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圣诞节会下雪吗

就这样每天训练，时间很快又到了圣诞节这一天，在那个韩流和韩剧盛行的年代，浪漫和雪挂钩，雪又和圣诞节挂钩，于是少女们心里都会存在着“诞节这天会下雪吗？”这个问题。

        姜岁阑不怎么看韩剧，对圣诞节下不下雪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执念，这天也与往常没有任何的不同，吃完饭匆匆拉着许诺去了音房练节目。

        这几天的训练依旧是宋昱钦去隔壁的音房，自己和许诺在琴房。这两个房间可以说氛围天差地别，宋昱钦节目以及练了一个月，音房已经很少传出拨动琴弦的声音，自己这里确是一晚上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

        本身已经两年没有碰过钢琴了，而且虽然学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也就仅仅是了解但不精通的程度。甚至每每因为自己弹错或停顿而不得不从新开始的时候都会感到非常的懊恼。

        这一晚也是这种情况，每每到中间的高潮部分，姜岁阑总是因为不熟练而慢一拍。姜岁阑气急败坏的手指在琴键上胡乱摁了一通。咚的一声刺耳的趴在了琴键上。

        “没事，不着急。”许诺坐了过来看着趴在琴键上的姜岁阑。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窗户说道：“今天圣诞节，也不知道会下雪吗。走，咱打开窗帘看一看。”

        许诺拉着姜岁阑的手，走到窗前。姜岁阑侧头看着许诺期待的眼神，在打开窗帘前，甚至双手一拜在祈祷一定要下雪一样。姜岁阑没看向窗外，就盯着许诺。伴随着窗帘拉开的声音和许诺闪闪发光的眼睛。许诺不看也知道。外面如愿的下了这一场万众瞩目的雪。

        外面下着弥天大雪，“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用在此时也不为过。她们两个来到多媒体楼的时候还没有下雪的样子，这短短一个小时，外面的雪已经将多媒体楼前的几颗松柏完全覆盖，雪厚厚的压在松柏的针叶上。姜岁阑看着外面雪白的一片，仿佛全世界都被统一了颜色，如同一张还没有沾染任何墨水的纸一样，紧张的心情也同这雪景舒张了开来。

        许诺试探性的打开了一点点窗，寒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刮一样，外面的松柏直直的矗立在那一片皑皑白雪中，也随着这一阵阵寒风轻轻摇摆着，偶尔晃下来一点覆盖在上面的雪。漫天风雪纷纷闇，到地空花片片明。月光照耀的雪面更加明亮。许诺从窗台的落雪捧了一把，握在手中。赶忙关上了窗户。

        “真好看啊。”姜岁阑不禁感叹道。

        “我好看还是雪好看。”许诺手里捏着那团雪，似乎是想捏出一个圆圆的雪球，不经意的调笑着姜岁阑。平常姜岁阑很冷淡的性格就总是让调笑姜岁阑成了许诺的乐趣。

        姜岁阑愣了愣：“都好看，雪好大，你带伞吗？”

        许诺刚把那个雪球捏的结实了一点，被姜岁阑的话提醒到了，手一松，雪球便掉在了地上，她轻轻锤了姜岁阑一下说到：“去问问隔壁我哥。”

        姜岁阑点了点头，和许诺走向了隔壁的音房，许诺二话不说打开门，音房内的六个灯管只亮着一个，音房的灯光微弱，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的昏暗，外面月光照耀雪色反射进来的光那样凌冽，显得房间内更加冷清的没有什么温度。合唱团比赛的阶梯放在了房间的一角，宋昱钦坐在第三等台阶上，一条腿长长的往外伸着，脚跟连着地，脚尖似乎伴随着耳机里的节奏打着节拍。宋昱钦一只手抱着吉他，吉他树立在阶梯上，仿佛是一个平衡自己的支撑点。另一只手划着手上的手机，手机屏幕也泛着幽光，在那幽暗的角落将宋昱钦的脸照的暧昧不清，耳机线顺着手机的尾端一部分垂落在宋昱钦的校服上。耳机里的音乐覆盖了许诺开门的声音，所以宋昱钦并没有立马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还在划着手机。

        “怎么这么暗？”许诺皱了皱眉，立马走向开关，打开了所有灯。

        宋昱钦感受到了亮眼的灯光，眼睛立刻不适的眯了眯，抬头看向了在门口的许诺和姜岁阑，愣了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慢吞吞的摘下一边的耳机问道：“怎么了？”

        “下雪了。”许诺指了指窗外。

        “下了好久了，早就知道了，你不能是为了告诉我一声下雪了来找我吧？”

        “想问问你带伞了没，我俩这样走回宿舍要湿漉漉的了。”

        “带了也是一把伞啊，谁会带两把。”

        “给我俩打，你家又不远，你走回去得了。”许诺拉着姜岁阑向宋昱钦走去。

        “你是不是欠揍，我带伞了我还要淋十分钟雪，我又不是傻逼。”宋昱钦握紧拳头，朝许诺虚晃了一下。许诺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小气鬼，让着女生点啊。”许诺愤愤道。“送我们两步路道宿舍门口也行啊。”

        “一把伞挤不开。”宋昱钦给了许诺一个白眼。

        “你就淋一会啊，你怎么这么直男。”许诺看宋昱钦就是不想借给自己，就开始叨叨了起来。有一种你不给我伞我就不住口架势。

        姜岁阑坐在一旁尴尬的很，看着这对表兄妹的犟嘴，只希望吵人的许诺快闭嘴，姜岁阑无奈的听了有一阵子，撇了一眼宋昱钦。宋昱钦仿佛习惯似的还将实现放在手机上。许诺还在眼前走来走去晃眼的很。宋昱钦似乎感受到了姜岁阑的求让许诺如何住口的视线。撇了姜岁阑一眼。

        “行行行，送你俩，你快闭嘴吧，怎么比七岁的宋意珊还烦人呢。”

        “你怎么能拿我和宋意珊比呢？”许诺又开始絮叨了起来。

        姜岁阑无奈的叹了口气，突然听到了许诺语出惊人的一句话：“我才发现啊，宋意珊姜岁阑，我靠，你妹这和姜岁阑怎么这么像情侣名呢。”

        姜岁阑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忍住了揍许诺的冲动。宋昱钦踢了许诺小腿一脚说道：“两个小女生情个屁侣名啊。”

        姜岁阑笑了笑。宋昱钦愣了一下，和姜岁阑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见面也没超过十面，即使这一个月以来都在多媒体楼，但两个人几乎就是完全错开的，就匆匆的那四五次面，似乎也没有见姜岁阑脸上有什么表情过。

        那天晚上许诺和宋昱钦又开始拉起了家常，两人都是开朗的性格，又是亲戚关系，自然聊的很多，偶尔会再拉上姜岁阑说点话，由于姜岁阑冷冷的性子，也常常是嗯嗯的表示自己在听着。

        就这样，本就急促节目的训练又被荒废了一晚，很快到了下课的点，姜岁阑戳了戳许诺的腰，示意许诺停下话题回宿舍。

        许诺好似怕宋昱钦反悔一样，在宋昱钦从书包里拿出伞的那一刻立马抢了过来。拉着姜岁阑就下了楼。

        “靠，我不抢，你别跑啊，还得把伞还我呢。”宋昱钦在楼上的窗户往下喊着。“你等我关个灯，你要是跑了你等着我和你妈告状。”

        两个人就在楼底下等着宋昱钦。宋昱钦下来后，示意两人在前面走，自己在很面跟着。伞打在许诺和姜岁阑头上，宋昱钦也很在他们后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雪簌簌地下着，走在雪地里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回头看是三个人在雪地上走过后留下的凌乱的脚印。

        到了宿舍门口，许诺把伞递给宋昱钦，宋昱钦的发丝间已经藏匿了许多的雪，肩膀上也有了一层薄薄的雪，恰好一片雪花落下来，落在宋昱钦睫毛上，宋昱钦眨了眨眼，赶忙接过伞。边晃头边跺了跺脚，把自己身上的雪抖了下来。刚要和许诺和姜岁阑告别，举起手来的时候看见刚要进宿舍门的孙颖茹一群人和他打了个招呼，手立马换了个方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孙颖茹和狄秋不善的撇了姜岁阑一眼，回了宿舍楼，宋昱钦又和许诺姜岁阑到了别，他们才互相转身离开。

        到了宿舍，姜岁阑为突然温暖的环境舒了口气，看见坐在空床上的孙颖茹看着自己，姜岁阑就当没看见一样在门口换着拖鞋。

        “你是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所以在搬新的救兵，找新的靠山吗。”孙颖茹的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又开始了，姜岁阑这样想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道。“你觉得这样有用？你不如看看谁会站在你那边。”

        姜岁阑转过头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走到自己床边，与她面对面说到：“我不知道什么危险，更不知道什么狗屁靠山，真的，别拐弯抹角成吗。”

        “行，可以，姜岁阑，我现在不搞你，你最好收起你那高傲的装逼模样，你不就想自己高人一等闪闪发光吗，你不就是觉得你见了别人落魄你高傲的很吗，你不就想在所有人中拔得头筹吗，你等着你在所有人面前丢脸，我会做的。”孙颖茹指着姜岁阑恶狠狠的骂到。

        “好，随你怎么说，你就那么做，我等着。”姜岁阑又当孙颖茹在发疯，没有在意，她瞥了一眼在床上无动于衷看着她们的程欣虞，心里又一酸。

        在洗漱的时候，姜岁阑响起早上和程欣虞走出宿舍，程欣虞还开心的和自己打赌圣诞节会下雪吗，到了晚上又成了矛盾中心外的看客。

        你为什么不和我好了。姜岁阑脑子里又回荡起这句话。是啊，我为什么不和你好了。

        这句话在姜岁阑的十四岁是你为什么不和我好了，十七岁的姜岁阑变成了众矢之的时，你为什么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二十岁时是你为什么总和亲近的人发脾气。每一年每一次都是姜岁阑的“错”，一直是姜岁阑被指责，指责的人才不会在心里思考自己的问题，就如施暴者不会在心里说抱歉一样，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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