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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姐弟邀请


晏未挑三拣四,犹豫不决。

        想带穆寐好好在清灵城玩一玩,却突然觉得清灵城虽大,但大而虚架,好似并没什么可玩的。

        或说,纵是有些人们所公认的“好玩”,他都怕不能足穆寐“随便”的口味。

        晏未其实理智自知:并不是穆寐口味如何刁钻,就只是自己要求太高。

        好不容易把人拐来一回,第一回也可能是最后一回,晏未不想穆寐对清灵城的回忆太过平淡甚至乏味,平乏到经不起一点时光飞逝就能忘光光了。

        提到口味,昨晚从夜市回来,听穆寐语气莫名地说“还以为你这种淡如菊、如水的君子喜好清香原味的东西,不爱花里胡哨的,却原来口味浓重啊。”

        当时晏未还不及反应,直到看见穆寐“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瓜子袋。

        “以前我娘爱吃,小时候总爱给我扒,开始我也觉得味道奇怪,只是不忍心叫她白剥,吃久了便也习惯了。”晏未说得没错,他娘走后,他娘生前最爱的椒盐瓜子便成了他能够追思母亲的一种口味寄托。

        穆寐沉默了片刻,忽道:“没有不敬重逝者之意。不过我们那里,管那种处处听娘话,凡事以娘为对的儿子叫做‘娘宝’。做娘宝的媳妇,多半活得艰辛。”穆寐没说是做“娘宝”的多半活得更艰辛。

        晏未知道穆寐说话向来尺/度不小,却也没想到竟如此之大。

        为何穆寐会这样说?晏未脑中极快地反思了一下:虽然“我娘”一词一直是晏未心中许久不外提的禁忌,但自相识以来,特别是同行这一路,他确实没少跟穆寐提及“我娘”,比如一次路遇丝绸铺时,晏未说“我娘喜爱这花色”,在一次馆子里吃面时,晏未说“这面做得太宽,我娘说她故里也这样做,但这家没我娘做得好吃……”而在溪潭时,晏未甚至还以“配阴/婚,遂娘愿”向穆寐“索命”。

        晏未觉得穆半斤是自己娘亲生前的一大挂念,所以也自觉或不自觉地同穆半斤分享了一些他之前都不会同别人分享的娘亲琐事。不管是为了拉近这对“婆媳”的牵连,还是为了有个人能与自己一起分享对母亲的怀念。对此,晏未其实也算是自知的。但他也是万没想到穆寐还能做出“娘宝”的解读。

        晏未面容尬了一下:“那我倒也不至于。”

        穆寐一笑止住玩笑道:“也是。你更有自己主见。”不过穆寐心中所想却是,“至不至于的还真不好说,不过你娘没了也算死无对证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晏未还在迟疑难决去哪时,有下人进来报说:“乔小姐和乔少爷来了。”

        穆寐刚向晏未说完“你们清灵城,苍耳黏性挺大呀。”客人已经进了来。

        今日的姐弟都是一身新衣,人靠衣装,乔书显得比昨晚生姿几分。本就有些美貌的梨涡胞弟在新衣装扮下较昨晚更具风情。

        乔画见到晏未有些害羞道:“我本说不要画,一个男儿家平素画什么眉……”

        “这有什么,素来男子施粉黛也不算稀奇,这不是挺好看的么。”晏未似安慰道。

        乔画一笑,梨涡荡漾,口中却又道:“只是我这画了眉穿了新衣还不如穆兄一身常装、素淡不妆好看。”乔画说着看了一眼坐着的穆寐。

        穆寐正翘二郎腿端着着茶有意无意看那几人寒暄,忽听扯到自己身上。穆寐心道:“那是,小爷我天生丽质,你拿什么跟我比!”

        当几人都看向他以为他要说什么时,穆寐却端着茶杯道:“好茶。你们继续啊。”

        那几人都没再继续方才之说,晏未让二人坐下,他自坐回到穆寐边上。

        “外面天气这么好,你们怎么在家干呆着?”乔书问完又道,“一起出去玩啊!”

        晏未看穆寐,眼神问:“你意下如何?”

        穆寐开口回他:“客随主便。”

        晏未还是不决,乔书道:“去大圆寺吧。今日有法会。”

        “法会有什么好?听和尚念经,你是信众?”穆寐问。

        “听他们讲经必然是无趣。但讲经之后就热闹了。今日有大师们格外加持,去的人可以挂锁求保姻缘长久,还可以求各路福事,听说晚间还可以放天灯。”

        穆寐至此才听懂,这姑娘和弟弟就是为此来邀约的。

        “听着倒也有趣。”穆寐道。不为别的,他从前确实没有放过天灯。

        听穆寐说“有趣”,晏未即刻道:“那这就启程吧。”

        乔家姐弟是坐马车来的,车内足够宽敞容纳四人绰绰有余,穆寐却说想骑马好好看看清灵城。

        晏未说要一同骑马。

        “阿未和穆兄你们在车内挨着窗坐,也能看清外面。”乔画建议。

        “他说得对,晏未你去坐车。”穆寐道。

        “你不坐,我便不坐。”晏未坚持。

        按理,此时但凡明些事理,穆寐都该去坐车,因为自己是客,晏未是主,哪怕是为礼主人也不好叫客人独自骑马,特别晏未还是很守礼节的人。

        但穆寐他偏不,一笑道:“那随便你。”然后自飞身上马。

        晏未也上了马。姐弟上了车。

        在城街上人/流大,马车和马都没有行太快,但离了主街,马儿便都能跑开,没多久便到了城东的清平山。

        山脚下,已经停了不少车马,几人来得晚,车马无处可系。

        乔家车夫说要将车马系到别处,但晏、穆二位公子的马他一人无法一次都带着。言下之意是要不就等他一会回来再牵,要着急就去一个人同他一起系马。

        晏未不顾乔家姐弟都抢着要去,坚持:“我去。”

        晏未骑一匹牵一匹跟着车夫走,留下三人。

        晏未本是交代那二人带穆寐先进寺,但穆寐看乔家姐弟的意思都像是要原地等,他于是又突然很明整理开口道:“等等他一起也是一样。”

        那二人果然愉快地就坡下驴。

        “穆兄怎么想到来清灵城玩的呢?”等待间乔画问。许是不笑的缘故,他此时梨涡都不怎么显。

        “晏未强请,我就来了。”穆寐道。虽然这话带些水分,但也总不算骗人。

        “那你家中,”乔画显是话没说完,却突然不说了。

        穆寐最不喜人这样半说不说之态,跟着憋得难受。辈分不在他之上的熟人要这样,他能上去就一下子。

        可这是佛门净地不说,乔画到底是个外人生人,虽说欠揍,自己打人的噱头也还是显不足。

        穆寐踢了一脚足边石子,心中无比怀念刚走却像走了许久的晏未来。

        “喂,穆公子。你和阿未的婚事不是黄了么。”一旁乔书忽道。

        “怎么?”穆寐问。他心道:“我们黄不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打趣也是去打趣晏未,想打趣我,你算老几?我和你很熟么?”穆寐虽没把这些话明说出来,却是现在了脸上。

        “那穆公子现可还另有婚约?”乔书问得还挺真诚。

        穆寐先是一愣,邪魅反问:“怎么,乔姑娘钟意我?”

        一边乔画突然咳嗽起来。二人看他,他憋红了脸向二位摆手道:“无妨无妨,刚才好似尘土呛进了嗓子。”

        二人也不理会他睁眼说瞎话。乔书转向穆寐又道:“仙子一样的翩翩公子谁不喜欢呢。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梦归梦,现实归现实。”

        穆寐面色变得比刚才好很多道:“这有什么。姿色是天生的,生来便大好那是幸运,生来不能上佳难道就不活了么。你这样豁达的姑娘,别人眼瞎只浮于表面错过了是他损失。”

        乔书眼目放光笑道:“那你眼神好么?”

        细长目含笑道:“我若眼神好能早看不出晏未的无趣来,还跟他远远跑一趟故里?”

        乔书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就着乔书的笑,穆寐很是随意地道:“你们昨晚拿的椒盐瓜子我尝了两颗,发现也并无奇特处。怎么晏未就那么喜欢?”

        “这个我两也一直想不通。他的口味一直如他人一样中规中矩的。这椒盐瓜子算是少有的重口味特例了。”乔书正经道。而乔画也并未多话。

        套出来原来这二位所谓“青梅竹马”和“竹马竹马”虽与晏未交好了多年,又近水楼台的,却连晏未喜欢椒盐瓜子的原因都不知道,穆寐有种“他们关系不过如此”的莫名满足。

        心情变好的穆寐来了兴致便逗了乔书几句,本就开朗的乔书笑作一团。

        晏未系马后归来,大老远就能听见乔书笑。

        晏未跟车夫去系马,去时打马飞快,回来更是加紧脚步,生怕穆寐跟两个不熟悉的人一块不自在,而且之前种种叫他觉得穆寐也似不大喜欢姐弟二人的样子。

        远闻乔书笑声,见到乔书对着穆寐笑得花枝招展,穆寐也一直向着乔书说笑,反倒把乔画一旁晒得很显冷落。

        晏未突然很后悔一同出来了,还不如好好地坐在家里,两个人喝点茶,下下棋,无人打扰地说说话……

        怕穆寐觉得清灵城无趣,但也怕其日后回想起来觉得有趣是与旁人的有趣。

        远见晏未归来,乔画笑着迎上去,又与晏未一同归队。

        “不是说让你们先走么,怎么还等我?”晏未微有些抱怨道。

        “你这个人我们好心等你还等出不是来了。”穆寐道。

        “对。”乔书应和。

        晏未目光在二人身上默默游转,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同盟了?”

        乔书笑道:“什么同盟,你当打仗么!我是帮理不帮亲。再说,穆公子是与你有过婚约的人,你同我们亲,他同我们也不能算是外吧。”

        晏未看了穆寐一眼,语气莫名道:“我就出去系个马的片刻功夫不到,你这还从从外人变内人了。”

        “哇哇!”乔书有些激动地叫着向乔画道,“小画你看到没有!阿未便宜占得飞起。”

        “阿未只是玩笑。”乔画解释。

        “但他以前可很少同我们玩笑,而且,这样玩笑也很不像他不是么!”乔书所说没错,认识晏未这十年,虽说中间各自求学于师分开的日子不短,但到底也是见证过彼此的儿时和长大,除了很小的时候玩过过家家,这么些年,从来都只有乔书开晏未的玩笑,乔画不会闹晏未。但晏未哪怕是与二人玩在一处,不能说不开玩笑却是极少,玩笑分寸也十分有度。

        “一定是被你带的,就你整日一张嘴爱胡说八道。”山脚下,乔画向乔书道。

        “这怎么能怪到我身上来,你怎么不说是他本质如此,被什么神秘力量唤醒或是干脆自我觉醒了。”乔书说完乔画又说晏未,“你看,都是你平素太装,从小到大,你在小画眼中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以至于如今狐狸尾巴一露,我弟就遭不住了,不想面对现实……”

        “好了,闹够了就进寺吧。”晏未及时制止乔书再往下扯。

        几人往里走,穆寐趁那姐弟两走前几步时,肩膀撞了晏未一下,低语道:“玉哥哥,你好装啊——”

        想到相识以来,自己不知见识了晏未多少玩笑、不正经,甚至捏着嗓子叫“寐郎”、厚着脸皮叫“半斤哥哥”,再想想这乔家姐弟对区区一一句“内人”就如此少见多怪,穆寐心中在得意之时也有些失落,终于理解了什么叫“锦衣夜行”。

        怀揣宝玉,锦衣夜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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