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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我一口一口夹着菜,但其实没什么胃口。檀凤走了以后我的心口就像缺了一块,好像把什么东西弄丢了似的失魂落魄。我进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楼名里有个凤字。我想他,想他,想他,想的快窒意了。

        后方传来一阵粗犷的笑声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去看到有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正一脸猥亵的调戏一个模样俊美的像姑娘似的小道士。

        “小美人儿,你是哪个道观里小师傅啊?”刀疤脸一脸色咪咪地盯着他,嘴里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谁知小道士被这么轻薄对待一点也不恼,反而朝着他甜甜一笑,道:“小道住在琼花观呢,你随时可以来呀。”

        刀疤脸一听更加来劲了,胖手握住他拂尘的白须子,两眼放精光道:“那好,我今晚就过来找你。”

        “嗳,我可等不及呢,现在就可以啊。”小道士笑的更甜了,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刀疤脸一脸意想不到道:“啊,这里?人这么多不太好吧?”

        小道士娇声道:“有什么不好,我说好就好,立刻就开始吧。”他大笑了几声,突然将手里的拂尘一扬,那拂尘的须子就像有了生命似的一圈圈紧紧地裹住了刀疤脸的脖子,刀疤脸的脸顿时紫到发青,两手无意识的乱摆,不多时的功夫就眼睛一瞪,舌头一伸,没气了。

        我把停在嘴里的食物嚼了嚼,突然有些犯恶心。

        “一个大男人吃饭还带着幂篱,也不怕人笑话你。”那个刚杀了人的小道士突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没事儿人一样道。

        我放下筷子就走,不打算理这个有些神经不正常的小少年。

        没成想他突然伸手过来在我颈间一探。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杀我。虽然我不是怕死之辈,但谁被突然来这么一下都会被吓一跳的。

        “阁下经脉尽堵,面色泛白,还纵欲过度,真是作死狂人啊。”小道士晃了晃脑袋,拈着花指道。

        被一个小少年当面说纵欲过度我顿时恨不得挖个地窖钻进去,怒声道:“没有的事!”

        他却微笑起来,道:“你是不是在练什么邪功呀?”

        我不耐烦道:“并没有好吗!”

        小道士道:“也许你现在告诉我我还能帮帮你,晚了我可帮不了你了。”

        我抬脚便走。

        他又在我身后道:“你最近是不是运气时常常提不起来,还刺痛异常?打坐是不是常常凝神聚经,还精神不集中?稍微运气时间长一点是不是有经脉欲爆之感?”

        我猛地停住转身:“你怎么知道?!”

        小道士洋洋得意道:“你也不看看苏瞳小爷是谁。

        我警惕起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瞳柳眉轻挑道:“琼花观里的小道士,也是你的小爷爷。”

        我有些不快道:“你小小年龄怎么喜欢占别人口头便宜?”

        苏瞳朝我翻了个白眼,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似的,真是个无趣的老实人。”

        我道:“我本来就挺无趣的。”说罢不再理他,结了帐就走。

        苏瞳一路小跑跟上我,气喘吁吁道:“你的,病,不打算,治了吗?”

        我乜他一眼,道:“就算真有病也不找你治,再说萍水相逢的你会这么好心给人白治病?鬼都不信。”

        苏瞳道:“当然是要报酬的,不过你的嘛,特殊一点。”

        我道:“你又耍什么鬼主意。”

        “你是顾鸣玉对不对?”他嬉笑着问我。

        我没做声。

        “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和新月门门主檀凤大美人在江湖上传的香艳无比的绯闻真是令人十分好奇啊。”苏瞳不伦不类地笑道。

        我根本没管他的嘲笑,只是抓住了一个从未听过的门派词,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重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新月门?”

        “对啊,大名鼎鼎的新月门你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他一脸鄙夷道。

        我瞬间开了窍。难怪檀凤没在霁夜教了,原来他已经成立了新的门派。可他也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跟我说,还将我拒之门外。

        我神色黯然地朝前走去,突然被他抓住腰带往里一拉,将我拉了回去,就听到他大着嗓门儿在我耳旁炸道:“你作死啊,有马车跑过来你还往前走,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反应过来,对他道了声谢。

        苏瞳无可救药地看着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也觉得自己没救了,只要一提到檀凤的事我就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他的都不管不顾了,连路都不会看了。

        和苏瞳分开后,我将打包好的未动过的菜肴送给了刘松父子,就回到了船上。

        松风长歌,月漫星河。湖畔夏蝉夜鸣,萤火点点,湖中小舟轻渡,碧水沉浮。

        檀凤临走前曾嘱咐我在这里等他,可今天听到关于他的新消息,我忍不住要动摇了。我想着想着手脚渐渐冰凉起来。我记起他说的要借霁夜教用一用的话来,如今他的目的达成有了新月门,而对他无用的霁夜教用完就丢给布光了。他说的都是故意骗我的,怕我不让他走罢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明天就离开,我不想再做傻子了。

        半夜里下起大雨来,硕大的雨珠砸在船板和蓬顶上砰砰作响,直到五更时分才转成濛濛小雨。我一夜无眠。

        一大早我便收拾收拾,将船还给了刘松,只拿了一把陈旧的油纸伞用来挡雨。

        也不知道是吹得哪门子风,刚走出城门就遇上了苏瞳那个小野蛮。

        我压低了雨伞准备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就听到这个小泼猴儿道:“咦?是不是顾鸣玉?”

        我无奈,把伞抬起,敷衍道:“是的,小爷爷。”

        他噗嗤笑起来,道:“嘿嘿,你挺会逗人开心的嘛。你一大早撑着伞急匆匆的是要上哪里呀?”

        “去庙里当和尚。”我胡乱道。

        “哈哈哈,可放了人家寺庙里的和尚吧,那庙八成会因为你被端了。”他嘻嘻哈哈道。

        我不知道他又在疯乐什么,道:“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道士。”

        他不屑道:“那时因为你没见识。”他说罢往后退了几步,朝我摆摆手,语气潇洒:“小顾公子,我要走了,以后有缘再相见吧。”

        苏瞳又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下来两手放在嘴边合成筒状喊道:“对啦,那本邪功不要练啦,对你不好的。”

        我心念一动,却还是没有开口。自从鸳鸯那件事后我对萍水相逢的人都不敢放松警惕了。

        可是苏瞳总是说着什么邪功邪功的,我一开始并不在意,但经他刚才那么一说,我开始在意起来。按理说我并没有在练邪功,只是在练《修丹经》而已…难道说是这个《修丹经》有问题?我身体突然出现的异常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是我练错了吗?我的心一沉,如果真的是练错了,那我会死吗?…

        我赶紧喊着已经走了的小道士,可已经太远他没有听见,我连忙奔跑上一段,好容易追赶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双手撑着膝盖缓了一会儿才好说话:“我确实在练功,不过不是邪功,是《修丹经》。”

        他疑惑的看了看突然转变态度的我,却没有说其他的,只是道:“你把经法拿出来我看看。”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拿出了那个破旧的木鱼,除了他,我还没拿出来给任何人看过。

        苏瞳大眼圆瞪:“我要经书,你拿个木鱼出来干什么,不想给我看就直说,当我好玩啊。”

        我问道:“你有碗和水吗?”

        “干嘛?”

        “要弄香灰水,再泡半个时辰。”

        一通忙乱后木鱼上显现出字来,苏瞳仔细读着,初始没什么表情,但慢慢的表情就开始怪异了:“太奇怪了,跟我读过的许多经书都不一样,而且这句‘引气回心’初看并不奇怪,但气血本就是相连的,引气就是引血,引血回心不就是让气血逆流吗?内功讲究气稳心顺,这本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指引,会不会是你拿了错的?”

        这木鱼是一个自称从灵光寺逃难出来的老僧给我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僧往往是普渡众生的,怎么会有害人之意呢,但只有一种情况除外:他的身份是假的。假的…我不由的细细回忆着当天的情况,脑海里霎时白光一现,猛然想起那天初见老僧时有个围观的人识别出这就是个假僧人,可我那时以为他是在说风凉话,就并没有理会。现在结合一想,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便能说通了。种种迹象表明我手里的这个并不是真正的《修丹经》。只是我想不通是什么人要这样加害于我。

        我将这个事粗略的说给了苏瞳听,他道:“难怪你总是不相信我,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我看你毁容应该也是因为中计吧?女人吃起醋来是真狠,连楼红息这样漂亮的女人也不例外呢。”

        他这句话有些戳痛了我,我沉默不语。

        苏瞳又道:“但你想想,这些人接近你的时候是不是都装的很可怜?”

        我点了点头。

        他笑道:“这就对了,这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呢,你个小傻子。小爷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要坏就坏的彻底,不会假惺惺博取你同情。而且我也说了,我接近你是因为对你和檀凤的事情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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