫处境老板娘心里知道,正留心给她寻求合适的人重组家庭哩。谁知,这城里来的魏师傅主动上门来,点名要找她亲自面谈一桩事宜,这里面一定有戏。老板娘心里甭提多高兴,心想,这苦命的妹子呀,你时来运转的机会终于到了。于是喜滋滋地答应着魏师傅:“你放心,明早这个时候,一准让您在这里见着她本人。”

        第二天中午,魏师傅载着满当当的一车旅客,从长江码头穿云破雾地重返到这里吃午饭。一车人都进到饭馆时,只见一个蓄着两根乌黑长辫的女子,独独地坐在角落边一张四方桌旁。初初看上去,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光景,一张粗糙的脸显得极为清廋,早已失去少女的春色,额角边镌刻着几道隐隐显现的皱纹,那漂浮不定的眼神里,藏着一股难以显现的忧伤。此刻,她正茫然地打望着窗外,尽兴地捕捉过往行人。从她那穿着一身褪色的粗布衣衫的行头中,一眼就可看出,她的处境并不好,一个十足落寞的农妇形象。此时,她的一双粗糙的手,正交织在两只膝盖上不停地搓揉着,看得出,她已经焦急地等候在这里多时了。

        这姑娘,未必就是魏师傅要亲自寻找的女子春泥?

        当魏师傅迈着沉稳的脚步,带着一车旅客,再次出现在车站旅馆门前,准备重又吃上这一天的午饭时,眼尖的老板娘一眼就瞄着了他,她兴冲冲地从里间走出来,把他连同一车客人请到餐厅,还特意恭恭敬敬地将他请到一只炭火正旺的火炉边,找来一把椅子,让他独自落座。这老板娘又殷勤地切上一杯热茶来,让他慢慢品茶取暖。

        待魏师傅稍一暖和了身子,她就瞄准机会,弯下身子,附在他的耳边,悄声地说着话儿:

        “师傅,您交代的事儿办妥了。”

        说完,只见她直起身来,朝那餐厅右角的一张餐桌边的女人用眼轻轻一瞅,便回头低语道:“诺,那就是她,早就在那儿候着你啦。”

        魏师傅轻声说了声“谢谢”,随即用眼细细打量起那女子来。只见她生着两弯似月的眉毛,长着一副高挑的鼻梁,生着两片微薄的嘴唇,一对牙齿十分洁白,这在多氟区的高山,生着这幅美人胚的人,极少极少。她的年龄约莫二十五六,应该姿色尚好。只是,这女子的身上,他发现,似曾少了待嫁闺女的那种艳丽和光色,头发松散的额上,早已爬上一道道细微的皱纹。

        “难道她结过婚?”目睹女子这般模样,魏师傅吓了一跳,心里惊慌的想着:“难道是老板娘搞错了对象?这女子果真是安子苦苦寻找的人吗?怎么一点儿青春少女的姿色都没有呢?”

        他心里想,得谨慎行事!倘若是领了个冒牌新娘,进而毁坏了安子的幸福,那该后悔一辈子!心里正忐忑着,便持一双狐疑的眼神,疑惑地看着对方,迟迟不愿接近。他想多揣摩揣摩,探探那女子貌相里面藏着的真伪。正举手不定时,他的心境却被站在一旁的老板娘给扑捉住了,她突然心生疑窦,生怕魏师傅看出个中破绽,连忙给他递上一支香烟,一脸讪笑地搪塞道:“魏师傅,你怎么不过去呀?她就是你要找的春泥姑娘呢!”这当儿,那老板娘竟偷偷地给那女子抛了一个飞眼,轻声地斥责着:

        “傻妹子,师傅要找你有话说呢!快快过来,跟这城里来的魏师傅好好唠嗑儿。都什么年月了,你还这般被动?兴许他这一找上门来,进城坐享清福的日子立马就展现在你眼前呢,快走过来和他说说话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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