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奈的线索

午后，长安的街道一如既往地热闹，然而位于长安一角的大理寺显然不怎么欢腾，李尚初到大理寺就参与查案，不过暗自刚刚出现点眉目，却又有了新的难题，原因也就出现在这个嫌疑人身上。要是一般人，就算是王公大臣的公子，此时也已经被传来问话，可是这个柳嘉泰却不好这么做。

        柳嘉泰是柳爽之子，柳奭的孙子。柳奭本是河东柳氏之人，河东柳氏乃秦末柳安迁入山西后，汉魏晋之际的河东柳氏虽然不如当时的韦氏、杜氏那样显赫，但已经成为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旺族。他们在河东的繁华一直延续晋朝的永嘉之乱。此后柳恭一支迁于汝颍（今河南汝州和安徽阜阳），史称“河东柳氏西眷”，柳卓一支迁于襄阳（今襄樊市）称为“河东柳氏东眷”。

        此后的柳氏一族的发展也不容小视，在南朝又登上了政治的巅峰。之后一直到唐朝，柳家的势力有所下降，虽然不如五姓七望族，但也比一般的家族强大太多，更何况他的姐姐是魏国夫人。

        魏国夫人是高宗李治的原配王皇后的嫡母，她的丈夫也是尚书之子。

        古代关系网极其复杂，而且柳嘉泰的后台也极为强大，此时别说是逮捕了，就是上赶着客气的问话，他是否搭理你这从四品的小官还不一定呢，但好在魏华和李尚的家势也不一般。

        现在终于解开了李尚心中的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件事会被直接送到大理寺，而不是京兆衙门，恐怕是有心人安排的吧。

        “这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如果证据不足就贸然行动，反而不美。”

        良久，魏华略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李尚还是看出了他眼中极力掩饰的那丝担忧以及悲伤，想郑国公还在时，魏家的多么的风光，可这人一旦老去，就仿佛人走茶凉，还有多少人真正记得他往日的功绩？

        “好，如果最终这件事属实，就由我来办吧！”对于魏征，李尚十大心里佩服，在他那个冲满尔虞我诈的年代，这种人绝对绝种动物。

        魏华明白李尚想要表达的意思，自嘲的一笑：“贤弟刚来大理寺不久，还不知道这有些事就算明白也只能装糊涂，这里边的学问很深，真叫人无奈啊！”

        李尚看出魏华受魏老的教育颇深，可世事弄人。他不想在讨论这件让人沉痛的事情，转言道：“如今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去张家看看如何？也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魏华感觉出李尚的情谊，收起心情，和李尚一起出门，不过两人间的关系却越加亲密了。

        再次来到怀贞坊，两次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两人进门，看到一名学徒打扮的青年男子从一旁走出来，二十多岁的模样，头发束起，脸型稍长，一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见到有人进来连忙道：“请问客观是做衣服吗？不过你得多等两天，老板家出了丧事。”

        魏华拿出令牌言道：“我乃大理寺少卿魏华，前来办案，你应该已经知道张秋雨被杀一事了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道是大理寺的官家，来人目光一顿，有些不太自然，然后回道：“草民王仁，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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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知道的关于张秋雨最近几日接触过得人，以及一些特殊的事情都说出来。”

        “要说接触的人，这几天柳家柳嘉泰一直纠缠表妹，表妹不从，昨日谩骂而去，还放出狠话说我得不到的宁愿毁掉。”王仁如是答道，表现的还有些悲伤。

        李尚看似随意的问道：“你最后见到他时是什么时候？”

        王仁楞了一下才言道：“大约申时左右表妹出来拿东西我还见到过他，后来就再也没见过。”

        魏华再次询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来，让他带着去见张守。这是李尚才发现，王仁原来有些跛脚，不过不是很严重。

        张守显然还没在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一边带着二人去张秋雨的房间边诉苦。张守打开了左侧的一间房门，请二人进入道，“这就是小女的闺房，平时倒也没有什么人进来。”

        进门右侧是一张床榻，床上干净，被褥整齐的叠放一侧，旁边挨着窗子的是一个木制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面圆形的铜镜镶嵌其中，桌上算不上好的胭脂摆在一旁，其对面则是一个衣柜，房间的中间是一张矮桌，上边放着一套被擦拭干净的茶具。

        李尚随张怀仁走进屋内，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摆设，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古代的闺房，心中还是存在着些许的好奇，不过很快他的好奇就变成了失望，古代女子书房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空气中飘着的那股淡淡的清香。

        衣柜打开，里边也是一些粗布衣服，突然，一件埋在衣服里的红色衣物吸引了他的目光，李尚好奇的把那件衣服拿起，顿时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涌上心头，红衣入手柔软，布料顺滑，这不是粗布衣服，而是绸缎，这也不是普通的外衣，而是女子的亵衣。

        李尚愣了一下，强忍着把手中红色的亵衣塞入手中的想法，不舍放下，满怀期待的继续在衣柜中寻找“可疑”之物，不出意外，在衣柜里再找到了几件贴身的女子衣物，就再无其余的线索。

        魏华在查看梳妆台可是也没有一丝收获，不过在他在查看床榻时却意外地在床榻边发现了一个耳坠。耳坠不算名贵，也只有一只，这无疑给二人有提供了一个线索。根据屋中干净的布置，物品整齐的摆放，这一只耳坠不应出现在这里。

        也就是说张秋雨匆忙之间遗落的，那么又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匆忙呢？

        李尚带着疑问，问张守道：“你昨天最后见到张姑娘是什么时候？”

        张守回忆了一下让然后道，“昨日午后柳公子来过之后，大约在未时三刻，她说自己不舒服就回房再也没出来。这两天小女肠胃不舒服，有些虚弱，下午也就不舍得让她再在外边呆着了。而昨天赶着给一位官家衣服，很早就关了店门。”

        李尚皱眉，这二人时间对不上，张守说在未时三刻，也就是大约下午两点左右，而王仁说的申时却是在下午三点。这时根本对不上。

        “不知老伯在那里做衣服？”李尚随意的问道。

        “哦，在西侧有一间房间，我们都在那里做衣服。”张守答道。

        而后二人又何两人查看了张守做衣服的房间，却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傍晚，李尚二人来到旁边一间客栈饮酒，两人坐在二楼一个靠窗子的位置，一边饮酒一边谈论案情，虽然得到了一点信息，可是对于案情整体而却如沧海一粟。

        正在饮酒间，李尚看到旁边一桌独自坐着一位身材健壮的豪客，豪客一身劲装，独自畅饮，一把带鞘利剑放于桌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包袱。桌上一壶清酒几道小菜，喝的好不惬意。

        此人坐姿端正，中年模样，满脸的络腮胡须，眼神清澈，不像是邪恶之人，对于这些江湖中人，李尚还是十分愿意结交的，以前看电视时，他最喜欢的不是断案入神的狄仁杰，而死狄仁杰身边的护卫李元芳。他刚刚穿越到唐朝时就想过，怎么向遇到李元芳，然后“这位侠士不知从何而来？在下能否与侠士同坐？”李尚走到侠士桌前问道。

        侠士爽朗一笑，让了李尚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言道：“小兄弟请坐，我乃金州张旺，来国子监看望我正在读书的弟弟，不知小兄弟可知道国子监在什么地方。”

        “这个在下正好知道，等吃完饭我带张叔去。”李尚给把魏华叫过来三人桌，给张旺到了一杯酒，笑道：“张叔这个弟弟不简单啊，能进国子监读书那可都是有大学问的人。”

        张旺听人夸自己的弟弟，比自己笑的都开心，三人的关系也越加熟悉。男人都一样，几杯酒下肚，这话就多了。根据张旺的讲述，他在金州一家镖局当镖师，这次进京送镖，趁机来看看自己的弟弟。

        三人吃了一顿饭，聊得也非常投机，而后李尚二人和他一起向国子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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