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遇疑案

“魏华兄怎如此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李尚和魏华进到大理寺里边，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魏华闻言一声叹息，“不瞒贤弟，还不是突然又发生了一桩人命案，这才把我匆匆了招来。”

        “这京城天子脚下，还有如此多的命案？”李尚有些疑惑，平时他也没停过京城经常死人啊？历书上也没有写。他一直都以为京城是最繁华，治安最好的呢。禁军巡逻，城防加倍，就这样严谨的都城还有人顶风作案？

        “贤弟是不知道，这京城权贵甚多，而且经常出纨绔，仗着自己的家势横行霸道，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经常有一些人被无辜的杀死，多数时候连凶手都找不出来。”

        魏华也很无奈，长安繁华的背后，不定藏了多少血腥，庞大的人口基数下，又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离去。

        “你刚来也不会给你任务，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

        魏华一转眼说道，这次命案可能又找不到凶手，回头被训一顿是少不了的，还不如多拉一个。

        李尚哪知道他心里打的鬼主意，现在他对大理寺怎样处理案件一无所知，有人帮他熟悉章程，他当然非常乐意，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下来，随魏华一起向停尸房走去。

        停尸房在大理寺偏僻的一个角落，门窗全都是黑色的，让人心中不由得沉重，此时虽然是白天，可是里边也渗不透分毫吧！打开停尸房的大门，里面并没有李尚想象中的森然恐怖，里边烛灯摇摆，照的明亮。

        此时房中正有一老仵作在检查尸体，青衣下的身体略显瘦弱，眼角爬满了皱纹，见魏华二人进来连忙行礼：“拜见大人。”

        “王伯，无须多礼。”魏华客气的道，语气中竟然还带着尊重，“验尸结果怎样？”

        房中一女子躺在一块木板之上。女子脸型微圆，发髻散乱乱，脸上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好似熟睡一般，美中不足的是脸色十分的苍白。尸体的脖颈处有十道白痕，浅绿色的衣裙因落水而贴在身上，虽然现在衣服已经干了，却也十分的褶皱。

        “唉，此女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正处在人生最美好的阶段，却已早早的丢掉了性命”老仵作一声轻叹，继而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夜里，身上除了脖颈没有伤痕，死前有过剧烈挣扎的痕迹，口鼻中大量的进水，水入肺且含有泥沙，应该像被人掐晕，然后投入湖中导致。且死前还被人侵犯过，却不是第一次，另外，她肛门处出现破损。”

        魏华点了点头，有些愤怒的道：“这肯定又是哪家的公子的杰作，玷污完姑娘的名节还把人杀死，真是丧尽天良，畜生不如。”

        魏华又吩咐身后的护卫道：“马上找人画出女子的画像并张贴全城，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还有带人去京兆衙门看看，是否最近有人口丢失。”

        李尚看着魏华从容不迫的安排人手，站在一旁暗中学习，这种感觉又像是回到当年和人黑道上的热血日子，有目标，还很刺激，那种感觉，还真是让他怀念。

        “贤弟，我们去找到尸体的现场看看可好？”

        魏华的话打断了李尚的惆怅，李尚对查案也十分的好奇，直接应承了下来，他初到大理寺，对于大理寺的各种事物还都不熟悉，第一天也不会给他安排事情，再说有他外公在，他心里倒是不担心。

        两人出门骑马而行，为此魏华还取笑了李尚一番。李尚刚刚学会骑马，还不熟练，只能为他选了大理寺仅有的一匹最为温顺的母马，平时此马以为不够野鲜有人骑。

        唐朝的男子成熟的都早，十四五岁有的都已经成家立业，更何况是骑马，而李尚骑马时笨拙的样子，怎么都让人忍不住笑声。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李尚硬生生的花费了半个时辰才到。

        发现尸体的地方在，怀贞坊与宣疑坊之间，这里有一条清明渠。清明渠一直从安华门贯穿整个长安流进皇宫之中，怀贞坊是接近长安中心的存在，左近并没有权贵子弟的存在。如果说是哪家的公子把人杀死，或者打晕，之后穿过大半个长安扔到河中，显然说不通。

        长安人口众多，白天人流庞大，不可能有作案的时间，而夜晚长安禁宵，有禁军巡逻，如果此时带着人走这么久，肯定会被人发现。

        显然，要么此事并不是城中权贵所为，又或者此地并不是案发现场。

        李尚抬头看向魏华，而魏华也把目光投向他，两人想表达的意思十分明确，相视一笑，并未多言。

        岸边嫩绿的柳条随风飘扬，波光粼粼，清可照人的河水中荡起道道波纹，清爽的气息随风拂过面庞，如此美景李尚二人却无半点观赏之心，因为这条河暗藏了一位含冤女子的冤魂。

        魏华吩咐守卫的捕快去询问昨夜巡逻的禁军，看是否有遇到在街上行走的人员。他则和李尚再探查一边河边，盼望着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岸边除了一望无际的绿草，哪还会给他们留下线索。

        就在李尚认为将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他突然间在他身前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丝异样。他前面不远的一处草地上，有被人又被人踩过的痕迹，只是那人特别的小心，只留下被采得痕迹，并没有留下脚印。

        不过草的样子让李尚有些奇怪，如果一个人抛尸踩过草地，那么草应该弯向河的方向，可是这草却正好相反。这是有人从河里出来时踩得，可是那草的样子又有些奇怪，只是他一时间也看不出其中的奇怪之处。

        李尚把魏华喊过来，指出自己的发现。魏华探查一番道：“凶手应该是在别处把尸体抛下，并跳入河中，游到此处把尸体放下自己离去了。”

        当下，派遣几名捕快顺着河流查找痕迹，而自己带着李尚和剩下的人在四周的人家客栈询问。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几人忙了一上午却收获甚微，河边的住户没有人看到有人经过，客栈的老板也都没有接待异样的客人，去巡城禁军处询问的人也没有丝毫的收获。可是这就奇怪了，那人究竟去哪了？又是如何躲过禁军的巡逻的？

        李尚想到会不会是武林中人或者是哪家护卫高手，可是很快他就排除了这种想法，要是高手所为，那草地上可能暴露身份的脚印也不会存在了。

        几人在外边吃完饭，安排几人继续询问，魏华和李尚返回大理寺，他们期待能从死者的家属那里的道一些有用的消息。

        两人回到大理寺，门口的护卫禀报已经有人前来认领尸首了，当两人再次来到停尸房外时，看到了一对老夫妻。

        老者穿着有些陈旧的青色长衫，头上华发已生，脸上也出现些许的褶皱，那被理齐的短须也已凌乱。那妇人到稍显年轻一些，但也十分的有限，眼角为皱纹十分明显。看年纪，两人差不多都有五十来岁了。

        老者看到魏华一身深绯色的长袍，金带十一跨，明白来了大官，跪地痛苦不已，直呼“大人为小人做主，为小女伸冤”

        两人可能刚来不久，情绪还十分激动，老夫人可能刚刚晕倒，显得十分的虚弱，魏华连番安抚，才把两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只是眼中的悲痛让人见了十分的难受。

        李尚前世未曾得到过父母的疼爱，此时看两人痛苦的样子很是辛酸。根据一旁的护卫叙说，老者两人进来是并未如此狼狈，这才片刻时间，仿佛已经苍老了几岁的样子。

        待二老平静下来，魏华才开始询问情况。这老者名叫张守，死者名家张秋雨，在长安怀贞坊中开了一家裁缝铺，靠着祖传的这点手艺过生活，日子过得倒也过得去，二人只有一女，平时十分的疼爱，期望老了之后有人能给端碗水，死后清明时有人焚炷香，可谁承想到头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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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老者情绪又有些失控，魏华连忙再次安抚一番，这才继续询问张秋雨近几日的情况。

        “和什么人接触”老者思索了一番，忽然想起一人，道：“就在几日前我让小女帮衣服，再回来的途中正好遇到了柳家公子的柳嘉泰，柳公子昨日还来纠缠，小女是宁死不从，柳公子临走时还放出了狠话。”

        李尚二人相视一眼，各自看出眼中的严肃，这个案子棘手了。

        魏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安排人送两位老者回去，皱起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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